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了眉目,郝七线也放松下来。
这件事她不能干等着大理寺去查,趁着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必需先主动出击,占据主导权。
系统:“想好了?”
郝七线:“想好了,既然他们都布好了局,我若是不抢先揭露他们的阴谋,下场就只能等死,任人宰割。”
坐在轿撵上的人寒着一张脸,路过的宫人不小心看了去直打寒颤。
系统:“好,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没想好。”总该是找个合适的机会才能动手。
系统:“……得,只要你能独立解决完这件事,最后还平安活着,我给你一个惊喜。”
郝七线神情一顿,“真的假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得到系统完全是个摆设,现在说还能给她惊喜,稀罕,稀罕。
系统:“……”她真以为它是三无系统呢,“他们不是纸片人,是有血有肉,真实存在。你要破局,必须靠你自己。”
郝七线无奈望天,表情一言难尽,换了个姿势撑着脑袋斜坐在上,“有时候,承认自己的无能确实需要勇气。”
作为一个系统,不能提供她长枪大炮就算了,提供一下情绪价值也不能。非要站在老教授的角度来教她做人。
华灯初上,一人一系统拌嘴了一路。
直到几声动人心魄的鼓声敲响,以此告终双方第一场“辩论赛”。
大殿之上,帝后携手站于殿上,身后跟着一名侍女和太监。
白墨北衮服加身,头戴冠冕。玄衣,(xun一声)纁裳。服饰上绣着日月龙山等物,以象征地位,帝王之威仪。
郝七线身上的衣裳在颜色挑选上和白墨北是不尽相同,身上服饰绣的是凤凰等物。腰间也系着佩环,头上独特的装饰华贵无比。
整个人气质出众,超脱凡尘。若非是身上特有的官服,迫使她生出十分威严。大家都要怀疑她是将乘扶摇直上青天的仙娥。
高贵妃和太后站在一起,身侧以及后方,站着各宫嫔妃。
高笙笙盯着前方的郝七线,眼神怨毒。紧攥着手帕,尖锐的指甲透过手帕掐进肉里。
白墨北和郝七线站在一起,如同天生就该在一起的一对璧人。两人皆是气质浑然天成,站在一起的气势更是顿时翻倍。
万国使臣心生敬仰,代表着各国君王心甘情愿臣服。
“哟,贵妃娘娘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离高笙笙最近的德妃突然出声,看似关心的话,但让人听着实在不舒服,甚至能从中听出阴阳怪气。
高笙笙用眼角去看她,瞥到她故作惊讶拿着手帕捂嘴,轻蔑笑笑。莫兰德这种小伎俩,她看得真切,不过是鉴于太后是她姑姑,她才懒得和她计较,“无碍,不过是有些乏。”
“哎呀~这样啊。妾身听人说你怀孕了,那你可要小心些。可别乏了累了,一不小心……嘻嘻嘻。”莫兰德捂着唇角笑嘻嘻,满脸阴险。
高笙笙眉头紧锁,胸腔剧烈起伏,身体也不受控制抖动起来,“你!”
“好了,你们两个在吵什么?国宴就要开始了,德儿呀,你也少说两句。不要尽说些胡话。”太后及时出声打断,将两人的争风吃醋平息。
高笙笙哪里忍得住这口气,面上虽然稳定下来,但心中百般不情愿。
莫兰德仗着背后有人没少刁难她,嘴里也不干净。如今更是诅咒她的孩儿,总有一天,她会将莫兰德付出代价。
“切~姑姑偏心……”莫兰德不服气呢喃,最后被一道响彻云霄的声音打断。
声音绵长又响亮,有传至四方之势,“开~宴~”
郝七线向来耳聪目明,后面三人的交流,她听的津津有味。
本朝太后出自莫家,莫家乃将门世家。家中男丁众多,女子甚少。故而家族女子多为入宫为妃。
换个思路讲,就是你们在外安心打仗,帮朕守着疆土,你们的女儿家眷就放心交给朕来照顾。
再不济就是:你们的宝贝女儿和家眷都在朕手上,你们如何做,自行考量。
想到这,郝七线突然噗呲讥笑出声。不过,当场太后是故去皇帝的心上人,也就不存在后面那一侧无稽之谈。
且莫家世世代代忠心耿耿,从无异心。
“皇后在笑什么,不妨说出来让朕也开心开心。”莫名其妙傻笑,白墨北都要打消今日对她是痴傻病好了还是说她一直在装傻的怀疑。
郝七线闻言,有些呆愣转头去看他,明显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又傻了?白墨北微不可查拧了一下眉,担心她会做出不好的事,循循诱导道:“拿起酒杯,像我一样。”他耐着性子,小声教她。
系统:“啧,为了大誉,白墨北牺牲到这种地步了。郝娇娇,你当心他秋后算账。”
堂堂帝王,今日午时还对她冷言冷语,厌恶到不行。现在……呵,为了不让外人看笑话,连哄骗小孩用的语气都使上了。
郝七线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见他端着酒杯敬向殿下众人,忙从侍女手托盘中拿过酒杯,佯装无事看向众人。
脑海中却是怼系统,道:”就你事儿多,别在这乌鸦嘴。”
......
白墨北见她有模有样,这才放心转过视线,扫过殿下众人。
“今逢良辰,万国齐聚,贺我大誉之喜。实乃朕之幸,大誉之幸。更是天下人之幸。为感念天地恩泽,海晏河清,诸国友邻和平共处,朕敬在场各国使臣一杯,以表心意。”
“陛下万岁!”
烈酒入喉咙,郝七线眉头直皱。刚要放下酒杯,发现侍女托盘中突然多出一杯酒。
这……
系统提醒她:“大誉特色,三件喜事,对应三杯酒。一会你还有一杯。”
郝七线不情不愿端过酒杯,无心再听白墨北说什么,只等下面喊陛下万岁,她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她生平最厌烈酒,还是果酒香气清新甘甜,最讨她心喜。
两杯酒下肚,郝七线瞬间脸色涨红,胃里也烧的厉害。
等拿到第三杯酒时,郝七线已经说不出什么感觉。
白墨北晃了晃她的手,“我念一句,你跟着念一句。”
郝七线不耐烦,“念什么,随便说就好了,哪来那么多屁事。”
三杯酒,代表三件事,反正都是场面话,还管说什么。
白墨北握紧了她的手,身上的温度降低到冰点,出言警告道:“你不要乱……”
可不等他威胁完,郝七线已经醉意上来,率先开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岂曰无衣?与子同泽。岂曰无衣,与子同裳。愿我大誉国同万国各主,永修和平之道,共享天下繁华。如兄如弟,情与天同齐。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