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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该如何办,毕竟他不是我本人,我也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在我看来家里人是最重要的。
可我知道,他可能真的很爱他的妻子,但是他的妻子与他家里有血海深仇,如果是真的可以,换做是我也很难割舍,但是更多的我还是会选择我的家里人。
虽然我的家里人对我只是平常心,根本没有那么好,但是他们生我,养我,将我养大,我总是会顾及着许多。
我看着面前的男人叹了口气道:“你父母身上已经开始长出了绿芽和树杈,这是因为你的那个妻子,她在与你亲爹亲娘接触的时候,空气中会散发着孢子还有一些种子,很多树木的成长需要潮湿的环境,你家里虽然看上去和现在没什么两样,但是你们家里人的真气或者是其他全都被他吸走了,而那个人总是会在无意之中吸食一些生灵的生气,所以才会变成现如今这个样子。
你父母若是再不救就可能会变成从你妻子一般的东西存在,当然你父母现在已经成了这些树木的半养分了,若是不及时清除,恐怕你父母的内脏全都会被掏空,总有一天会死亡,然后成为新一代的后院儿的树木,你若是想救他们,若是想要放弃你的妻子,那么现在就救,但是你若是不做我也无能为力了。”
男人在此纠结了一会儿,看了看生他养他的父母,又想到平日与他关系很好的妻子,想了想还是道:“救我的父母吧,虽然我很爱我的妻子,但是面前的人是生我养我的人,我总不可能放弃他们,那我是多畜生不如的人呢?大师,请一定要救救我的父母,砸锅卖铁我也要去救。”
我叹了口气,看着他诸多不舍却不得不做出选择的样子,想了想,对紫菱道:“你去烧一张镇魂符,然后将符纸与纸灰混杂在一起,再从小包里拿出朱砂以及一片柳树叶也一起烧毁了,放在里面兌成水,我这里有一把子驱邪的药粉,是我在离开道教学院的时候拿的一定能用得上。”
紫菱自然知道我的意思,我们两个已经在课堂上学过一些镇魂的符咒,而那纸张和药粉都是老师的指导下亲自做的,虽然不知道法力如何,但是也能用得上。
况且这是在游戏之中,总比没有的强,所以她也去照做了。
那男人跪在地上低着头,心里有诸多不舍,他在想他的妻子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而他的儿子也被他的妻子带走了,他自然知道这一不见就是永别,可是他总不可能真的就放弃他的父母,甚至是去伤害他的父母。
他父母是给他生命的人,是生他养他的人,难不成他为了一个外面的女人,甚至是要杀了他一家的女人就要毁了自己的一切嘛?
那后代说到底也是他的后代,但是也是他妻子的后代,他妻子虽然甘心情愿的生下了那个孩子,但是对他家的恨意依然在,他不可能真的就放弃一切的,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就他父母最重要。
所以他答应了我,让我去救了他的父母。
紫菱拿着一碗膏药走进来的时候,我看着他凝重的眉眼知道些什么,就对那男人道:“你先出去等着吧,这事儿是太紧急,若是可以,我宁愿你从未看见,当然这过程也甚是恐怖,你还是就当没看见好了,也省得到时候出一些事情你再就此难过。”
那男人虽然不想,但还是跟着紫菱出去了。
我就站在里面,看着房门渐渐关闭,屋子里没有了一点亮光,我将那符咒从那碗里挖出来,先抹在了他们两个灵台与四肢还有脖子处,然后又混了一点水,将它们送进了那两个人的嘴里。
这东西就好像有灵性般,入口即化,两个人的嘴里那绿叶迅速枯黄,一点点没入身体,但是那窟窿还在。
那树芽正在一点点的似乎还想着继续动作,然而我却不给它这样一个机会。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必须要在它们再一次长出来之前将它们全部断掉。
我用红绳一点点系在那东西的根部,然后才像烧东西一般用一把阳火将它们全部带进尘埃里。
屋子里出现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我听着那动静耳膜都有些震撼了,所以屋外的人不可能没听见。
那男人自然也听见了他父母的叫声,他一脸惊讶想要拍门进去,却被紫菱拉着手,一副不允许他动的样子。
男人转过头来看着紫菱,心有余悸地问:“真的没关系吗?我父母如此这般会不会出现一些事故?虽然我知道我该信任你们,但是这动静是不是也闹得太大了?万一,万一出了事情那怎么办?”
紫菱脸色冷淡,对他道:“放心。我朋友虽然没有低微,但是在课堂上学得极为认真,这些东西都是老师教过的会在课堂上发生的怪事儿,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再者说你怕什么呢?就是真的出现什么事情,那也是我们担着责任,与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所以你也别想了,安安静静的在这里待着,若是出事儿我们必定告诉你,当然了,并不会出什么事情。”
男人点点头,还是有些怕,他自然是害怕自己的父母出事情,毕竟自己牺牲了自己妻子和孩子的,若是真的出了事情,反倒是会让他心有余悸了。
我看着这渐渐烧毁依然在挣扎的树芽,冷哼一声,说了一句:“你别以为你将孢子种在他们的身体里,你就能借机复活,你是妖精,他是人,人妖殊途,你本身就是知道的,而你与他们家有血海深仇,植物虽然有灵性,但是普通老百姓怎么可能知道呢?他们只是做了他们该做的的事情而已,你不去找背后指使他们的人,反倒是来管普通人,说到底不也是滥杀无辜吗?”
那人似乎并不领情,对着我撕心裂肺地喊:“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能主宰我的命运?我却不可以,明明我也是有灵性的东西,凭什么。”
我笑了笑,说了一句:“对呀,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