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音跟李缦秋聊了很多,傍晚才道别各自回家,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茶室角落有个服务员,身形特别眼熟。
后来,陆西音又给李淮左打了几次电话,他都不接。
甚至她直接去Schein大楼,全公司上下对她毕恭毕敬,统一口径说总裁出差了。
她知道李淮左在申城,故意躲着不见她。
他躲就算了,居然还派律师上门走股份转让手续,一排西装革履的律师恭敬地站在她家门口,被她生气地赶走了。
她才不签,他给她就一定要吗!
这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这样,从来不管不顾她要不要,只管他自己要怎么给。
亏她前段时间还觉得他变成熟稳重了,说什么再也不会做令她不开心的事,这辈子都改不了性子的狗男人!
法务团队第三次登门拜访,陆西音冷着脸说:“我不可能签,或者你们让李淮左来见我。”
带头的律师卑微道:“陆小姐,你之前签的文件已经被公证过的,如果你再不走程序就是违法,而且西音光能刚上市,下面数以万计的员工还要靠着那份工作生存的。”
包括他们也是,再办不下来估计就要被李淮左换掉了。
陆西音沉默半晌,“那你们再准备一份文件,我把股份转让回去。”
“陆小姐,股权人更换频繁会影响股市......”
“......”
他又补充道:“但我们额外准备了一份代理书,由李总为你代理行使权利,你走完程序也不需要去公司,也不需要操劳西音光能的业务。”
说白了,就是在家坐着收钱。
陆西音头疼地扶了扶额,最近他们三天两头地上门,隔壁的邻居经常开门出来看戏吃瓜,再这么下去她都要在这片小区远近闻名了。
她叹了口气将一群人请进来,一摞文件折腾大半个下午才搞完。
她把律师团队送出门。
“陆小姐,那我们就不再打扰你了,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李总。”
陆西音无语,“那我也得联系上他才行。”
带头的律师一噎,“会联系上的,我们先走了。”
一行律师快步离开。
······
申南玫瑰园,一行西装革履的律师毕恭毕敬走出小区门口,直奔不远处那辆黑色迈巴赫。
带头律师敲了敲车窗。
驾驶座车窗降下,英俊不凡的男人掀眼望出来。
“老板,文件已经签完了,可以开始走程序了。”
“她有没有说别的?”
他迟疑着:“陆小姐说......”
“没事,如实说。”
“陆小姐说你这个总裁三天两头不在公司,她会重新考虑你是否适合继续担任总裁。”
李淮左薄唇微扬,笑得很是揄扬。
“知道了,回去吧。”
一行人迅速上车离开。
李淮左推开车门,望了眼熟悉的那栋楼,一身休闲打扮站在车身旁,垂眸默默点了根烟。
确实是陆西音会说的话,估计气得又在骂他了。
他无意一抬眸,瞬间怔住,那个本应该在骂他的女人就站在不远处冷冷地望着他。
李淮左咬着烟笑得风流不羁,她还是这么聪明,不怕被人骗走了。
双目对视十余秒,陆西音转头就走。
李淮左丢掉烟追上去,拉她的手被她狠狠甩开。
他继续紧追着她,看来是真的很生气,走的速度都快赶上人家跑了。
“陆西音,你要去哪?”
他赶紧双手拉住她。
陆西音偏着头,“你管我!”
李淮左勾着薄唇,一脸宠溺地帮她拂好飞扬起的发丝,“怎么气得连回家的方向都忘了,再不拦着点都要上高速了。”
陆西音这才发现,他们都走到隔壁街来了。
李淮左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真是心痒难耐,“老规矩,要不你先扇我?”
陆西音防备地瞪着他,想起上次在海边被他强吻,毫不犹豫地抬手。
“啪——”
力道不大,但声音响亮,就连对面的路人都好奇地望过来。
李淮左微微偏了下头。
周围的空气凝滞住。
他笑着转过来。
“扇了就是可以亲的意思吗?”
陆西音气红了眼,“你放开唔......”
李淮左掌着她的后脑勺,搂着她的腰,毫不犹豫地吻下去,拼命地吸取她嘴里的甘甜。
她推也推不动,后退也退不了,直接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
李淮左迫不得已地松口。
没反应过来又挨了一个耳光。
他从小到大,就连秦莫都没动过他一根头发,陆西音在半年内扇了他好几次。
他真的觉得自己着魔了,他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还有点兴奋。
生气的她,动怒的她,都比平静的她冷淡的她要鲜活。
他的眸光又逐渐滚烫起来。
陆西音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怕什么?我又不能打回去。”
他擦着嘴角渗出的血丝,“我可没你心狠,我舍不得,这一巴留给下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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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淮左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
他平静道:“我哪样?”
“我不要你的东西,你拿回去!”
李淮左反问:“不要我的东西要谁的。”
“......”
“我就要给你,我要告诉全世界你是我的女人,陆西音,这一次我光明正大地告诉所有人,我对你的偏爱。”
他这身混不吝的劲儿又让陆西音一阵窝火,气急反笑:“我真是高看你了,前两天我还以为你有所改变,看来你永远都是这样禀性难移!”
丢下这句,她转身就走了。
而李淮左已经魔怔了。
上头条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财经媒体也掌握了流量密码,每一次都若有似无地提及那个陆姓前妻。
短短时间内,全国网友都知道西音光能总裁与他前妻的故事。
西音光能市场部为了股市,也强行跟着媒体的风向包装,给李淮左开通了个人社交平台,让他尽情在上面孔雀开屏。
「学校后门对面有条长坡,高二那年我刚转学过来,坐在靠窗的位置,每天都能看到她帮收摊的老奶奶推三轮车回到半坡上的家,她天天踩点上学,每次都恰好碰到老奶奶收摊,那时候我心想,这俩人真有缘分,而我坐在窗边每天都能看到这个场景,也挺有缘分。」
下面配了一张照片,扎着高马尾的校服女生跟在后面推着老奶奶的三轮车,照片像素不高,应该是很久远的照片,文字里的“她”和照片里的“她”是谁,不言而喻。
「那天,天下着雨,她似乎来早了,我心想今天老奶奶的运气不太好,然而她站在红绿灯始终没有过来,绿灯变红两次,她心急地看了好几次手表,上学快要迟到了,她依然没过马路。直到老奶奶推着三轮车上坡,她才假装路过地跟上去,送回半坡,我看着她一路飞奔踩点越过后门进来。
那天我才明白,原来有些缘分是可以故意制造的。」
……
「我当时觉得,如果她因此而上学迟到,这是一种愚善,事情的后续却改变了我对善意的看法。她每天制造巧合地帮忙推三轮车,终于被其他路人发现了,逐渐地,有其他人加入帮忙推车,有出门买菜的妇女,有同校的其他同学,还有上班路过的年轻人,慢慢地,她终于不需要制造巧合,每天都会出现一个恰好碰见的好心人。」
……
「我爱她蓬勃向上的生命力,爱她善良却不肆意宣扬善良,爱她画画时专注的神情,爱她生气时飞扬的黑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