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你以前每次生病的时候,我一打个电话装个可怜,蓝延就急急忙忙地过来了,有时候我觉得你这个正牌女友真是个笑话。”
“付烟,我最看不得的就是你高傲的表情,还好,你再也傲不起来了。”
裴晚晚低头看美甲,“你已经什么都没了,我要是你,早就哭着爬着来求我了。”
“这样吧,你给我磕个头,我就打电话让张姨平时多花点时间陪你,把给我的母爱分点给你。”
付烟转身,攥过她的衣领,“你给我闭嘴!”
她抢了她这么多东西还不够,还要一句一句在她面前说给她听。
付烟眼眸酸涩。
而裴晚晚却看见了身后的某个身影,立马就楚楚可怜起来。
“对不起烟烟,我不是故意要跟你抢蓝延的……”
睫毛已经沾上泪花,好像被霸凌了一样。
刚刚被她一个电话叫过来的蓝延,就亲眼看到了这一幕。
“付烟,你在干什么?!”
蓝延上前,一把就将裴晚晚护在身后。
“付烟,我以为就算我们分手了,你还会是以前那个品性善良的女孩。”
他目光无比失望,仿佛她做了多恶毒的事情。
他听也没听她解释,而是心疼地道:“晚晚知道你心里难过,今天专门来商场给你挑礼物,就是想让你这个姐姐开心,可你呢?你怎么这么恶毒!”
付烟却幽幽盯着他,冷不丁地问,“你以前不是说过她是你的妹妹吗?”
这事,道德上确实说不过去。
蓝延的脸色古怪了一会,道貌岸然地找补:“我以前确实把晚晚当妹妹,过去对你也是认真的,烟烟。”
他装深情,又当又立的样子让付烟想吐。
她笑了:“妹妹?我看是爬上床的妹妹吧。”
“你!”
他很快感受到了躲在自己身后的女人在瑟瑟发抖。
“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在烟烟面前碍她眼。”
裴晚晚说完,不堪受辱的眼泪掉了下来。
蓝延心疼坏了,忙哄她:“晚晚不要怕,我在呢,是我不好,我应该随时随地陪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看着他哄裴晚晚的这一幕,付烟有点失神。
她想起了以前她发高烧的时候,蓝延也这么哄过她,一副担心坏了的样子。
她对蓝延,是付出过真心的。
刚回神,付烟就看见蓝延一反过去的深情,看她像在看反目的仇人:“烟烟,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晚晚哭了,你给她道歉!”
付烟面上无波动,“我为什么要道歉?”
他声音冰冷:“付烟,我告诉你,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上晚晚了,要不是晚晚怕你这个姐姐伤心,我早就甩了——”
他声音很大,结果在嗓音吼到最大声的时候。
啪地一声,耳边出现很响亮的巴掌声。
蓝太子被扇得有点耳鸣。
他人傻了。
付烟高贵冷艳地站在他面前,揉着手,道:“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自己先狗叫什么?”
“不过也就是舔本小姐的一条狗罢了,真以为自己能上桌当主人了?”
裴晚晚借机在旁边博取同情:“烟烟,你怎么能随便就打人呢?我知道你喜欢蓝延,你从小就爹不疼娘不爱,挺可怜的,所以从小到大你喜欢什么我都会让给你,这样,我把蓝延让给你,我退出好不好,你不要生气……”
付烟扬起手,也回甩她一个巴掌,妙手生花,直接让她的右脸从平地拔起高楼。
“还有你,有什么资格说话?你也配?”
“你妈妈当小三,从小别人就嫌弃你,没人愿意跟你玩,是我心疼你,别人嘲笑你都是我护在你面前!你说你恨你妈妈,害你被骂是小三养的女儿,而你现在抢你姐姐的男朋友,上赶着当三,女承母业吗?贱不贱啊你?”
“中国人讲究对称……”欣赏他俩脸上各自鲜红的巴掌印,无视两人愤怒的目光,付烟红唇上扬。
“不错,这一左一右,很是对称。”
“渣男贱女,天生一对!
“……”
全都乱套了。
裴晚晚见她提起小时候的事,一声“小三养的女儿”,让她彻底安静了下来,她站在路边,眸子黑黑的,沉默地盯着付烟,没说话。
反应过来的蓝延恼羞成怒,脸上像打翻了颜料。
见街边的路人全都鄙夷地看过来。
蓝延磨牙:“付烟,你等着!”
“你动了晚晚,裴家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他就心疼地拥护着裴晚晚,把外套披在她身上,走了。
而付烟呆在原地,路人怜悯地看了她一眼,不敢多管闲事。
她靠着墙站了一会,便从包里掏出了根女士烟,是草莓味的,点燃。
抽了三分之一,她扔了,便要往回走。
刚转了个弯,她的身体就僵住了。
热闹已经没了,刚才在这条街上的人也都走了。
空气里浮着熟悉的古龙水味道,仿佛回到了男人的卧室,在自己闺蜜家缠绵的那一夜……
只见光线黯淡的角落里横着一双男人颀长的腿,西裤慵懒地垂在手工皮鞋上。
男人冷白的手指,也捏着根细支烟。
闻声,他捏烟的手一顿,便侧过脸,轻淡地看了过来。
清冷如雪,神色难辨。
付烟心脏一咯噔。
——原来裴晚晚来逛街,是跟她哥哥一起来的。
没人知道他站在这多久了,又看了多久。
裴家这对兄妹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想到昨晚补偿的事情,付烟厌恶地蹙着眉心,觉得晦气。
本来想走人,突然她脚步一停,又重新折返回来。
她看着他,心里突然生了点恶趣味。
于是她揉着刚才扇人扇得通红的手,眼神跟拉丝一样粘在他身上,勾唇,婊里婊气,嗲着声音:“哥哥,我扇你妹妹扇得手好酸,你可以帮我揉揉吗?”
她靠得很近,除了女人身上的香味,还漂浮着一点草莓烟味。
甜甜的,又很妩媚。
正当付烟以为他要有什么反应时。
裴知聿盯着她,数秒后,唇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将她晾在原地,迈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