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不堪的传言再次当众揭露,周锐感觉面子上是彻底挂不住,尽管如今的李淮左也许并不是他惹得起的,还是强撑着讽刺道:“早就看出你俩有一腿,读书那会就睡过了吧,更不值钱了!”
话音落地,周遭的议论声变得更嘈杂,陆西音气得发抖,想上前甩他一巴掌,却被李淮左紧紧拽着,根本动不了一步。
李淮左默不作声地紧盯着周锐,眸色暗沉得可怕,他弯腰摁灭手里的香烟。
“周锐,你今晚多少得留点东西在这里。”
在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拳头已经朝周锐的脸挥过去,然后扯着周锐的衣领进了旁边空的桌游室。
“啊——”
旁边的女同学都被吓得惊叫弹开。
“李淮左!”
陆西音被他这个架势吓到,下意识去拉他,根本拉不住,
这时,麻将桌那边的李槐和林庄洁他们也过来拦,“阿左,怎么了!”
“淮左,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左哥!也许是误会,大家同学一场有话好好说嘛。”
可李淮左是一句都听不进去,一米八几的高个子提溜着矮瘦的周锐来揍也是轻而易举。
身边的男同学都跟进去想拉开他俩,李淮左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愣是在众人的拦阻下还是揍得周锐满脸挂彩,跟周锐一起来的同学也被他的狠劲吓到,周围的同学都知道是周锐先出言不逊,赶紧劝他道歉。
“周锐,你快点给左哥道个歉吧。”
“是啊,锐哥,是你先冒犯人家西音。”
周锐也是自知理亏,刚才确实喝多了两杯有点上头,这会被打得清醒了不少,赶忙顺着其他人的话,低头认错:“左哥,对不起,是我喝多了乱说话。”
李淮左推开其他人,扯着他挤开人群走到陆西音面前,“道歉!”
周锐忙道:“陆西音对不起,是我嘴贱乱说话。”紧接着又鞠了个躬:“对不起!”
陆西音看着他满脸的青红还挂着血,挪开眼,“滚!”
周锐脸色难看地离开了包厢,跟他一起来的同学也没好意思继续待下去,跟着一起离开了。
身为班长的林庄洁出来打和场,“没事没事,大家难得聚一次不要把这些不愉快放在心上,大家散开继续玩吧。”
同学们逐渐散开,热闹慢慢恢复。
李淮左回到她刚才坐的的位置把大衣重新披在她身上,挡住因为扣子脱落而裸露的白皙肌肤。
他没有回去牌桌那边,而是在她身边坐下,又点了根烟。
慵懒松弛的坐姿,沙发角落的灯光昏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深色西服因为刚才的拉扯已经松散,白衬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松开着,右手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有一种莫名的风流欲感。
陆西音小声道:“你不回去打牌了吗?”
他抿了下唇,“没意思。”
陆西音望向牌桌那边,刚好对上林庄洁若有似无望过来的眼神,她似乎在寻找李淮左的身影。
这下好像真成四角戏了。
坐在他们对面的女同学突然打趣地问道:“西音,左哥,你们两个今天是什么情况啊?在一起了?”
陆西音愣了下,下意识地望向旁边的李淮左。
他不紧不慢地吐出三个字:“还没有。”
“哦嚯——”
几个女同学开始起哄。
这个回答其实挺准确的,但是大家好像误会了。
又或者李淮左故意让人误会的。
果不其然,起哄声吸引了牌桌那边的人望过来。
林庄洁那副想看又不敢光明正大看的样子,让陆西音有点想笑,突然起了别样的心思。
她起身拢了下身上的深灰色木质香大衣,不经意间往李淮左那边靠近。
李淮左本来就坐在沙发最边沿,被她挤了下也坐不稳,右手夹着根烟不方便,左手只能下意识地扶着她,远看像是搂着她的腰。
陆西音的余光瞄过去,林大班长那张万年温柔似水的脸终于出现了僵硬和失落。
她此时感觉自己像极了一个在推动男女主感情的恶毒女配。
李淮左狭长的眼眸微眯起:“你干嘛?”
