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李龙鳞叹息一声:“儿臣,敲响登闻鼓,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儿臣要状告的人,父皇也无可奈何,难以应对。”
此言出,白玉场上一片哗然。
武帝的脸色阴沉,难看到极致。
是谁?
能让朕无可奈何?
老九,你这是当着百姓,还有百官的面,要朕颜面尽失啊!
武帝深吸一口气:“太子!你最好说清楚,要状告的是谁,朕又是如何难以应对!”
李龙鳞掷地有声:“儿臣要状告的,是儒门!”
儒门?
所有人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龙鳞说的一清二楚。
他针对,不是一两个人。
不是沈轻舟,不是秦汉阳为首的大儒,而是整个儒门。
也就是说。
李龙鳞是要动摇儒门的根基!
这是跟天下读书人为敌,与儒道为敌!
他难道是疯了不成?
武帝眉头紧锁:“太子,你...你最好说清楚!你要状告的,是大儒,还是整个儒门...”
这是武帝给李龙鳞台阶下。
他若是状告几个大儒,武帝当然不怕。
可是,李龙鳞状告的,真的是整个儒门。
武帝还真是难以应对!
李龙鳞笃定道:“儿臣要状告的,不是大儒,也不是读书人,而是整个儒门!今日,儿臣就是要动摇儒门之根基!斩断儒道一脉!”
白玉场上,一片死寂。
百姓们都是瞠目结舌。
他们跟着李龙鳞入宫,确实是来看热闹。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大的热闹!
太子要斩断儒门根基?
这是捅破天的大事啊!
“竖子,狂妄!”
“你要斩儒门根基,这话也敢说出口!”
“就算你是太子,也不可如此妄言!”
“速速跪地忏悔!”
这一下,大臣们集体炸锅。
特别是文臣们,一个个气的直跳脚,面红耳赤。
武帝用力揉着眉心:“老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李龙鳞面不改色:“父皇,儿臣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大夏之疾,在于科举!而科举之弊,在于儒门!不是惩治一个两个大儒,就能解决的!”
“重病当用虎狼药!”
“否则,病入膏盲,就无药可救了!”
武帝犹如五雷轰顶,大脑一片空白。
其实,他心里明白,李龙鳞没有说错。
科举制度。
准确的说,是依赖于科举的整个教育体系,已经腐朽不堪,散发出恶臭。
科举被儒门垄断,被士族垄断,已经成为门阀垄断权利的工具,阶级划分的壁垒。
想救大夏,让这个古老的帝国,重新萌发出生计。
就只有打破科举,进行改革。
可是,李龙鳞这么做,会不会太冲动,太激进了?
他这是要动天下士族的蛋糕!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太子...”
武帝深深看着李龙鳞,苦口婆心道:“朕知道,你的一片苦心!也知道你很心急!可是很多事,都不可操之过急,需要权衡利弊...”
“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你可以等登基之后,掌控了足够多的权力,再来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