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当好圣孙,你养一群女妖?正文卷第二百一十二章你得罪的人势力不轻啊梵天会虽然经常劫掠商车,但他们劫掠的对象,只有刹帝利和婆罗门。
对于吠舍和首陀罗,从来是秋毫无犯,还经常拿出粮米来接济。
所以,他们虽然被皇室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但在平民百姓和难民们眼中,却口碑极高,颇负盛名。
也正是因为时常有难民前来报信,他们才得以躲过煞卫无数次围剿,一直被四大祭司视作心腹大患。
而他们面前所供奉的残破佛像,便是梵天会的图腾——毗湿奴。
象征着众生平等,天下大同。
是他们整个梵天会,以及所有首陀罗都信奉的庇护神。
正当信徒们面朝毗湿奴神像,闭目凝神虔诚祈祷之际。
一名男子突然大大咧咧从外面走进来。
正是米罗登,咧嘴笑道,“诸位兄弟,忙着呢?”
众信徒同时猛然转过头,眼中瞬间划过一抹寒意。
“竟敢在我们向毗湿奴神祷告之时擅闯教会。”
“找死!”
一名信徒亮出匕首,狠狠刺向米罗登。
米罗登急忙闪身躲过,惊恐道,“你们这些疯子,还是一言不合就动手!”
“我乃煞卫剿匪营副营主,奉嘎鲁将军,来见你们老大湿婆!”
“刹帝利的官兵,找湿婆大人做什么?”
一名老者眯着眼睛,冷冷道,“拿下!”
两名信徒瞬间扑上前,将米罗登死死按在地上。
“放开我!”
米罗登惊恐吼道,“敢如此对待老子,当心嘎鲁将军灭了尔等!”
信徒们神情阴沉,冷声道,“这家伙,竟敢在毗湿奴神面前如此聒噪喧哗。”
“割了他的人头,献给毗湿奴神恕罪!”
两名信徒直接撬开米罗登的嘴,将他的舌头狠狠拽出来。
眼看着那名老者磨刀霍霍,自己就要舌头分家。
米罗登正惊恐之际,佛像上方传来一阵清冷的女声。
“住手!”
米罗登抬眼一看,瞬间混身一个激灵。
面前这尊青苔密布的残破佛像,此时竟然缓缓低下了头。
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神情高傲睥睨。
“参见湿婆大人!”
信徒们纷纷惶恐跪地,呈顶礼膜拜的姿态。
米罗登看得傻了眼,也情不自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小人见过湿婆大人……”
“说吧。”
佛像淡淡道,“找吾,何事?”
“湿婆大人,小人是奉剿匪营嘎鲁将军之命,来与贵组织谈合作。”
米罗登讪笑道:“三日之后,夜半子时,嘎鲁将军会亲自带人,前来攻打佛陀山。”
“嘎鲁将军虽然对梵天会非常敬重,但奈何上有命,下不得不为。”
“还请贵组织提前设好埋伏,将我官兵的先头部队给消灭掉。”
“这样一来,嘎鲁将军非但不会与贵组织结怨,回去之后也好像大祭司们交代。”
“等事成之后,将军会给贵组织一大笔银子,作为酬谢。”
信徒们面面相觑,狐疑地皱了皱眉。
置身于石像之中的湿婆则冷然一笑,淡淡道,“嘎鲁会有这么好心,为了帮我梵天会,不惜牺牲自己的先头部队?”
“我看,又你们官兵之间在内斗,想要用我梵天会之手借刀杀人吧?”
“呃……”
见目的这么轻易便被湿婆,米罗登神情有些尴尬。
“呵,算了,反正你们这些刹帝利,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湿婆冷声喝道:“卑弥生!”
“在!”
那名老信徒站起身,恭敬抱拳颔首。
“你率领二百信徒,于山下设伏。”
湿婆淡淡道,“等官兵的先头部队一到,即刻灭之。”
“是!”
卑弥生面无表情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前去准备。。
米罗登微微松了口气,讪笑道,“湿婆首领真是深明大义,在下多谢!”
“等回头事成之后,在下自会亲自将银子送来!”
