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冷溪,我这边有新情况,你那边怎么样?”
“我也快完事了。”
电话里冷溪的语气莫名有些冷,“咱们会议室见吧。”
顾希越一心扑在案子上,并没有注意到冷溪的态度有什么不对。
过了约一刻钟,冷溪带着一脸赔笑的何俊辰走进会议室。
一进来就拖开凳子重重坐在了顾希越面前。
顾希越端着一碗泡面刚嗦了一口就对上冷溪质问的表情。
他不解地看向何俊辰。
身后的何俊辰露出一个无奈又冤枉的摊手。
“我,又怎么了?”
顾希越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却没想到冷溪就和点了炮仗似的站起来。
“你搬去和谢周秦住了?”
顾希越心里暗叫不好,可嘴上还是努力道。
“昂……我这不是为了省钱吗!”
“省钱?我家这么大地方不够你住。你自己之前那个公寓不能搬进去住?”
顾希越心虚地别过头。
“冷大公子,你就当我是以公谋私行不行?”
“以公谋私?亏你说得出口!要不是小何告诉我,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顾希越脸上的神情一言难尽。
何俊辰站在一旁尴尬得紧。
“两位领导,要不我先出去,你俩吵完了我再进来?”
冷溪这才想起身边还站着一个何俊辰。
他冷溪悻悻地白了顾希越一眼。
“我回头再和你算账!”
说完,冷溪瞥见一旁偷笑的何俊辰也狠狠地瞪了一眼,“——还有你!”
何俊辰收笑。
“别以为我怕你告状,谢周秦那家伙不是好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何俊辰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冤枉。
“我?”
“好了好了。”
顾希越这时候当起了和事佬,“先聊案子,早些聊完早些回去吃饭,到时候你在和我们慢慢算账,行不行?”
“谁乐意吃你的饭!”
冷溪气鼓鼓地怼了一句。
何俊辰第一次见识到温和清冷的冷溪竟然还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一面,一时间表情有些复杂。
顾希越好声好气地哄了好久,冷溪才冷静下来,不情不愿地将手里的资料翻开。
“——你的判断没错。”
冷溪缓了缓语气,“我和小何排查了出事前和何家所有有过交集的人,确定了两个范围。一个你之前听说过,就是那个拉电闸的证人,他和何文军是朋友,没事经常会一起喝酒,但是案发那段时间他回了老家,所以没有作案时间。另一个,是何文军的小舅子,邸梅的亲弟弟,邸青。”
冷溪撇了何俊辰一眼,何俊辰赶紧翻开自己的小本子接话道。
“邸青是钢铁厂以前的工人,两年前因为工伤残疾保退,现在在钢铁厂当锁匠。事发前半月,曾有邻居目击到邸青和邸梅在家门口发生过争执,之后不欢而散。之前我们勘察现场的时候并没有在何家找到任何值钱的物件,甚至连银行存折都没有。但我查了邸青最近半年的消费记录,发现最近这半年他的流水远大于过去,可收入却并没有增加。”
冷溪偏过头看了何俊辰一眼。
“你什么时候查的消费记录。”
何俊辰丝毫没注意到冷溪的表情,回答的时候还一脸的得意。
“——就你在生气越哥搬过来住的时候啊。”
冷溪脸色一变。
幸好顾希越及时踩了他一脚。
“我只是想到了师父没想到的部分!”
冷溪给了何俊辰一个算你懂事的眼神。
“小何做得不错。”
顾希越嘴上附和,心里倒是感慨何俊辰这小子这么快就让冷溪接受和他师徒相称。
“——动机时间都很充足,这么快邸青嫌疑很大。”
*
邸青被要求提审的时候,人还在唐镇的派出所蹲着。
两天前这家伙还因为嫖娼被带了进去,迟迟都没有人过来保释。
冷溪把人提出来的时候那孙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很不服气,直到何俊辰带来搜缴他家的结果,他才终于停止撒泼无赖,开始对警方哭穷卖惨。
“警察同志,我冤枉!我真的冤枉啊。”
邸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承认,我确实去我姐夫一家闹了,可我就是想要点钱我没想杀人。”
“十月十五到十七号这两天,你人在哪里?”
“我,我一直都在家里待着!不是家里就是在打牌,有人可以给我证明的啊。”
“那从你家里搜出来的这些现金你怎么解释?”
冷溪板着脸,严肃地望着他:“邸青,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去找邸梅借钱未果后,曾到处宣扬要杀掉他们一家,之后不久他们就闭门不出长达八个月,而在此期间你却忽然暴富还清了赌债。你工资不高,这些钱是哪来的?
邸青一脸的着急,“警察同志,你们真的搞错了,我不可能杀人啊!我姐姐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还愿意管我的人,如果我把她杀了,还有谁替我还赌债,还有谁给我养老啊!”
邸青算是唐镇派出所的常客。
对付无赖自然需要用一些非常规的方法才能让对方口吐真言。
顾希越不紧不慢地翻阅着邸青的档案。
“邸青,看来你是不打算老实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