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查理·佩尔附和米勒·杰克,两人笑得阴险狡诈。
一人一句嘲讽众人的无能和懦弱。
大誉武器没有他们苏图巴和拉斯国厉害,纵使大誉人口众多,兵力强悍,也打不过他们的长枪短炮。
大誉人想要杀他们,还得好好考量考量自己几斤几两。
“看看吧,皇后娘娘,你的子民,都跪下求你了。你还举着火铳对准本王子,你是存心要害死他们吗?”
“瞧瞧,瞧瞧你的子民,他们怕死呢。都跪下求你了,你还要不顾他们生死吗?”
郝七线觉得愤恨,又无能为力。她若是自己一人,必定会杀了杰克。可她身后还站着千万子民,根本容不得她走错一步。
走错一步棋,做错一个决定,覆灭的,将是一国!
杰克和佩尔哈哈大笑,讥讽的意味毫不掩饰。
百姓们一时间心情复杂,他们,无异于让外邦人当众扒光了羞辱。奈何又打不过他们。他们害怕中透着压抑。
“呸!什么跪下,老子可没有给你跪下。”压抑的气氛中,响起一道突兀的声音。
他的出现,如同一道救赎,“老子跪天跪地跪父母,宁可战死,绝不屈辱跪着死!”
郝七线眸光潋滟,哪怕她没有回头,也知道说话的是谁。
守元大将军!
老将军往前一站,扫视四周跪下的众人,目光宛如一道火焰。
众人不自觉低头,不敢看他。
老将军在松浦华一大放厥词的时候站了出来,如今,在大誉蒙羞之际,同样站了出来。
他就像是家中德高望重的大家长,往前一站,便能震慑众人。
“老子十四上战场,一打,就是和敌人打了二十五年。幸得在战场上有弟兄庇护,才有命存活至今。
我,替我死去的弟兄,享了他们渴望的生活,大家期待已久的和平。看遍了大好河山,海晏河清。
国家繁荣昌盛,一直都是我等夙愿!今能实现,我等,死而无憾。
可,有生之年,若是有人胆敢再次来犯,欺辱我大誉。我也绝不袖手旁观!定让他有来无回!
犯我大誉者,虽远,必诛!”
守元大将军是人老,不是志气老。气势磅礴说完一番话,旋即从一旁的官兵腰间拔出佩刀,一步步向着杰克的方向走去。
百姓不过普通之人,畏惧,不敢得罪,在所难免。陛下皇后身份敏感,实在不宜亲自动手。
在场最合适伤外邦人和杀外邦人的,是他和黑云那般的御翎卫。他们是将领,是将士。
国家出现危险,他们出面解决,是最合适不过。就算最后敌方要求讨要说法,将他推出去交代了,也是最好的决断。
反正此生,他已经满足。是时候去和那帮兄弟团聚了......
守元大将军此法,不伤及国之根基。既保护了陛下和皇后,也维护了国家颜面。
果真是智谋双全的那一代人。
郝七线抬着火铳的手本来都放下了,听到守元的话,再次抬了起来。
嘴角扯出一抹危险的笑,“犯我大誉者,虽远,必诛!”
杰克瞳孔一缩,“你敢!”
“本宫为何不敢!”场面顿时焦灼。
守元老将军眸光一冷,手中的弯刀握得更紧,“让本将军来!有何不敢!”皇后断不可亲自杀杰克!他脚步加快。
“不错,为何不敢?”郭尔罗斯·小小这时开了口,“你真当你们有过硬的武器,我们就不敢迎战了?”
郭尔罗斯·小小笑了,他双手一抬起,眸子中带着无所畏惧。
他缓慢在郝七线和守元老将军之间走动,看似行走随意,却暗中阻挠下了两人的行动。
郝七线察觉,继而听他像无事人一般接着说:“我们番邦国记录在册国,一共三百零七,我们的草原儿郎骁勇善战。
我们有的是勇士,哪怕你们打过来,你们有各种武器协助。可你们觉得,真的有胜算对付我们所有番邦国?”
郭尔罗斯·小小提醒米勒·杰克,他怕是忘记了,他得罪的不只有大誉,还有番邦诸国。
“说的好!再算我们南国一个!”南国的使臣不知何时出现在港口,站在百姓身后。
江仲与就站在使臣身边,一手拿着唐人,一手拿着糖葫芦,小脸严肃,气势完全超出同龄人。“我南国有养蛊人上千,铁骑海将上万,各奇门异人不计其数,都可参战!”
他是南国的太子,人虽小,说出的话却铿锵有力,绝无虚假和胆怯之意。
查理·佩尔和米勒·杰克顿时察觉不妙。
郭尔罗斯·小小有一点说的不错,他们武器虽然先进,可就算他们武器再厉害,中原地带几百个国家若联手攻打他们,他们制造出的那点东西,也耗不过百国围攻!
恐怕战事真起,他们苏图巴和拉斯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们夷为平地。
何况……两人他们是来拖延时间,不是真想引起战事。毕竟他们不是真正的王子和皇女。
若是真引起战争,他们两人可就成了苏图巴和拉斯的罪人。
这时,许久不言语的白墨北放下了黑云。缓缓站了起来。
郭尔罗斯·小小蹙眉望着他,出于本能想去帮扶他,白墨北抬手示意不用,全身散发着威压。
大家莫名呼吸一滞,盯着他鸦雀无声,心中紧张。
白墨北缓慢从郝七线手中抽出火铳,郝七线低眉,松了手。
“皇儿……”
太后轻唤了他一声,心跳加速。
各国方才的态度,她已经知道。若引起战事,大家不会坐视不理。
可战争终归是要死人,是要见血……如果可以和平解决,她并不介意和平商榷。
除非真的不能商谈,妥当处理。那她会在那时,定亲自率军出征!
白墨北握着火铳,整个人平静下来。
四周的一切,仿佛和他无关。
郝七线往后退了一步,海风吹拂,青丝随风飘荡。
她心中有种感觉,白墨北不会轻易放过杰克两人。
果不其然,炸响再次打破寂静。
与此同时,白墨北一手成锤,快速直击杰克喉咙。当场让他声带损伤,不能发声。
郝七线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太后和玉嬷嬷侧目,红袖当场吓晕。
米勒·杰克让白墨北枪击去势,鲜血顺着裤管流下,从裆口滴出,顷刻间落成红细线。木板上不一会就流淌着一滩血水
杰克声带受损,想叫也叫不出,不仅是身下疼,身上也疼。疼得他都痉挛起来,青筋暴起。
可他依旧被御翎卫压着,不得动弹。他以极其屈辱的跪姿匍匐在白墨北脚下。
而白墨北,则是睥睨着他,“杰克王子满口污秽,欺辱朕的皇后。口出狂言,欺辱朕的子民。大放厥词,制造混乱,欺辱朕的友邦宾客。
企图离间朕和皇后的关系,挑拨朕和友邦的情谊,已经严重违反国与国之间的和平约定,危害大誉政治安全问题。
今,朕便当着诸国皇子王孙、使臣大人、将领将士的面,废了你,以儆效尤。
在场执笔者,当准确无误记录,载入册史!为后世之人表之!”
白墨北的声音自带威严,不容置疑。
众人敬畏又恐惧,陛下亲自出手,无人敢言他的不对。
况且,陛下的决策,他们还由衷为此感到骄傲和兴奋。
守元大将军说得不错,番邦诸国说得也不错,大家联合起来,就是他们的底气!他们不该畏惧,更不该向敌人低头下跪。
哪怕没有,也应该抗争到底,绝不向敌人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