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能因为恐惧就停止前进

而蛇仓还必须得老老实实按部就班的通过了一轮轮的严苛筛选，最后成功以自己过人的驾驶技术成功通过了所有考核，最终同他一起通过的还有一个名为川下康子的女驾驶员。

最后得知结果的时候，青见对这位女驾驶员投以最高的敬意——居然能靠自己的技术通过这么严苛的考核！比那个靠着几千年高龄“作弊”通过魔人还要厉害！所以必须敬佩！

这可是能跟魔人的驾驶水平一较高下的人类天才！

历时半个多月，叶虎先生与栗山副长官终于召齐了人，并且拿到了勉强足够的研发资金。上面的人对这个新兴部门抱有一定程度的厚望，在批了基金后还专门安排了一个新型基地，建立在隐秘的山脉里面。

青见也因为出色的能力与“天赋”，直接被破格提拔成了开发部的副部长，一跃成为了蛇仓的顶头上司。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搬入新基地的当天，就在叶虎先生身后看到某欠揍小鬼的得意表情的蛇仓翔太：“……”这小子打什么坏主意真的是一目了然啊。

但是青见的小心思并未能立即实施，因为部门成立最初，他们这些研究人员才是最忙碌的，反而是蛇仓与康子这样的机甲驾驶员闲了下来，于是别说故意使坏让蛇仓给他跑腿了，两兄弟平日里见一面都变得艰难了起来。

而正如蛇仓所说的那样，这个部门是为了建造能够与怪兽正面战斗的巨型机器人，但事实上这个部门并不是初立，早在几个月前栗山副长官与叶虎先生就已经组建了机甲研究部，但因为上头并不看好这个研究项目，仅仅是允许建立了这个部门而已，研究资金与人才资源都几近于无，与空壳无异。直到半个月前的变故——那颗落入地球的陨石。

那颗将青见携带到地球上的陨石里包裹着外来的机械怪兽，这只怪兽并未被激活，而后就被远东部秘密藏了起来。也因此，无人问津的机器人研究被重视起来，叶虎先生也被勒令，要求以该机器人为蓝本，为了人类研究出能够对抗怪兽的机器人。

青见也因为是副部长，被允许秘密研究该机器怪兽。这天，他就在叶虎先生的带领下，前往了地底的研究基地。

巨大的机器怪兽周围围满了钢铁支架，不少穿着研究服的人在那些支架通道上穿行，围着怪兽研究着。

青见的视线不可避免的落在这只熟悉的怪兽身上，在叶虎先生密切的关注下缓缓蹙起了眉：“叶虎先生，所谓的研究蓝本，就是这只怪兽？”

叶虎先生还未明白他的潜台词，只是激动的向他介绍这只怪兽的来历：“……我们将其命名为【格尔吉欧雷电】，虽然不知道是怎么落在地球上的，但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这只机器怪兽身上有我们欠缺的技术，是我们人类对抗怪兽的希望！”

“叶虎先生，”这是青见第一次这样直接打断他的话，“这东西很危险，不能将它留在地球上！”

叶虎先生费了几秒的时间才理解了他的意思，倒也没生气，而是理解的笑了笑：“你是担心这只怪兽会被激活吗，的确，这只怪兽不知来历，也不知为何没有启动。自它落在地球上起，上面就没有停止过争吵，这只怪兽可能随时会苏醒，而我们可能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人类才是最多疑的生物，所以当这只怪兽落在地球上起，这只怪兽该怎么处理的争论就从未停歇。谁也不知道这只机械怪兽是出了故障还是故意没有被激活，这背后是否是有什么阴谋，种种猜测被一一提出，人类胆战畏惧，但最终这只怪兽还是被秘密藏在了这里，被用作了研究的蓝本。

