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出发,目标日瓦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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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一声脆亮的呼喊传来。

踏出书房的李维低头看去，小不点艾莎显然已经在此“埋伏”多时。

伯爵府的教育是既严肃（指玛丽娜女士）又活泼的（指哈弗茨）。

艾莎自然不会鲁莽地跑进书房里打断大哥和父亲的谈话。

艾莎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参加外公的生日宴。

格罗亚借着“嫁女”的由头大张旗鼓，亚历山德罗领的老公爵的生日宴自是隆重至极。

北地的贵族们需要这样的时机齐聚一堂、“统一思想”。

“母亲去冥想了，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艾莎拎起手里的两个黑色的绒布袋，冲着李维晃了晃，发出玉石的碰撞声。

听见这动静，李维心中有了猜测。

打开一看，果不其然，里面都是经过新型工艺切割过的各类宝石。

红宝石、玛瑙绿、蓝宝石……粗略一眼扫去，少说得有个百来枚。

魔法的问世改变了很多东西的价值评判标准，当中就包括宝石。

“宝石学派”兴起之后，“能不能作为施法材料”一跃成为决定宝石身价的首要标准。

当然，对于贵族们来说，无非是给原本的奢侈品增添新的卖点。

宝石原矿的切割、加工的重要性更是水涨船高。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正十七边形的切割工艺在雪地巫师议会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可惜的是荆棘领并非宝石矿的富藏带。

但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问题多。

荆棘领这两年的对外贸易中加大了对宝石原矿的收购。

经过玛丽娜女士的炼金工坊的加工，眼下正到了收获的时节。

虽说今年举行的是竞技大会而非拍卖大会，但众多急于求偶的贵族子女齐聚日瓦丁，正是狠狠榨取财富的好机会！

想到这里，李维的嘴角忍不住地咧开。

艾莎感受到了这“无匹的资本家的气息”，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小脑袋微微一偏，轻声试探道：

“哥？”

「失态了，失态了。」

回过神来的李维清清嗓子，果断转移话题：

“走，哥带你去库房逛一逛。”

“好耶！”

小丫头的心思来得快去得也快。

……

“少爷，最早一批的玫瑰花已经开放，精油正在加紧制作中。”

“去年冬天炮制的一批药材已经从库房里取出，正在整理、统计。”

“稍后我会将清单送到您的书房。”

无论何时，府上的大管家总是以整齐的衣着、洁白的手套和慢条斯理的语速出现在李维的面前。

基于和宝石一样的逻辑，玫瑰精油在内的各类香水显然也是男女传情的神兵利器。

没得说，炼金工坊果断开启“996福报模式”。

而药材则是荆棘领和伍德领的贸易协定的主要内容之一。

诸如血苔、防风、乌拉草、黄芪等等都是北地优势的植物；大角鹿、林野巨熊、雪貂也是北地独有的动物。

李维此次南下，自然也会带着大量的商队随行。

商队能够为贵族们提供后勤，而贵族们则为商队提供保护。

更遑论绝大部分的大型商队本身就是贵族们的敛财工具。

安度因也会跟着李维南下。

“光明食品二厂的筹备工作已经完成。”

“随您南下的名单在这里，请您过目。”

经过制糖厂的历练，安度因也褪去了几分青涩。

光明食品厂目前的拳头产品自然是“大白兔奶糖”以及原始版本的“冰淇淋”。

安度因表示，光明食品厂的订单已经排到了明年冬幕节。

由于甜菜收成和畜牧行业的不确定性，再往后的订单被李维直接否决了。

甜品的制作需要大量的糖和奶，这些都是伯爵府的战略储备物资。

想要扩大产能、占据日瓦丁的广阔市场，最合理的方案就是在南方建立分厂。

同样要在南方建厂的还包括箭牌卫浴、紫罗兰珠宝工坊、蔡司玻璃等高附加值、运输难度大的产品。

李维需要在南方建立自己的资金池。

梅琳娜也需要独立于伍德领以外的财源。

作为一方领主的卡洛斯叔叔更是不会嫌弃钱多。

以这些打开贵族市场的奢侈品为敲门砖，一方面敛聚财富和工业原料，一方面为将来的市场倾销铺路。

……

在库房里巡查一圈，李维又去了炼金工坊。

虽然都以“炼金工坊”为名，但整个炼金工坊占据了瓦兰城外的一整片坡地，分为五个区块。

比起正在“996”的香水工坊，材料工坊就要轻松一点……才怪！

艾莉丝正带着一个小组试图重现她误打误撞发现的“铅室硫酸法”。

“必须要密闭，开放空间里无法制得「强水」。”

“铅壁的强度不够，所以我们在外面加了一层木制的支撑壳。”

领头的法师心有余悸。

一开始，当他得知自己要想方设法在密闭空间点燃硫磺和硝石时，内心是拒绝的。

但子爵大人给的太多啦！

“目前来说，一个标准立方的铅盒的大概可以一次性承载一公斤的硫硝混合物进行反应。”

法师指了指头顶的滑轮组，接着说道：

“我们目前采取分批加料的措施。”

“配比和蒸馏的极限浓度仍然在测试。”

法师的手里还拿着一本由李维提出、经雪地巫师议会完善过的《关于溶解度》。

看样子是从中得到了不少启发。

另一个法师小组则在对伽利略提供的坩埚以及V矿石进行测试。

伽利略的知识终究只是伽利略的，荆棘领的“核心科技”自然不会仰赖一个外人。

至于李维自己，也需要恶补一下“贵族礼仪”……

“子爵大人，”黑骑士的嘴角一抽，“固然在战场之上消灭对手是唯一的目的，”黑骑士尽可能地委婉：

“但在决斗场上，虽然没有明文规定，火铳是不被允许的。”

李维闻言啧了一声，悻悻地将矮人火铳插进腰间。

“此外，决斗也不允许穿着盔甲。”

黑骑士的目光犀利，直指李维衬衣里的龙皮甲。

……

从决斗场离开，李维又要跟随纹章官去重温各大贵族的历史，加固自己的记忆。

在正式的社交场合，李维需要快速从对方的徽记中判断出他的出身和来历。

和李维正在遭受同样痛苦的还有正在路上的国王特使之一、安德烈·伍德。

直到坐上前往荆棘领的王室马车，安德烈仍然是满头的雾水。

「梅琳娜不是说自己去不了荆棘领吗？」

「贾西姆·柯尔米不是二王子的盟友吗？」

「为什么一提到河谷镇，国王陛下就下令让自己来荆棘领了？」

「三王子那表情肯定不是因为最近便秘吧？」

「算算日子，家里的信应该到了吧？」

……

象征着伍德家族的“衔四叶草的乌鸦”封漆的书信与象征着罗曼诺夫家族的“口衔弓箭的雪豹”封漆的书信先后抵达伯爵府。

前者告知了安德烈·伍德的来意，并以家主莫德里奇·伍德之名正式邀请谢尔弗家族前去“盟约”。

后者则是给“国王征召令”打个前哨，告知谢尔弗家族做好迎接特使的准备……

瓦兰城，南城区，悬挂着荆棘玫瑰旗的船只遮蔽了整片码头。

工人们将最后一箱货物搬上货船。

“出发！”

随着哈弗茨一声令下，水道的闸门缓缓打开。

「白天想，夜里哭，做梦都想去首都。」

回望身后逐渐变小的瓦兰城，李维莫名想起了本山大叔的小品，不由得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