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来报她谋害贵妃,想要推贵妃落水,怎料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失足坠入湖中。
不仅失了她自身颜面,还在万国面前丢大誉的脸。
白墨北身为帝王,此话一出,无疑是给众人暗示大誉国要重新换皇后。可这新皇后,才被封了三天......
众人惊愕,却又觉得似乎是在情理之中。试问一个将自己清誉和国家脸面往地上踩的女子,脑子正常的君主都不会让她当一国之后。
白墨北神态自若,仿佛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太后端着架子,庄重又高贵。眼角几道鱼尾纹显得她威严十足,“郝卿家,你教导出来的好女儿。”她的声音冷淡,透着不喜。
大誉是大国,今日更是万国来朝,举国同庆的好日子。这国宴还没有开场,一国之后倒是先把戏唱上了。
郝之文官服让汗浸湿大半,年过五十的他颤颤巍巍跪下。
“陛下太后息怒,是臣教女无方。皇后自幼性格顽劣,不服管教,时常偷奸耍滑,目无尊长,不分尊卑。
臣自诩已竭尽所能,殚精竭虑去寻找名师教导指正。奈何,皇后本性难移,不顾大局,在今日做出有损大誉颜面一事。
臣虽作为皇后生父,却也是是为人之臣。一切当以国、以陛下为重,今日皇后犯下错误一事,理应交由陛下定夺。
无论结果如何,臣绝无半句怨言。”
郝之文急忙挑明立场,陛下的意思已经很明显,郝七线的事情暴露,她是必死无疑。这个节骨眼上,唯有和她断离关系,才能保全自己的仕途,乃至郝家。
郝七线风华绝代的脸皱成一团,土剧情加破烂系统,关键这系统还像是k歌开了智能,下一句话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蹦出。
系统的回答等不到,先等来亲爹的抛弃“暗杀”。
“真是知女莫若父,父亲大人这是准备抛弃女儿了吗?女儿也是为了家族荣耀,才会不惜用尽手段,帮父亲解决一切绊脚石,这是父亲想要的啊。”
郝七线才不管什么绕来绕去的阴谋诡计,她说话向来直接。何况对方都不顾脸面,当众揭短,将她贬低如同尘埃。
且不说原身是位脑子不太灵敏的半个痴傻儿,根本就没有他说的那般,是个性情顽劣之人。
皇家、群臣、世家,名气听着高贵,各方要是耍起手段来,那叫一个脏。
郝七线常年混迹各种权谋文的读书人,怎么会不深知其中之道!
既然事情闹到这样的地步,在场的人谁也别要这个脸了。
一根头发戳进眼角,郝七线强忍着眨眼的冲动,顶着一双腥红的凤眸,声泪俱下,“父亲,女儿没有做错。更没有性情顽劣,目无尊长。否则,宫中教养嬷嬷那关,女儿如何过得去?
陛下和太后更是至高无上,阅人无数,难不成,他们给妾身的封号以及评言,都是错的吗?难道说女儿这个皇后之位,是虚假的,是陛下和太后眼瞎心盲不成?
父亲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处处说着女儿的不是。是在打陛下和太后的脸面!丝毫不顾及皇家颜面。”
系统要炸了,“你收敛点,瞧瞧皇帝那张脸,被你气的黝黑。一会把他惹急了,小心你的命。”
郝七线眨巴眨巴眼睛,感情这系统是看不过去的时候,才会出来冒个泡,其他时候就划水。
好好好,穿个越,系统是摆设,要活,全靠自己。
得,既然都说到狗皇帝,那她也得贴脸开大。
“陛下!”丝毫不给气到发抖的郝之文解释时间,郝七线又将矛头指向白墨北,一副我见犹怜,“臣女也才及笄不久,在诸多妃嫔当中,年岁最小。
能入了宫闱,与您结为夫妻,是妾身之幸。古人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妾身终是期盼着夫妻同心,恩爱两不疑。”
郝七线两行清泪落的恰到好处,字字真情流露,“陛下,您就是臣妾的天,臣妾的心,全系在您身上了啊!今日妾身所作所为,皆是因深爱您。
试问,在场的夫人女眷,你们难道真心希望自己的丈夫有其他女人,愿意和他人共事一夫?把丈夫对自己的宠爱,分给旁的竞争者?”
已经为人臣妇的夫人大为震撼,夫人小姐面面相觑,资历深些的夫人却是有口难言。
郝七线说的话倒也没有错,古往今来男子三妻四妾是常有之事。身居高位者,更是妾氏诸多。
正妻若不给丈夫纳妾,恐怕要被冠上一个妒妇的名声,传出去,败坏自己名声不说,还有辱门风。
重者影响子女仕途姻缘。试问,谁敢过多抱怨?又敢将抱怨当众说出?
且今日又是国宴,纵使她们心中有怨,也是万万不敢当着陛下面前造次,在各国使臣跟前丢脸。
一时之间,寂静无比。
郝七线蹙眉,这场面怎么和她想象的不一样。静得她心中拔凉。小说当中的女主说这些话的时候,怎么就有人响应,到她这没人出声了?
夏风吹过水面,清荷摇曳,荡起一圈圈波澜,良久归于平静。
白墨北半眯着眸子,悄然打量眼前人。郝七线的身世,他其实早就暗中派人查明。
打生下之时,郝之文就将其丢到庄子。不过问她的生死。郝七线在庄子时常吃不饱穿不暖,婆子丫鬟都可以随意打骂她。
八岁那年,她出逃被抓,婆子失手,将她打成了半个痴傻儿。她的智力,一直停留在八岁。
一个痴儿之所以还能能坐上皇后之位,一来是有郝之文暗中操作。二来他在后方推波助澜。三来太后有她自己的心思,不参与其中。
若非如此,单靠郝之文真能只手遮天?
白墨北深邃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杀意,郝七线方才说的这些话,已然不是一个痴傻儿能说出来的。
太监总管见事态发展不妙,作为白墨北的心腹,抵挡着各方怪异神色,佯装压低了声音对白墨北道:“陛下,国宴即将开始,不如先请贵宾入座?”
话语一出,却是让在场的人都听的清楚。
白墨北朱唇轻启,“准。”
郝七线眉头皱的更深,事情已经闹开,她也不怕再生事端,要死,也得拉几个垫背的,这半路被劫,轻飘飘揭过,算个什么事情。她抬手就要制止。
脑海中响起了系统打断她的话:“这里是古代,很多事情,都没有你想象中的简单。你平日看的权谋文,不是所有的场面都可搬到现实中来。
你再胡言乱语,怕是下场不是只有死那么简单。各种刑法在大誉出名的很,到时候,受折磨的是你!”
这宿主怕不是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说话做事完全不经脑,全靠一套公式胡乱套入!
郝七线抿了抿唇,脑袋确实晕乎乎。可到底是听劝,手臂不动神色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