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浪费时间了,还想不想看了?”余梓桐问我。
“嗯……”我犹豫着答应了一声,但还是没法狠下心来。
如果我真的不管乔艺璇了,那王皓轩会怎么处理她?她又会遭受怎样的酷刑?
我有点不太敢想。
想着想着,我就走到了聂总的卧室门前,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钥匙已经插入了聂总房间的锁孔。
只听“咔嚓”一声,门开了,我轻轻地将门推开。
聂总的卧室里黑漆漆的一片,还有淡淡的清香,像是聂总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我蹑手蹑脚地进了聂总的房间,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门口,余梓桐正趴在门口,对着我打手势。
“快呀,藏好。”余梓桐压低嗓门跟我说话。
但是我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乔艺璇和聂总,我到底该帮哪个。
聂总能保住我的工作,但是乔艺璇却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女人,这两边不管怎么选都很难抉择。
我拿出针孔摄像头,犹豫了半晌,将其安装在了一个合适的角度。
王皓轩说这个摄像头在黑夜中也能成像,所以即便光线不好也不影响效果。
可当我把摄像头安装好后,我又后悔了。
聂总待我不薄,是一个好老板,好上司,我这样背刺她,我还是人吗?
更何况,聂总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女神的存在,她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端庄,那么的善良,我怎么能背刺她呢?
我在摄像头前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步,想要拆掉,但是又反悔了,刚要走,却又不忍心背叛聂总,就又回去了。
我反反复复了好几次,始终下不了决心,就在这时,聂总忽然说话了:“谁!”
我吓了一跳,直接就蹲在了地上。
余梓桐也早已逃离了门口,留我自己在聂总的房间里。
“谁!”聂总的声音很害怕,“谁在那!”
我吓得大气不敢出,浑身上下都是冷汗。
由于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所以我能看到聂总此刻已经坐起来了,她靠着床,缩着身子,被子紧紧地裹住,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
“你是谁!”聂总大声质问我,“怎么到我房间里来的?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我见聂总已经发现了我,连忙说:“聂总,别报警,是我。”
“苏航?”聂总的情绪显然平稳了下来,“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我浑身冒汗,大脑飞速转动,寻找着恰当的理由。
“我……我听你房间里有怪动静,就进来看看,怕你出事。”我编了一个连我自己都不信的理由。
“我房间有怪动静?”聂总语气很疑惑,“不对,我睡觉前都会锁门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被惊得如芒在背,是啊,聂总睡觉前都锁门的,这我该怎么解释啊!
“我……我不知道啊,我过来的时候就发现门已经开了。”我说。
“门已经开了?”聂总的语气再次变得害怕起来,“怎么可能啊?”
我说:“聂总,我就进来看看,你没事就好,我先出去了。”
我正要开溜,聂总却叫住了我。
“等等,你先别走!”聂总喊住了我。
我像是被定身了一样,僵硬地站在原地,满头大汗,心惊胆战。
“聂总,还有啥事啊?”我强撑着问聂总。
聂总说:“你……你确定过来的时候我的门就开了吗?”
“对啊!”我说。
总不能告诉她我有钥匙,把你房间的门打开了吧?
聂总不说话了。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很尴尬,尴尬得让我不敢呼吸。
半晌后,聂总才开口说:“你……能陪我一会吗?”
“啊?陪……陪你一会?”我怀疑自己听错了,聂总居然让我陪她?
聂总轻轻地“嗯”了一声,说:“我……我有点害怕。”
我有些惊讶,聂总她害怕?她的胆子这么小?
“聂总,你……害怕?害怕啥呀?”我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床边。
聂总说:“我从小就怕鬼……”
我有点哭笑不得,说:“聂总,你怕鬼?”
“嗯……”聂总点头。
我在床边坐好,聂总摸着黑靠过来,但是没有靠在我身上。
很显然,在聂总心目中,她跟我之间还是有距离的。
更何况,之前我给她按摩的时候还不小心按进去了,让她对我的印象分大加折扣,她不把我轰走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你刚刚说我的门开了,我……我怕……”聂总轻轻地说。
我能感觉到床板在抖,应该是聂总在抖。
我笑了笑说:“聂总,别怕,这世界上哪有鬼啊?”
“可我真的怕,我从小八字就软,你没经历过,可能理解不了,我成年之前,经常能看到一些灵异事件,直到我成年之后这种情况才消失。”聂总跟我说。
我轻轻的一笑,说话开导聂总:“聂总,这世界上是没有鬼的,就算有,也是人死后变的,如果真是人死成鬼的话,那我倒希望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聂总好奇地问我:“为什么?”
我感觉鼻子有点酸,说:“因为那样我就能见到我奶奶了。”
聂总往我这边靠了靠,轻轻地靠在了我身上,那柔软的触感,那清香的体味,仿佛离我更近了。
我甚至能感觉到聂总身上的温度,能感受到她被窝里的热风吹在我的脸颊上。
“你奶奶……不在了?”聂总问我。
我点了点头,对她说:“嗯,其实我一直记得我奶奶临走前的那一天,我也永远不会原谅那一天的自己。”
“为什么?”聂总问我,又往我这边靠了靠,仿佛已经对我放下了成见和戒备。
我叹了口气,有些悲伤地说:“那天吃饭的时候,我奶奶一直在跟我说一些不着边的话,问我学校里的人和事,而且她记性不好,同一个问题问了好几遍了还一直问,当时把我问烦了,我就直接摔筷子不吃了,奶奶为了哄我,包了我最爱吃的韭菜鸡蛋饺子,我赌气不吃,结果当天晚上我奶奶就去世了。”
说到这里,我感觉如鲠在喉,眼睛也有些酸。
本来我没有想到这些,结果为了哄聂总,我却把自己曾经那段悲伤的记忆又想了起来。
说着说着,我还把自己说哽咽了。
这时,聂总的手放在了我的手背上,很温暖,很柔软,像是温柔的羽毛吹向了夜晚的风。
“奶奶话多可能是知道自己要走了。”聂总轻轻地对我说。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说:“所以我一直不肯原谅自己。”
聂总语气温柔地说:“其实你奶奶早就原谅你了,只是你自己一直不愿意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