陆西音对着他露出浅笑,却不及眼底,“没事。”
然后又自顾自地端起眼前的酒,小麦黑啤果然有一股美式咖啡般的苦涩。
突然,温安琪风风火火地不知道从哪窜回来,二话不说地在她旁边坐下来,像是得知了什么惊天大瓜,激动地想跟她分享,“陆西音!你知道吗·······”
然后看到旁边安静坐着的李淮左,将快要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吞回去了。
陆西音疑惑:“知道什么?”
温安琪焦急万分,按耐不住地偷偷扫了眼李淮左,然后两个人眼神交流。
温安琪(激动):李淮左是秦家的小少爷!
陆西音:什么?
温安琪(激动):他!李淮左!是申城秦家小少爷!
陆西音还是一脸疑惑,她真的没看懂。
温安琪激动得端起酒杯闷了几口酒,不然她怕自己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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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温安琪的眼神不停地扫来扫去,跟机关枪似得,然后一个劲地在灌自己,李淮左皱眉:“她干嘛?”
陆西音摇摇头:“可能口渴吧。”
“······”
这时,麻将桌那边突然传来一阵起哄声,好像是李槐的筹码都输光了,他们起哄让李槐和林庄洁唱首歌。
“唱一首,唱一首!”
最后李槐抵不过众人的推拉,跟林庄洁还真的过来了。
她觉得挺好笑的,原来戏台搭这么大,就是为了让对方吃醋吗?
心里拼命地告诫自己不要回头,千万不要去看李淮左的反应,然而还是忍不住地往回看了。
果然,那张总是漫不经心的俊脸,此时只剩凉薄,他眼神晦暗地盯着唱歌那个方向,手却在攥紧拳头。
陆西音举着黑色易拉罐的德国黑啤,感觉今晚的酒是真的难喝,没有回甘,涌上喉间的全是苦涩。
低头不小心瞥见李淮左发红的手指关节,心想他难道又要打一架吗?
“我有事先走了。”
这句话像是从李淮左的牙间蹦出来的,他似乎准备起身走人。
陆西音捏着啤酒罐,慢悠悠地开口:“要不我跟你求婚?”
算了,一人仗义一回吧,她也不占他便宜,帮他下点猛药。
李淮左脸色微怔,“你说什么?”
陆西音轻笑一声,顶着染上绯红的脸,慢慢地凑到他面前,白皙柔夷勾起他的俊脸,丝毫没有注意到另一边正在切歌,所有的嘈杂声响都已经缓缓渐止。
她拔高音量:“我说!要不要跟我结婚?”
“·····”
此时,包厢内已经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等着林庄洁和李槐的情歌对唱表演,她这一嗓子掷地有声地落在每个角落。
所有人都望过来,旁边的温安琪瞪着一双大眼睛,惊讶地张着嘴巴,糟糕,好像吃瓜吃到自己人身上了。
死一般的寂静过后。
陆西音见李淮左的嘴巴动了动,但是她没听清。
“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不好的请走开······”
“你说什么?”
“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Oh礼多人不怪——”
突然响起的背景音乐让她很是烦躁。
不是,情歌对唱为什么要选刘德华的《恭喜发财》?
哪个人才点的!
······
————(梦境分界线)
申城的春天是很舒服的,粉白色的玉兰花挂满树梢,空气中带着微调的花香,让人心情难免放松愉悦。
“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Oh礼多人不怪”
“我祝满天下的女孩嫁一个好男孩两小口永远在一块”
申北,虹港一号的顶层别墅,客卧舒软的云朵大床,被褥下的人疲惫地翻起身,捞过床头的手机,软糯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喂?”
“音音?你在午睡吗?”
陆西音听清声音赶紧起身正襟危坐,捂着手机清了清喉咙,“阿姨,怎么啦?”
李缦秋的声音很温柔,“是这样的,我们要去选今晚的宴会礼服,刚好我碰到阿左,我们现在过去接你。”
“好的。”
陆西音乖巧地等着对面挂掉电话,然后一看下午两点半了,连滚带爬地起床洗漱。
她昨晚通宵才将春节期间欠的画稿更新完,早上九点钟才躺下,压根忘了今晚要陪李淮左父母一起出席生日宴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