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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门前,面对那扇大门,大门上有只用按一下就能让程屿听到的门铃。
秦乐迟疑着,伸出的手,不断颤抖着,冷汗都冒了出来。
蓦地,门忽然被打开,秦乐愣的睁大了眼睛。
程屿从里面走出来,身上穿着西装黑裤,扯了扯领带,手上拿着公文包,似乎是要出去做什么。
两人对上视线,不约而同地怔在原地。
程屿诧异地看着她,吓得心猛地飞快跳动了起来。
他差点以为对面站着的人是幻觉,直到对面女人一下冒出眼泪。
秦乐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她只是站在那里,看到许久未见得程屿,心里一下涌起了巨大的思念与悲怆。
两人站在那里,静静的对视了许久。
程屿微微拧起了眉心,正迟疑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你——”
忽然,秦乐走上前,伸出手,用力圈住了他的腰身。
温暖和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相拥的体温交融着。再次重逢,秦乐头一次明白了心突然有了安处的感觉是什么滋味。
“秦乐?”
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上空传来。
他伸出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似乎想要推开她。
秦乐抬起眼泪汪汪的脸,可怜兮兮的看着程屿。
一时间,程屿忽然有些不忍了。
“程医生,你怎么不理我呢?”
秦乐指的是她给程屿发的消息,程屿一次也没有回应。
程屿想到那些奇奇怪怪的植物科普内容,无奈的说道:“你给我发的都是些什么?”
秦乐吸了吸鼻子,继续把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
“秦乐。”
男人的声音忽然沉下来,这样的感觉,让秦乐有些害怕。
“这样没意思。”
“……”
“你该回家了。”
“我不。”
“哥哥姐姐不担心吗?而且,李医生也不同意的吧。”
“不管。”
程屿勉强的笑了笑,说道:“你来找我,想要做什么呢?”
“程医生,你有未婚妻了吗?”
“嗯。”
秦乐的脸一下皱成一团,难看起来:“真的吗?”
程屿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是的。”
“那你爱她吗?”
“我会爱她。”
忽地,男人话音刚落,秦乐突然踮起了脚尖,重重地一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手心下的心跳,在骤然加快。
很快,秦乐放开了他,说道:“那程医生为什么会心跳加速呢?”
程屿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不再平和:“我只是被你吓到了而已。”
秦乐脸上维持的镇定再也掩盖不住慌乱,她忐忑不安看着他:“程医生,我们……”
“好了。”程屿打断了她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现在我有事要出去,秦小姐自己请便吧。”
说罢,程屿把她带出了家门,然后启动车子,扬长离去。留下一阵浓浓的汽油味,扑到秦乐脸上。
她伸手挥了挥,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程屿开着出,一路从这座山绕到了那座山。
他看着前方的道路,一下子有些出神。尽管冷漠如他,但他的心还是无可抑制的想到那个女人身上。
秦乐是怎么过来的?
为什么要找他?
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她的身体,不知道好的怎么样了。
想的多了,程屿唾弃起自己来。
他巴心巴肝的血淋淋的送给人家,人家不止不要,还将他玩弄在手掌里面。明明已经被她这样伤害过,他竟然还对她留有不可理喻的想法。
荒谬,简直荒谬!
程屿咬咬牙,忽然踩上油门,更加远离了秦乐刚才出现过的地方。
他才不要原谅她!
……
秦乐一个人蹲守在门外,冬天的气温,随着黑夜的来临,越来越低。风中飘着雪,朝秦乐吹来,头发上,沾染的无一不是雪落下的痕迹。
许多念头和杂绪都被越来越深的黑夜,给一并带走了。她现在只希望他赶紧回家,她只想他。
忽然,前方压来一道黑影,一双鞋,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她抬头看去,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男人说着她听不懂的日语,脸上不怀好意的笑着,一边说,手时不时的拉扯着秦乐。
秦乐越挣扎,那人用的力气就越大。
莫大的恐惧忽然涌上心头,随着那个人的情绪越激烈,秦乐越害怕。她紧紧倚靠着墙,不让那个人把她拖走。
只可惜,她的力气实在太小,她的身体实在太轻。
男人笑了几声,拽着她两个手腕,想要直接把她扯入一旁的巷子口。
秦乐害怕的发出呼救,可郊区太过荒寂,离这不远的邻居,都起码隔了一百米的距离。
“小婊子,装什么装,老子给钱,陪你一晚!”
“滚开!”
“啊啊,真是一点都不听话啊。”
“有人吗!?救我,救我!”
男人害怕她真的把人喊过来,他干脆直接扛起秦乐在肩上,迅速往巷子口跑去。
衣服上恶臭的味道传入鼻间,男人身上令人作呕的体温脏污着她的肌肤,一瞬间,秦乐有涌起想要寻死的念头。
如果真的被这人得逞了,那她干脆一头撞死在南墙。
秦乐咬紧下唇,眼泪不由得从眼角挣扎出来。绝望的悲鸣在她心里呼唤。
蓦地,一道刺眼的光直射过来。
精贵的轿车忽然卷起大风,停在了他们面前。
秦乐被那束光刺的睁不开眼,把她扛起来的那个人忽然一下子把她像丢垃圾一样扔在地上,嘴里不知骂了一句什么,然后慌忙逃走了。
细嫩的肌肤猛地撞击到粗糙的沥青路上,立刻摩擦出无数的小血珠,火辣的痛感让秦乐变得麻木起来,脑袋有些被砸到地面后的晕厥。
一个脚步声快速朝她靠近。
眷恋着的声音如同从天而降一般出现,秦乐痴痴的看着那张为她紧张焦急的那张脸。
程屿一下把她打横抱起来,赶紧送她回了屋里。
……
秦乐乖乖的坐在茶桌边,看着一脸严肃凝重的程屿,完全不敢说话。
她的手臂,正被程屿拿着,红碘水擦在她的皮肤上,带来丝丝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