米罗登告辞之后,匆匆转身离开。
直至一路逃出佛陀山,他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如释重负出了口长气。
回头望着佛光笼罩、阴气腾腾的佛陀山,米罗登不由暗暗心有余悸。
“这梵天会,真是太恐怖了……”
“难怪这些年来,朝廷再三催促,将军都不肯出兵剿灭。”
“就以那湿婆的本领,怕是多少人来,都是有来无回啊!”
“不过这么一来,那蓝林算是死定了!”
这么想着,米罗登嘴角又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这次,将军算是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
“待事成之后,也定然会嘉奖我,哈哈哈哈!”
一夜的光景,眨眼即过。
次日清晨,朝霞的第一缕暖光播进房间中。
陆远和乌诗玛亲密地抱在一起,睡得无比香甜。
而与此同时,荒凉小巷尽头的茅屋前。
郑和手中的饭菜,当啷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茅屋,嘴角抽搐了一阵。
沉默了几秒后,发出一声爆鸣尖叫。
“啊——!!!”
“世子爷!!”
……
眨眼间,三日的光景过去。
深夜时分,月色当空。
陆远早早便解决了晚饭,换上乌诗玛为自己置办的铠甲。
不得不说,这丫头的眼光真是绝了。
这身战甲通体白银打造,胸前是虎面护身镜,背后拖着条长长的红色披风。
加上威武霸气的龙纹头盔,简直就如同长坂坡赵子龙再世。
“公主,谢谢你。”
陆远双手扶着乌诗玛的肩膀,咧嘴笑道,“今日,是我第一次代表煞卫执行任务。”
“我一定会完成的漂漂亮亮,绝不辜负你精心为我准备的这套战甲!”
“驸马,山贼性情狡诈,与他们交手,千万小心。”
乌诗玛忧心忡忡道,“说实话,我不希望驸马你能建功立业。”
“我只希望,驸马能平平安安地归来……”
“嘿嘿,放心吧!”
陆远咧嘴一笑,搂着乌诗玛的脖子,狠狠亲了他一口。
随即一拂披风,骑上院中的战马,直奔剿匪营的方向而去。
营房门外,五百名将士已经全副武装,准备出发。
嘎鲁穿着件土黄色甲胄,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
陆远身披白银甲胄,从远处疾驰而来。
乍一看就如同月亮般耀眼,闪得剿匪营士兵都不由颜面侧目。
“将军,在下来了!”
“呵,小侯爷,还真是准时啊。”
米罗登上下打量着陆远,阴阳怪气道,“小侯爷没上过战场,但装备倒是精良。”
“这身盔甲真是威风,简直比嘎将军还要气派!”
“米将军谬赞了。”
陆远耸耸肩笑道,“在下虽是威远侯府后人,但在剿匪营,只是新来的百夫长。”
“这第一次上战场,自然是要提前做好准备。”
“争取将那梵天会贼寇悉数剿灭,为陛下和四位大祭司除去一个心腹大患。”
“好,有志气!”
嘎鲁点了点头,赞许道,“冲小侯爷这份豪气,此战咱们必胜!”
“来啊,丙字营的弟兄,出列!”
一排士兵,足足一百人整,同时上前一步,恭敬颔首。
嘎鲁笑道,“小侯爷,现如今你是剿匪营的百夫长。”
“这丙字营的一百号弟兄,便都托付给你了。”
陆远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从这些人身上扫过去。
只见这一百号人,虽然都是刹帝利,但清一色都是老弱残兵。
年纪大的,都得有五十上下;小的,也就十五六左右。
其中还有不少人,都是身患残疾,甚至缺胳膊少腿。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出身没落的名门。
作为刹帝利的一份子,本来可以过上不错的安稳生活。
但奈何,他们的父辈在生前结了仇家,致使他们死后无人庇护。
如果不留在煞卫,回到民间,必然会被从前的仇人报复谋害。
所以,即便来到连刀都拿不动,也不敢请求告老还乡。
陆远心中暗笑,这嘎鲁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打算用这一百多号老弱,让自己放松警惕,给自己陪葬?
