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陆西音洗完澡出来,穿着一条深蓝色睡裙,扎着高高的蓬松丸子头。
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准备去床上睡觉。
“过来。”
陆西音听到他的声音,乖乖调头走过来。
李淮左被她这个样子弄得百般无奈,真是打不得骂不得。
他的舌尖抵着上颚,满腔的气撒不出来,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她身上沐浴后的清香沁入心扉,让浮躁的那颗心冷静不少。
他低头蹭了蹭,吸取她身上的气息,高挺的鼻梁擦过后颈细腻光洁的肌肤,低声道:“困了?”
陆西音坐在他怀里也没有挣扎,面无表情道:“要做能不能先洗澡?”
“······”
“想什么呢!坐着乖乖听我说。”
李淮左坐正身子,真是被她弄得手足无措,无奈叹了口气,真是现世报。
他提着她的腰换了个坐姿,让他们可以面对面,相对而视。
“陆西音,接下来的话你听好了。”
他的黑眸幽深,灼灼泛光,逐渐滚烫。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反正就是很早很早之前,比你想象得还要早,如果我不喜欢你,怎么可能会一次次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怎么会每次送你礼物都送在你心头好上,跟着你去后门喂猫,顺路送你回家,我申南的别墅在北边,你家在南边,说顺路你也是真信。”
他摸了摸她的后脑,“也是,就你这个脑子,要是真的能察觉到,也不至于会怀疑我跟林庄洁在一起。”
陆西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偏过头,就他聪明,他全家都聪明!
“听我说完,六月十二号,我去绥城接你的猫回来,上飞机之前,就看到了李槐的朋友圈,我以为你们在一起了,后来李槐在朋友圈分享那些腻歪的文字,我以为都是在说你。”
陆西音回过头来想解释,“那是·······”
“我知道,他前几天跟我说了,是你打麻将输了。”
李淮左想想就气不过失去的那九年,捏了捏她的脸蛋,“你说你打麻将这么厉害,怎么次次都只输给他!”
陆西音蹙眉拍开他的手,“哪有次次,就那一次。”
“还有上次在申南BP,你不也让着他吗?”
陆西音沉默,哪是让着李槐,只是针对林庄洁而已。
“陆西音,你可能不信,但要说不喜欢你,就连我自己都不信,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斯坦福吗?”
“因为我太清楚自己是什么人,也就只有你说过我是好人,但我知道,我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我不顾一切手段都要得到,更何况是自己喜欢的人,如果我不躲远一点,如果我不漂洋过海去美国,只要我再见到你,我都会不顾一切地去跟李槐抢,我不怕跟你说,我管不得什么世俗三观,我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就行。”
说白了他就是这种不择手段的人,可是他也害怕,害怕陆西音厌恶的眼神,害怕她反感的谩骂。
在美国的每一个不眠夜他都会想,陆西音是一定是他恣意人生中的报应,是迈不过去的劫数,他自信地以为陆西音跟他一样心照不宣喜欢彼此,他们只需要等高考后捅破那层薄薄的窗纸,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她其实喜欢别人的消息。
陆西音不喜欢他这件事就像是扇了他一个耳光,告诉他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不是所有人都如他默认般会喜欢他。
李淮左拉过她的手,抚摸着掌心的皮肤肌理,眼神盛满了无法言喻的深情,“你知道我为什么回国吗?因为我看到了李槐跟林庄洁炒CP的新闻。”
那则新闻还是他在曾经的留学群里不小心瞥见的,那一刻说不清是怎样的心情,他只觉得有一个隐藏多年的邪念慢慢浮出水面。
那一刻,他突然有点庆幸自己当年放过林庄洁。
“你跟我相亲更不是巧合,你爸妈是歪打正着,那天我是看到我妈手里有你照片才答应去相亲的,我不是为了相亲,我是要去看你。”
相亲那天,他比陆西音更早到,他把车停在路边,坐在车里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道柠黄色的身影,盯到他自己都忘了约定的时间。
“领证那天我也知道你是喝醉冲动,但我还是把你拐到了民政局,我就是故意的。”
“我知道最近我也伤害了你,我很抱歉,但我是无意的,那些都是误会,跟李槐和林庄洁打完麻将,第二天你就去喝得醉醺醺的,我没法不多想,包括那晚在床上,我一个包藏祸心的小偷,怎么敢奢想你喝醉后会叫我名字呢?”
“你提离婚那天我也是气昏了头,才会拿你父母的事来威胁你,因为我不想跟你离婚,这一切我等了这么多年,我步步为营谋算到今天,我今天不怕明摆着跟你说,陆西音你这辈子都别想跟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