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我深吸一口气,弯唇轻笑,“沈家高门大户的,我就不去打扰了。”
说罢,我径直离开酒店!
可是,走了没几步,视线就倏然被直冲头顶的热意模糊了。
也不是难过吧,只是羡慕。
如果我妈妈还在,她一定也会护着我的。
妈妈。
妈妈……
许许好想你。
“在哭什么东西?”
突然,泊车廊一根大柱子后,周放走了出来,蹙眉看着我,“你不是一心想离婚吗,和他聊了几句,又舍不得离了?”
“……”
我胡乱揩掉眼泪,吸了吸鼻子,“不是。外面风太大了,有沙子迷了眼睛。”
“哦。”
他一眼看破,毒舌道:“那你能哭成这样,确实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什么烂梗。
我糟糕的情绪却消散了一些,“你不是说在车上等我吗,怎么在这儿?”
“车上闷。”
他丢了这三个字,大喇喇地走在前面。
上了车,暖气袭来的一瞬间,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从头冷到了脚。
都被吹得冰透了。
银灰色帕加尼轰鸣而出,飞快并入主道。
我理了理思绪,“你今天叫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刚开始,我以为是单纯差个女伴。
后来以为是抓我来当演员。
现在觉得,不是这样。
城市主道路,车速不快,红绿灯又多,跑车也只能走走停停。
周放余光扫了我一下,“你觉得呢?”
“为了让我看清事实,别和你干妹妹抢男人。”我说。
“愚蠢。”
“?”
“你那天不是说我坏了你的好事?”
他一手随意地搭在窗沿,一手控着方向盘,“现在还给你了。”
闻言,我明白过来。
他是让我来看看,沈家对纪昱恒这个女婿势在必得的决心。
这样一来,我和纪昱恒离婚的速度,就能加快了。
我瞥向他,“那我谢谢你?”
“行。请我吃饭,和给我磕一个,你选吧。”
“……”
我无奈,“你这种人,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有那么专情。”
周放下颌线条紧绷了一瞬,旋即,淡笑,“你夸人的方式,也是别具一格。”
“你今天这样当面给沈家难堪,没事吗?”
我随口问道。
“能有什么事,最多我爹知道了骂几句,一块肉都不会少。他要是打我,我爷爷就能拄着拐杖追着他打。”
“……”
看来不是头一回了,挺有经验的。
我笑了下,正要说什么时,他漫不经心掀了掀眼皮,“打我也没事,只要没打死,我就要提起她。不然,谁都不提,谁都放弃,她就真的消失了。”
我微微一怔,他口中的“她”,是沈家大小姐。
我挑眉,“你都这么深情了,沈夫人居然还替你爸妈担心,你会想不开娶我。”
“她就喜欢杞人忧天。”
说话间,车子驶入江城壹号地库,他一把倒进车位,轻挑下眉,“你也最好别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我不可能喜欢你。”
“听见了听见了,真够自恋的。”
我一边吐槽一边下车,自顾自地往电梯间走去。
出了电梯,我们各回各家,我看见家门口的一个蛋糕盒时,有些惊讶,弯腰拎起来,透过一侧的透明挡板,看见里面的纸条。
——筱柠,生日快乐,万事顺遂。
周放许是听见我这边的动静,回头看过来,眸光一动,狐疑道:“生日蛋糕,你也今天生日?”
我并不意外他会问这个,点头,“嗯。”
周放看了看我手中的蛋糕,又视线上移,眼眸中含着审视看向我,“你……是在江城长大的吗?”
我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他还在寻找小未婚妻的路上,遇到任何有相似点的人,应该都想追根究底一下。
我佩服他二十年如一日的寻找,因此回答起来也多了几分耐心和细致,“不是,我小时候在南城,离江城和景城都挺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