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骚乱与血洗

第五纪1353年11月20日，米尔内城颁布新税法的一个月后，诺文·梅尔在市政厅大门外遭遇暗杀。

同一天，奥雷利奥公爵来到北地，并在一周后对北地商会举起屠刀，血洗豪商十几家。

从此，北地商会一蹶不振，为后续雅库复国扫平了一大障碍。——《永夜平原纪实录》唐纳·德

城市的十余处火光如繁星点点，映照在皑皑白雪上，煞是美丽。

诺文站在城主府的高处，俯瞰着这幅景象，心中不禁感慨：“奥雷利奥公爵果然手段狠辣，竟然一举抄了这些商人的家。”

“还不是你挑唆公爵去惩戒这些商人？”卡尼亚走上前，轻轻为诺文披上外衣，“公爵出身军队，习惯用刀枪说话。你给了他把柄，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忌惮。”

诺文心中暗自思忖，没想到自己捉住的那个刺客，竟成了公爵血洗商会的借口，揭开了一系列抄家的序幕。

公爵的近卫队行动如风，进退间秩序井然，显然是战斗力极强的强军。看着商人们被士兵从家里拖出来，如猪狗一样哀嚎，诺文的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这些商人虽有罪，但公爵的做法未免太过极端。处决的人太多，必定打击北地的商业氛围，造成短时间的商品不流通，从而引发会一连串严重的后果。”

“放心，公爵只会对那些大商人下手。”卡尼亚安慰他，“那些中小商人会挺过这场风波的。”

城中的骚乱持续了两天，果然如卡尼亚所说，公爵只是瞄准了大商人下手。

处理完城内的大商人后，公爵的军队又赶往北方其他城市，继续他那场声势浩大的“抄家”行动。诺文则召集了城中剩余的中小商人，耐心地对他们进行鼓励，许下种种承诺，终于让这些商人愿意留下来做事。

受此次风波影响，新税法毫无阻碍地在城中推行，再也没有商人敢阳奉阴违，暗中捣鬼。

诺文颁布的税法主要针对外来商品收税，对本地所产的皮毛、兽肉等商品的交易收税较低，算是对本市商业发展的一种保护政策。

卡迪尔伯爵对市政厅的税收政策表示支持。作为贵族，他本就对商人缺乏好感，重新征收商税在他看来是理所当然的。在传统贵族的眼中，贵族土地上生产的一切都应归贵族所有，商人不过是他们雇佣的“资产”管家。虽然卡迪尔并不至于如此守旧，但身为骑士，他仍然赞赏打击商人、维护领地利益的做法。

实际上，这次奥雷利奥公爵会出面“教训”北地商会，卡迪尔伯爵在其中也出了不小的力。

根据伯爵的骑士长，芭尔拉小姐私下的汇报，伯爵和奥雷利奥公爵在城中见过数面，两人相谈甚欢，奥雷利奥公爵对卡迪尔不止一次表达过“欣赏”。

伯爵也借助这股外力，开始在市政厅安插自己的亲信。

诺文默许了卡迪尔的一些小动作。

他接下来还有事情要请求奥雷利奥公爵帮忙处理，自然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得罪公爵。

伯爵强硬起来后，市政厅里立刻有很多人“叛变”，抢着向伯爵效忠。

由此，市政厅内渐渐衍生出两个派系：“伯爵系”和“市长系”。双方相看两厌，却不得不捏着鼻子在同一间屋檐下工作。

在这种诡谲的氛围中，诺文与卡迪尔伯爵带着随从们，毕恭毕敬地跟着奥雷利奥公爵来到城外的冰雪教堂，请求面见雪神教会的迪莉娅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