为取自己的命,嘎鲁也算是挺下血本的。
“在下领命。”
当即,陆远若无其事笑着点了点头,“在下一定率领这些老兵,在战场之上奋勇杀敌,绝不辜负将军的期望。”
“小侯爷,别误会。”
嘎鲁明明阴谋得逞,嘴角都勾起冷冽的狞笑。
但嘴上,却仍然佯作关切道,“丙字营不是老兵,而是我手下最为精锐的老底柱。”
“别看他们年纪有些大,可一旦上了战场,那便如虎豹豺狼一般,势不可挡。”
“此战,本将便命你为先锋,统领丙字营打头阵,为大军开路。”
“有丙字营相助,小侯爷定能如愿以偿,建功立业!”
陆远淡笑道,“在下多谢将军提携!”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现在便出发吧!”
当即,队伍浩浩荡荡驶离军营,整齐地从北门出城。
按照嘎鲁的命令,陆远率领丙字营的士兵,走在前方开路。
而他自己则率领大部队,跟在后方五里开外。
这个距离,就等于是督战队与敢死队的黄金距离。
如果敢死队有人想要撤回来,督战队便可以直接击杀。
如果敢死队遇上什么危险,他们的大部队也可以第一时间撤离。
陆远可以感受到,除了自己“初上战场”,佯作一副心血澎湃的兴奋模样外。
其余的大部分人,都显得一片死气沉沉。
一个个面无表情,如若行尸走肉一般,眼中木讷空洞。
感觉不像是要上战场的将士。
而更像是要上刑场的死囚。
陆远面露兴味,唤过身旁一名同样骑马的老兵。
“你,过来。”
老兵走上前,恭敬地低着头,声音却有些嘶哑:“小侯爷,有何吩咐?”
陆远淡淡问道:“我且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侯爷,老夫乔德曼。”老兵回答道。
陆远点了点头,“入伍多久了?”
“从军已有三十年,加入煞卫十八年。”
“这么说来,你也算是打了一辈子仗的老手了。”
陆远沉声问道,“为何此番,跟着本侯爷出城剿匪,你却一丁点斗志都没有?”
“莫非,一点面子都不给本侯?”
乔德曼缄默良久,苦笑道,“小侯爷,我们不是不给您面子。”
“而是,知道自己一步一步走进坟墓之中,有谁能提起兴致来?”
说着,乔德曼声音压低些许,变得语重心长。
“小侯爷,你得罪的人势力不轻啊。”
“我们这些老头子,都活得够本了,一死倒是没什么。”
“但你年纪轻轻,如若死在荒山野岭,未免有些太过可惜了。”
“等到了佛陀山,双方交起手来,你就想办法趁乱逃走吧。”
“即便不是为了,只为了延续威远侯的香火,你也一定要活下去。”
乔德曼这番话,说得极为真切诚恳。
纵然陆远根本用不着负责延续威远侯香火,也不由得为之感动。
缄默良久,淡笑道,“老哥,多谢你的提醒。”
“作为一名刹帝利,打了一辈子仗,却仍然只是一名伍长。”
“你身上,应该也有不少故事吧?”
乔德曼微微怔了怔,干笑着摇了摇头:“都是陈年往事,无需再提。”
“好,前尘往事,不提也罢。”
陆远面露正色道,“老哥,虽然我不知道你以前都经历过什么。”
“但我认为,区区伍长,断断配不上你的资历和荣耀。”
“等咱们此次剿匪建功,回去之后,我便保你取代嘎鲁的位置!”
通过乔德曼这番话,陆远已经清楚了嘎鲁的用意。
知道这家伙与梵天会暗中勾结,意图谋害他的性命。
该怎么做,自己心中便有数了。
乔德曼愣了半晌,不由得哑然失笑。
这小侯爷,还真是会安慰人。
别说是取代嘎鲁的位置了。
能不能活着回去,于他而言都是奢求。
他们丙字营,向来是担任这种苦差事。
平日里拿着最少的军饷,上战场时几乎帮不上什么忙。
唯一的作用,便是在嘎鲁想要堂而皇之地杀一个人的时候,将他们作为陪葬品,让这个人的死变得合理。
这种苦差事做了不知多少年,乔德曼自认为已经能漠视生命。
但是今日,他是由衷地不希望小侯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