“但危险又如何，”叶虎先生的语气是青见听不懂的沉重，像是决绝，又像是某种坚定，“这又何尝不是一次机会。怪兽灾害越来越多了，枪炮对怪兽的作用甚微，尤其是当怪兽出现在城市的时候，人类的炮火造成的灾难甚至比怪兽更可怕。我记忆最深的是八年前，一只艾雷王突然出现在市区，而后在交火的半小时不到的时间里，东京市区半数都变为了焦土，但只有一小部分是怪兽造成的。那场战斗人类败的彻底，怪兽因为汲取不到电力，又被骚扰的厉害，最终自己离开。那是我记忆中最惨烈的怪兽灾害，所以我由衷的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

“为了人类，我们必须掌握新的力量来应付那些可怕的怪兽，哪怕顶着未知的风险。”叶虎先生拍了拍青见的肩膀，“我们可以畏惧，但不能因为畏惧就停滞不前。”

青见沉默的看着他，那一瞬间，眼前之人似乎与另一道纯白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他没再反驳什么，而是沉默地跟在叶虎先生身后，登上了向上升的电梯。

……

深夜，刚刚训练完的蛇仓揉着肩膀往宿舍走去。

虽说暂时没有他们这些驾驶员的工作，但训练却不能停下，他这段时间仿佛回到了学校期，每日重复练习着驾驶各种载具，进行攻击模拟训练。唯一的乐趣大概就是另一个驾驶员了吧，川下康子是个不错的家伙，虽然性格有点轴，说话的时候也直白的让人头疼，但驾驶技术确实很不错，总体下来相处的还是不错的，至少两个顶尖驾驶员的比拼训练远比一个人的枯燥训练有趣的多。

也不知道青见怎么样了，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个脑力派。倒也是，看上去的确没什么战斗力的样子，不然也不会被他轻而易举抓住。

正想着，伽古拉眼角就瞥到了熟悉的身影，他侧头看去，还真是自己的便宜弟弟，就是位置奇怪了点。大半夜的不去休息，站房顶上做什么？！

思索了几秒，他脚步一转，还是走了过去。

……

青见盘坐在屋顶上，那些安全系统此刻就仿佛失效了一般察觉不到他的踪迹，所以也没人发现他已经在这里枯坐了将近一个小时。

今天是月中，月亮正圆，夜风微凉，是个舒适的夜晚，当然也是难得安静的夜晚。

“在想什么？”蛇仓在他身边坐下，将手里的两罐饮料放在了手边。

青见的视线默默落在了手边的饮料上，是他喜欢的猕猴桃汁，又是邪恶的魔人送的，所以他毫不客气的拿起，拉开拉环，往嘴里灌了一口。魔人送的，不喝白不喝！

“研究遇到什么问题了？”蛇仓试图重新展开话题。

“那只怪兽，你知道来历吧。”青见说道，“我记得你说过，那只怪兽有点眼熟。”

“记忆力不错嘛，”蛇仓微微颔首，“的确是认识的怪兽，不过我还不太确定他为什么会落在地球上，但在他苏醒并试图侵略地球前，我都不会对它出手。”

“也包括默认人类进行危险研究吗？”

“危险研究？”蛇仓微微挑眉，对这个词感到新奇，但并不因此担心什么，“如果它苏醒了就解决掉好了。”

他说的毫不在意，直到瞥见青见的表情，蛇仓递到嘴边的饮料瓶顿时定住。虽说他跟青见的相处时间还算不上长，但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孩子露出这种眼神，绝望的好似要哭泣的悲恸。

这种眼神蛇仓并不陌生，那是目睹重要之物在眼前逝去，而自己无能为力的表情。

与那只怪兽有关？还是与怪兽可能会带来的后果有关？

“是那只怪兽有什么麻烦吗？”

“我不知道，”青见的回答有些轻，“我不知道这样帮助人类研究武器到底对不对。”

蛇仓微微挑眉：“你打算帮人类跨越科技阶层？想法挺大胆啊，分享一下你的计划？打算多久让人类步入宇宙？两年？”

