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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奇带着一群姑娘们,浩浩荡荡地往院外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但因为对梁思奇的尊重,百姓们大多站在原地,对着梁思奇点头示意。
这让跟在梁思奇身后的陈英大大地松了口气,鹿眼里的神采又冒了出来。
可这么大一群人从不远处走过,站在暖房里东看西看的陆星河,硬是一点都没发现……
余光扫过上了套的陆星河,梁思奇垂下眼,无声地笑了。
陆家商行,算是要彻底绑到殿下的战车上了。
神女和殿下,当真好手段,使的全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只此一家的香饵直接浮在面上,殿下举着鱼竿,就蹲在池塘边守着。
想吃我的饵,可以。
只要按我投喂的方式,乖乖吃我让你吃的那份就是。
而且你得听话,不能欺负我家池塘里的小鱼小虾。
不光不能欺负,还要帮忙把我的饵洒到别的池塘里。
梁思奇算是看出来了,顾铭轩不是想钓鱼。
他想的,是把别人家的池塘都连窝端了!
不过就算看出来了又怎么样?梁思奇又不会出去大声嚷嚷。
边城现在是顾铭轩的封地,一荣共荣,一损俱损。
眼下的边城,正在往繁荣的方向上一路狂飙。
梁思奇帮着推车都忙不过来,又怎么会想去拉马缰绳?
他的脑子里,已经在重新盘算之前定给陆星河的价格,是不是有点要低了。
想着问题,时间过得就分外快。
梁思奇一抬头,新染坊已经在眼前了。
“这里,就是新染坊。”
姑娘们挤挤挨挨地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高大的门楣,不由得哇了出来:“好气派……”
高大的门户敞开着,透过朱红的大门看进去,院子里一边埋着染缸,另一边摆着架子。
元巧珍笑眯眯地伸出手:“阿英,进去看看?”
陈英轻轻搭住元巧珍的胳膊,欢呼着往院里迈。
一进院,陈英的小嘴就叭叭地说个没完:“好多染缸啊,我数数,一二三四……”
“咦,珍姐儿你快看,这边居然有条小水渠诶!”
元巧珍也有点惊讶:“往后咱们取水、漂洗,岂不是太方便了!”
“染坊选在了此处,就是为了用水方便。”梁思奇从后面转了出来,“这条水渠是城主指示,特意从神女湖引来的。”
“而且水渠下游汇入的地方也特意挑选过,不会污了乡亲们的水源。”
“你们再看看吧,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
离梁思奇有点近,陈英感觉全身像长了刺,赶紧拉着元巧珍小碎步跑去了后院。
一进后院,她瞬间像是遇到了及时雨的蔫巴植物,整个人都舒展开了:“哇哦……”
并不像传统的四合院,后院里没有什么正房厢房之分。
在她的面前,是几排形制完全一样的小房间。
刷了清漆的木门和窗框在阳光下新得发亮,让陈英忍不住抬起手,放到了木门把手上。
吱呀。
陈英跨过门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靠在墙边的方桌和两把木椅。
房间的另一侧,是一张简简单单的床铺,木头床板还露在外面。
床铺和桌椅中间,摆了一个小小的衣柜。
就这么大点的房间,却让陈英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阿英?”元巧珍有点担心,走到旁边拉住她的衣袖。
两滴清泪顺着陈英的脸颊滚落,她突然红着眼笑了起来:“我没事,只是太高兴了!”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也能像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一般,住上自己的房间!”
元巧珍抿抿嘴:“就是这房间不太大……”
“已经很好了!”陈英反手拉起元巧珍,在房间里一边比划,一边转圈,“我要弄一床粉粉的被褥。”
“方桌也弄块同样的桌面,上面再摆一盆马兰。”
“还有你看这窗边,空了一大块。”
“等我换个梳妆台回来,就摆在这里,肯定看得清楚!”
元巧珍听着听着,脑子里居然也勾画出了陈英未来的生活图景。
清晨的阳光洒在床上,把陈英从睡梦中唤醒。
她伸个懒腰,走到衣柜里,找出一套洗晾干净的工服换上。
洗漱之后,陈英带着笑坐到梳妆台前,仔仔细细地描摹着自己的眉眼。
阳光像是给她的笑脸镀了层金,让她脸颊上的绒毛也清晰可见。
等到那个时候,她也许就再也不怕跟陌生人接触了,甚至还找到了想要相伴一生的良人……
想着想着,元巧珍也笑了起来。
她对着门外的梁思奇深深鞠了一躬:“谢谢。”
“最该谢的,是神女和城主。”梁思奇招了招手,“走吧,我再领你们看看其他设施。”
就在姑娘们忙着探索未来新家的时候,陆星河终于从最后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的脸上似哭似笑,对着身边的钱多多叹了口气:“钱叔,每样东西我都想要,怎么办……”
钱多多也叹了口气:“少爷啊,要不咱们再去跟殿下商量商量,砍砍价?”
陆氏商行距离成为大胤唯一的行业龙头,只差顾铭轩的一个许可。
至于陆氏商行的底线在哪里?
呵,都要成为龙头了,还说什么底线!
只要顾铭轩不把陆氏改成顾氏,这生意他们就接了!
可到了城主府,钱多多和陆星河还是被惊到了。
“什么?”
陆星河大张着嘴巴,看向钱多多的蚕豆眼。
“殿下是说,利润三七开,您三我们七?”
“这这这,这可使不得啊,在下何德何能,敢赚这么多?”
顾铭轩笑了笑:“只要你们愿意答应这几个条件就好。”
听到顾铭轩有要求,陆星河的脸色反倒正常了。
对嘛,这才像做生意,而不是做慈善。
“第一,陆氏商行在边城开分号。平日里如何售卖我不管,只是在必要的时候,要帮我维持边城粮价。”
陆星河想也不想:“没问题。”
无非荒年运粮来嘛,陆氏自己在南边就有不少地,跟那些大粮行也有交情,最多是路上运输麻烦些、贵些。
又不能年年受灾,对吧?
但是陆星河万万没有想到,后来的日子里,他还真的要年年运粮。
只不过是从丰收的边城往外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