“人和人不一样,少和泌尿外科医生接触,他们特别污。”
熟悉的声音传出来,王雪腾还没敲门,手忽然顿住。
她想听听周从文都说什么。
当着自己的面一脸禁欲系的样子,背后却黄段子乱飙。
呵,男人。
“怎么了?”沈浪一脸期待的问道。
“有一次……我听我同学说的,他们出去玩,看见大卫的雕像,泌尿外科医生研究了半天,说大卫有些严重,真想上手给他做手术。”
“哈哈哈,我也注意到了,不过我没在泌尿外科蹲多久,不会做。”
看看吧!王雪腾鄙夷的想到。
“我实习的时候和老师出门诊,对面就是泌尿外科。有一天泌尿外科的医生一脸兴奋的走进来跟我老师说,刚才有两口子来看病,说男人一天五次,结婚4年了、除了他爱人生理期之外一直如此。”
“我去……牛逼!”
“我老师也是这么说的。”周从文很淡然的八卦。
“后来呢?”
“泌尿外科医生经验丰富,先开了化验单让男人去交钱,然后问他妻子有没有不舒服。女人说挺好的,于是泌尿外科医生说那你们还来看什么病,做人要懂得珍惜。”
王雪腾无语,医生之间的日常都是这种么?
周从文禁欲系的形象一下子崩塌,变成一地碎片,粘都粘不起来。
“怎么说到泌尿外科了?”周从文的声音传来,“这张片子上看……哦,想起来了,是舍利子。”
王雪腾迷惑,什么舍利子?!还能跟泌尿外科联系起来。
“从文,你别胡说八道,我倒是听说过舍利子是结石,但片子上看好多圆滚滚的东西,这玩意总不能是舍利子吧。”沈浪反驳道。
“都是被你带偏的,什么肾结石、舍利子。看片子,我怀疑是肺包虫病,住院手术吧。”
“腔镜?”
“不行,这玩意要完整剥离。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里面就是一包水,破了的话还会有包虫感染,后果很严重。腔镜不行,得开胸手术。”周从文很肯定的说道。
“包虫不是感染的肝脏么?我见过我老师看过一个肝包虫的患者,收都没收,直接建议去协和治疗了。后来听我老师说,这病只有国内最高等的几家医院能做,成功率还不是百分之百。”
“肺也有包虫病,看患者的意思。”周从文说道,“我估计颜色是金黄色,看着和舍利子差不多。”
王雪腾叹了口气,他们聊的都是什么,又是包虫又是舍利子的,乱七八糟。
“你们看这个CT,圆形、椭圆形囊性肿物,多发;1—4cm不等,密度均匀,边缘光滑,少数边缘环形强化;囊肿破裂上部新月形透亮带、水上浮莲征明显。”
“水上浮莲征?”
“又叫水上百合,当肺棘球蚴病内外囊完全破裂,囊内液体部分咳出,气体进入囊内,内囊塌陷,漂浮于液平面上,使气液面变得凹凸不平,就像是“水上浮莲”。
这个征象是包虫囊肿破裂的典型CT 表现,而且水上浮莲征象可随体位变动而变化。”
王雪腾再也听不下去了,一天五次什么的虽然很污,但那是正常人之常情,还能理解。
一旦说起专业上的事情,周从文的语气却更加欢愉,就像是刚从床上下来一样,真是搞不懂这个年轻人。
“咚咚咚~”
“您好,请问周医生在么?”王雪腾明知故问。
“我在,王经理?进来吧。”
王雪腾走进办公室,见周从文正在对着阅片器上的一张片子相面,右手抬起来摸着他的小平头,沙沙作响。
根本没看到自己却记得自己的声音,呵,男人,王雪腾心里冷笑。
“周医生,您好。”
“咕噜~”沈浪看见一个仙女一般的年轻女孩儿走进来,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
这才是正常反应,王雪腾见得多了,根本不在意,只是对着沈浪礼貌的微微一笑。随后便扭转目光,看着周从文的背影。
“你先坐,我看完片子的。”周从文头也不回的摸着自己的小平头,态度极为冷淡。
哼!一会你看见我的时候也会流口水,哈喇子别落下来就行,王雪腾心里恨恨的想到。
“你是……”沈浪的脸有点红,羞涩问道。
“您好,沈老师吧,我是奥利达的地区经理,姓王,王雪腾。”
王雪腾伸手,和沈浪沾了一下就马上离开,随后递过去一张名片。
李然也在办公室,王雪腾又递给他一张名片。李然拉起嘴角,给了王雪腾一个微笑,把王雪腾吓了一跳。
“准备手术吧。”周从文把片子摘下来,装进片袋里,“患者什么时候回来?”
“做B超去了,估计很快。”
“等等,要是肝脏没有包虫,那就建议住院手术。正好周末912的邓主任来,先在人民医院做两例肺小结节的手术,然后过来做包虫。”
“真的是包虫?”沈浪一边用眼角瞥着王雪腾,一边心不在焉的问道。
而这一切都被王雪腾看在眼里。
周从文把片子袋放在办公桌上,转身靠着桌子看了王雪腾一眼,“王经理,我要的东西你给我带来了么?”
“……”
王雪腾看着周从文的眼睛,他的目光干净清澈,似乎根本没看见自己倾国倾城的容颜。
或许在他眼中自己只是一个符号,好像还没有病历纸上画的图案重要。
不是好像,而是根本没有那个图案重要!
“对不起周医生,我……”王雪腾有些恼怒,不像是称呼沈浪一样叫老师,而是直接叫周医生。
“没有啊。”周从文明显有些失望,“唉,还准备和你们奥利达一直合作,没想到动作这么慢。没事,那你先回去吧,我问问强生。”
“……”王雪腾差点没疯掉。
自己打扮的和仙女一样,沈浪咽口水的动作才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
而周从文一听没有耗材,就翻脸不认人,好无情、好现实啊,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