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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空中望去,纳比家族城堡依山势而建,东宽西窄,北高南低。
洒下旗帜、鼓舞城堡里幸存守军的士气后,哥顿又兜了一个圈,折返到城堡的东南方向。
城堡外交战的双方也发现了天上的动静,纷纷拉开距离。
哥顿的大脑飞速运转。
兽人的出现在信使提供的情报之外,也让事态升级到了新的层面,原本在白马山指挥所里的种种猜想可能都要推倒重来。
“放旗!”
哥顿再次大吼,黑骑士随之挥舞令旗;于是又有几面荆棘玫瑰的大旗从其它双足飞龙的身上洒下。
虽然哥顿眼下也分不清城外野战的两支军队哪个是敌哪个是友,但只要亲眼目睹荆棘玫瑰的旗帜,双方自然会有所反应……
弩炮的破风声传来,离双足飞龙的身躯却差之千里;哥顿扭头看着飞行中的弹丸“力气”用尽,划过一道抛物线,摔落下去。
这对哥顿来说委实是种新奇的体验。
城墙上、炮位旁的格鲁尔暗骂不已,这些双足飞龙的飞行路线诡异,普通弩炮够不着,灭龙弩的射程足够,可惜只有一门,还没有特制的灭龙弩箭。
毕竟这只是个年代久远的男爵城堡。
“这些双足飞龙是怎么回事?!”
格鲁尔一把揪住吉尔·纳比的衣领,恨不得当场啃下他的脑袋。
作为常年“相亲相爱”的邻居,格鲁尔对山地骑士团的魔兽们可谓了如指掌,不过一年的时间,荆棘领怎么就冒出来了一批双足飞龙骑士?
双足飞龙又不是地里的野草。
“格鲁尔大人,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啊。”
吉尔·纳比这下也傲气不起来了,抖如筛糠,连连讨饶;他心知以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旦被伯爵府逮住,死都不会死得太轻松。
顶着私生子和教会的双重身份,吉尔·纳比自然是和伯爵府的军事机密绝缘。
而库尔特和兽人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那位至圣贤师自然也不会好心告诉兽人们有关“荆棘领飞龙骑士”的猜想。
倒不如说,库尔特人说不定还存了让兽人们去探一探荆棘领的虚实的心思。
不管死的是兽人还是维基亚人,对于库尔特人来说都是值得高兴的事,横竖不亏。
……
“准备投弹!”
迎面风夺走了本就不多的空气,哥顿感觉自己的肺就要烧起来了;在返航前,哥顿打算试试新的“战法”。
令旗挥舞,几只双足飞龙拉高,再次向着叛军驻守的城东飞去。
哥顿估算着高度、水平距离和飞行速度,挥剑斩开绑在双足飞龙两侧的网兜。
大大小小石头从破损的网兜里倾泻而出,向着地面跌落而去。
一时间,天空中出现了一条由石头组成的匹练。
透过望远镜,哥顿清晰地看到大量的石子打在了城墙前的土地上,激起一片片的烟尘;
少数的幸运儿砸在石砌的城墙上,有的化为粉末,有的砸出一块坑洼,还有的被弹开。
「投放早了!」
哥顿暗自可惜。
拿双足飞龙当“轰炸机”的想法李维倒不是没想过,但是即便有了望远镜,肉眼估测的投送误差也极大。
现有的投放物也没有炸弹那样的杀伤半径。
最重要的是在大规模会战中,能够乘坐双足飞龙完成投送作业的高手们留在陆地上作用更大。
不过把“空中打击”作为一种“特种作业”,放在眼下这种场合倒是可以练练手。
哥顿犹自不满足,底下的叛军们却是心惊肉跳,来自空中的“投石机”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城墙上粉末状的深坑和长长的裂隙形象生动地宣示了如果这些石头砸在身上会是什么后果。
吉尔·纳比惊魂未定,一个倒霉蛋被崩碎的石子爆头死在他的眼前,红的白的溅了他一脸。
“是龙!会喷石头雨的龙!”
被吓破胆的叛军大呼着想要逃跑,被兽人一刀捅死。
“这是艾拉的神罚!”
被吉尔·纳比洗脑的教徒放弃了挣扎,跪地祷告,准备迎接从天而降的死亡。
这些由瘾君子和平民、教徒组成的人类叛军面对如此情景,士气立刻就有崩塌的趋势。
眼见天上的双足飞龙还有继续投放的趋势,格鲁尔也不敢托大,拎起吉尔·纳比,咆哮着指挥自己的心腹躲进塔楼内避难。
由于每只双足飞龙的速度并不统一,也不存在“高度表”、“速度表”这种东西,后续几只双足飞龙的投放效果也不如意。
好在最后一只双足飞龙得到了好运的青睐,投下的石头群夹杂着凄厉的破风声,直奔城墙上的炮位而去。
哥顿眼见城墙上的叛军作鸟兽散,也不贪功,毕竟自己连带身边的黑骑士也是精疲力竭。
令旗挥舞,两只双足飞龙掉头向接应的友军方向飞去——他们将带回第一手的情报。
而哥顿则带着剩余的黑骑士们降落在城堡的西北角——事关重大,经过评估,哥顿认为自己有冒险的必要性。
何况三面临崖的地势利好不能平地起飞的双足飞龙,万一真的遭遇挫败,哥顿也有逃离的空间。
“是兽人。”
甫一落地,哥顿就开门见山,也不去关注众人大变的脸色,抖开地图:
“大军明日即达,兽人今夜必定逃窜。”
……
噼里啪啦的敲击声过去了好一阵儿,兽人们才小心翼翼地走出塔楼,对着天空四处张望。
格鲁尔不确定那些双足飞龙会不会折返,但他已经暴露,想要逃离,眼下是最好的机会。
至于城堡内外的这些人类叛军,本来就是混淆视线的弃子。
而在城堡外的地面上,目睹了从天而降的荆棘玫瑰旗帜以及“天降神罚”的骑士联军士气大振。
但此时他们群龙无首的弱点暴露了出来,两名骑士主张先歼灭城外的叛军,另两名骑士则希望先打进城堡找到男爵。
好在叛军那边的情况更糟。有自觉参与不深想要投降的,有想拉着嫡系去附近村庄劫掠一笔再做打算的,也有自知难逃一死想要负隅顽抗的。
一片兵荒马乱间,唯有两边被征召、裹挟的农民们茫然无措地看着落在地上的荆棘玫瑰旗,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