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认为赵院长话可行。”其他五名院长开口道。
李恪在一旁沉吟,一言不发,在他看来,收养这些孤孩自然是因为心慈,但如果只是把他们养大成人后就外放,那样就太吃亏三万多孤孩,
还都是十几岁大小的孤孩,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养这三万孤孩所需的粮食,已经不下于养三万大军了,若是这些只是净投入的话,这项仁政是持续不了多久的。
旁边的六位院长看李恪一直沉默不语,就知道自己说的话李恪并未同意,于是问道:“皇上,臣等不知如何治理,请皇上赐教。”
“嗯,这个。”
李恪张了张口,慢慢说道:“这只是朕的基本想法,说出来你们参考参考。在朕看来,教授这些孤孩农事肯定是必须的,但是这样教授出来的孤孩也仅仅只是普通人而已。
所以,朕认为,这些孤孩出来后,首先要会农事,然后再是会基本算学,然后会养鸡,养鸭,养猪,养羊,捕鱼,打猎,会一些基本医术,朕希望他们出来后,一定是大唐普通人中的佼佼者,而不是只是会本本分分种田的人。
你们懂吗?”
“臣,有些明白了,臣等这就回去草拟课程表格,三日后上交给皇上,请皇上定夺。”六位院长说道。
三日后,六位院长送过来课程表格交给李恪,李恪看了看后每天早上,文学,进度:三百千,四书五经下午各种课外活动:种地,养殖,晚上,算学,以及医术,十四日放一假,一假一日。
李恪看着这些课程,提笔划了一条红线后,下面改道。
清晨朗读:文学,讲授一个时辰,具体进度,三百千,四书五经,各种史集,之后种地养殖,未时,各种算学医术。
十二日放一假,一假两天,每一月一小考,两月一中考,四月一大考,学满四月后,入两月特殊时期,经史子集不再教授,继续教授种地,养殖,以及各种算学医术。
此为半年期,半年一选定,分出各种学习进度,然后分班实行,综合成绩合格者升级,不合理者留级,之后每年一大考。此外,学校管理制度沿袭军制,每天朗读课完成后,均沿操场排队列跑步四里,体力不支者可为可改为走路。身体残疾者,可酌情对待。
半月需匀出一日讲授各地风土人情以及各种习性,此外还有各种歌赋诗集。
“皇上这是要教授出什么人才?”赵院长合上批注表,问向其他五位院长。
“我等不知啊,按理说,教授四书五经在认知范围内,种地养殖也在范围内,然后算学医术,还要了解各地的风土人情。
这,有些像半耕半读的措施,不过其中又加上各种军制队伍跑步,这好像和行军差不多。陛下这是想教出全能人才来?”
众院长齐齐摇头,在他们看来,这些孤孩只要男的会识字种地,懂些算学,女的会养殖,纺织,动些算学,等出师后,国家再安置一些田地,两三年后,就基本可以过的很好了。
可是皇上并不满足这些,他还要这些孤孩会行军队列,会基本医术,还了解各地的风土人情,这是不是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依我看,今上常出奇思妙想,这些事情还在常理之中,我等还是依照这些给个章程,然后复交皇上实施如何?”
就这样,在皇帝和六院院长的反复商讨下,在六月份时节,第一批孩童依照年龄分了十三个年级,从最小的未满一周岁开始,然后一岁一个年纪,一直分了十三个班。
两仪殿内,李恪坐在案桌上看着学院院长上的关于教科书的奏折,也就是关于教授孩子学习进度的奏折。
李恪还记得,这些刚开始的奏折里,这些院长纵然是知道这些孤孩以后不一定会参加科举,但还是对于经史子集方面的教育有着过分的偏执,他们甚至一度想上林苑书院,在对这些孩子的教育中,除农事所用时间外,全部都学经史子集,并且还隐晦提出,将来这些人或许可以是科举的主力。
对此,李恪自然是不屑一顾的。
按照他们描绘的美好蓝图下,只要能让翰林院的翰林来教授这些孩子,那这些孩子将来肯定在科举的道路上前途不可限量,甚至如果教的好的话,十年后的科举取士,每年至少能占科举成员的一半,到时候科举士子有一半出自皇帝门下,那岂不是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