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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张建从皇后寝宫中出来,整理衣袍和腰带。
小娥不解的问,“陛下明知娘娘怀有异心,为何还……”
张建笑着说,“放心吧,她不会怀上的。”
小娥眨眨眼睛,没听明白。
张建靠近小娥的耳朵,低声说了什么。
小娥的脸一瞬间变得通红。
过了两秒,转过身去,“陛下你真坏,娘娘恐怕要在背后骂你。”
张建怕皇后骂吗?
不怕。
有时候女人骂男人,只会让男人更兴奋。
寝宫内,皇后用手帕擦肚子上的污秽。
她脸上还残留着激烈后的余韵,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外面那个狗皇帝。
“让我求你,我偏不求你!”
“今后本宫能让你碰一下身子,本宫随你姓!”
翌日,寅时(凌晨三点)。
张建坐在榻上,小娥正端着个胭脂盒,往他的脸上涂抹。
抹了几下,小娥忍不住噗嗤一声。
张建问道,“笑什么?”
小娥一边帮他化妆,一边笑着说,“谁能想到皇帝长得这么黑。”
张建也是没办法。
他想出宫,就得先骗过宫城的禁军。
偏偏禁军是见过皇帝的。
他只能乔装打扮。
妆不能画得浅了,必须要浓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脸涂黑,再点两颗黑痣,带上头巾,除非特别熟悉的人,否则难以认出。
画好了妆,张建将小娥搂在怀中,“我离开不知要几日,你小心些,有事就去找万有。”
小娥乖巧的点头。
张建的手不老实,伸到了小娥的衣衫中。
可偏偏有人不长眼色。
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陛下,窦总管命奴才来带人过去。”
张建道,“你先回去吧,朕的人一会儿就到。”
张建在小娥的脸蛋上轻轻亲吻了一下,揉了揉她的丸子头,“朕走了。”
小娥帮他系上腰带,“路上小心。”
张建从寝房出来,卢子义已经等在院中。
他的角色是卢子义的随从。
两人离开养心殿,张建故意慢了两步,落在卢子义身后。
卢子义起初还有些不习惯,走起路来别扭的很,总是想回头看看皇上有没有跟着。
又担心自己走快了,皇上跟不上。
张建轻咳一声,“你不用拘谨,平日里对下属怎么样,就对朕……我怎么样。”
张建暗暗提醒自己:这几日当皇帝,说朕说的顺口,出去后可别说漏嘴了。
在张建离开后不久,万有到养心殿换值。
他将一个和张建体型差不多的男子送到殿内,对小娥说,“人我送到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小娥慎重点头,带着男子进入寝房。
寝房内早已准备好张建换下来的衣物。
另一边,卢子义与张建已经到了御膳房。
御膳房的门口停着一辆牛车,一共有四个太监。
领头的是个中年八字胡太监,姓陈,从五品,负责宫中外出采购。
别看品级不高,掌管钱粮的,哪个不是权利中心?
窦坤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的。
陈总管身材干瘦,却喜欢装腔作势,斜眼看了卢子义二人一眼就不再关注。
“既然人到了,就出发吧。”
“咱家丑话可说在前头,你们三人今日出宫,与咱家没有任何关系,若是有人问起,咱家可不会保你们。”
三人?
张建这时才发现,队伍中还有一个蒙着脸的女人。
她很刻意的站在牛车的另一边,隐藏自己的身形。
从眼角的皱纹来看,女人的年龄应该不低。
她背着行囊,腰间挂着鼓鼓的荷包。
只是出去办事的话,应该不用带这么多东西。
宫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年纪越大,权利也就越大。
即便是宫女太监,没有任何官职,但她们这些年来积攒的人脉,也可以让他们在宫中混得很好。
看起来,她是想离开宫城。
这就有些奇怪了。
陈总管喊完话,带着队伍前往宣武门。
出示外出采购的清单,腰牌,登记。
守城的队长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张建三人,“这次外出的人怎么这么多?”
陈总管凑上去,悄悄的塞了一锭银子在队长手里,“这次要采购的东西有些多,还请李队长行个方便。”
李队长掂了掂银子的重量,满意的说,“行,过去吧。”
出了宣武门,就来到了皇城的外城中。
走过朱红色的大门,百姓的吵闹声传入耳中。
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与冷清的宫城相比,外面宛若另一片天地。
“馒头嘞,两文钱一个,三文钱两个。”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
“瞧一瞧看一看,新鲜的野味,今早刚打的。”
市井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总管走在前头,推开路上的几个行人,“让开,别挡路。”
牛车经过路边的摊贩,车轱辘压在新鲜的蔬菜上,路过馒头笼时,还不小心碰掉几个馒头。
百姓们敢怒不敢言。
凡是牛车经过的地方,百姓鸦雀无声,就像是传播瘟疫一般,从宣武门开始,沿着主路迅速扩散。
很快,宣武门外大街就让开了一条宽敞的道路。
陈总管的目光扫视着街边的野味,顺手抓了两只野兔丢在牛车上。
打开荷包,里面洒出一枚铜钱。
落在地上,叮铃一声。
猎户满脸堆笑,不敢有任何不满心思。
跪地将铜钱捡起来,放在衣服上擦了擦,“谢大人赏赐。”
陈总管看也不看他,已经去往下一个摊位。
卢子义攥着拳头,“欺人太甚!”
张建没露出任何表情。
他倒是没什么意外。
前世,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宫里的人仗势欺人,这些账,百姓全部都会算在他这个皇帝的头上。
百姓看似安居乐业,阖家美满。
不满的情绪早已经在市井间滋生,等待着爆炸那一刻。
张建暂时还管不了那么多。
他注意到采购队伍出来的时候,同行的老宫女就朝着旁边的胡同里钻了进去。
张建对卢子义使了个眼色,“跟上去看看。”
他总觉得这个宫女不太对劲。
最近发生的大事,只有小娥遇害。
时间太巧了。
两人跟着老宫女钻到胡同里。
老宫女发现跟踪的两人,脚步加快。
可是因为牵动伤口,在经过一个拐角时,不小心踢到砖墙,踉跄向前栽倒。
卢子义刚好“经过”,单手抓住老宫女的肩膀,“这位大姐,你没事吧?”
老宫女挣扎着要跑。
卢子义的手好像钳子一般扣住她的琵琶骨。
老宫女疼的痛呼一声,反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朝着卢子义的面门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