青见酝酿的悲伤突然被噎住，顿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的潜台词，顿时咬牙切齿地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蛇仓笑得欠揍：“你猜呢。”

青见：“！”邪恶又可恶的魔人！！！

……

那天晚上青见气冲冲的走掉了，蛇仓则是很晚才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第二天一早，青见再一次投入了研究之中。

叶虎先生与栗山副长官给他们要制造的巨型机器命名为“特空机”，不过在研制初期仍是无法避免的会遇到很多技术性的问题。即便有蓝本，但技术的差距让人类研究起那台外星机械的时候困难重重，更多的还是从中获得灵感，而后自己制造。

好在叶虎先生之前就制造过三米高的机器人，在制作超过五十米的巨大机器人方面也算是有点思路，但要支撑起能够与怪兽作战的强度，要攻克的技术性困难就多了起来——能量系统、武器系统、平衡系统、复杂环境适应性系统、人为操作系统等复杂的系统都需要一一针对性着重设计。

“平衡系统是重中之重，考虑到人类本身的素质问题，驾驶室不能太大，要不然驾驶员很难在其中保持稳定平衡。”

“还有能量问题需要解决，特空机的战斗时间不能太短，但现有的能量板块很难达成需求，也不能加载太多能量板，不然很容易被针对。”

“根本无法填装太多的弹药，装载太多会让极其显得笨重，灵活性会下降，也就需要考虑增强特空机的防御性，将近身搏斗为主要攻击手段。”

“还有……”

一个个问题被提出并模拟出来，叶虎先生干劲满满，经常会蹦出一些奇特的点子。而这期间，青见已经不知不觉混到了能与叶虎先生直接叫板的地位上。

“最优先考虑的应当是环境适应性系统！怪兽五花八门的能力只是需要考虑的范围！应当先考虑机器本身的功率运行，防止在遇到极端环境时机器直接瘫痪！”青见觉得这群人类有点太过激进了，哪有造机器人上来就追求与怪兽抗衡的武力的！完全不考虑在对抗怪兽之前的首要条件吗？！

“我们最先需要确保的是机器本身的安全性！要优先考虑如何让机器在面对怪兽时保存下来，再考虑如何对付怪兽！”

机器人都还没造好呢，就想着直接对付怪兽，这群人真的没问题吗？！

在他的据理力争下，叶虎先生也不得不按捺下了那些接连冒出的想法，最先从机器人的设计上着手。

但这点耐心没能持续太久。

一周之后，怪兽再一次出现了。

贝蒙斯坦从天空中落下，直接就落在了城市边缘的发电站，随着怪兽盯上了充作能源的巨型煤气罐，半个城市被牵连并失去了电力供应。而且怪兽距离青见他们基地所在的位置并不远，所以一出现就被基地的众人发现了。

原本正在训练的康子当即从轻甲车上下来，直奔重甲车的位置。

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的蛇仓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出她的打算：“喂！康子！”

那是训练车！没装多少弹的啊！

但康子要是能被叫回来，那就不是他认识的康子了，蛇仓只能咂舌跟着，转身也上了另一辆车。

怪兽出现，青见他们的研究被迫终止。基地倒是有独立电源，并没有被影响供电，但这个距离还是有些危险，他们需要提前做好准备，一旦怪兽靠近就立即前往避难。

就是在这时候，他们听到了康子与蛇仓两人驾驶重甲车跑出去了的消息。

叶虎先生：“？？？”

“胡闹！”

就算是士兵也不是私自出动的啊！好歹联系一下其他部队一起出动啊！只靠他们两个，开个训练车跑出去能打怪兽？？？

青见：“……”啊，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那可是伽古拉，宇宙中凶名显赫的魔人，杀贝蒙斯坦还不容易吗，充其量是他愿不愿意亲自动手而已。

反正青见是一点都不担心，他更担心别的。

贝蒙斯坦啊，那可是实力不弱的怪兽，人类能打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