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莫兰德早早将郝七线备好的手稿资料一一给众将领,同时管临连夜研读完,今早也同将领再度复盘,给众人讲解。
遇到大家都不懂的就去问郝七线,大家一起学,一起演练。
直到望着众将领去训兵时,她才得空坐下歇息。
因场地有一定限度,练兵场隔壁就是伙房。
郝七线独自来到伙房讨了一份糕点。
这时,红袖端着一碗药汤走近,“娘娘,该吃药。”
郝七线放下手中糕点,闻着浓烈的中药味,还未入口,都觉得它苦。
“往常不是药丸吗,今日怎么是药汤?”
郝七线端着那碗药,上面还冒着些许白烟。
红袖也是有些不解,“奴婢也觉得奇怪,按照太医先前的嘱咐,娘娘吃药丸即可。
但昨日奴婢过来时,老太医的弟子来府上一趟,说是老太医忽然病重,不能给娘娘看诊,派了他来交接。他就递给奴婢三副药,让奴婢熬给娘娘。”
刚碰到唇边的药碗顿住,郝七线漆黑的眸子闪过警惕。
“红袖,你可带了先前的药丸过来。”
“带了。”
红袖从袖口中拿出,老太医的药她一直不敢不带。
毕竟比起老太医的弟子,加之郝七线病情不是简单的小伤小病,红袖自然是更加信任老太医。
如果药汤没有用,她随身携带的药丸就是娘娘的救命药,不容的她轻视。
郝七线将药汤搁置,接过她手中的药丸直接咽下。
红袖看出问题,小生询问道:“娘娘,可需要抓拿老太医的弟子?”
郝七线赞赏看了一眼红袖,“立即让人去抓,但要封锁好消息。”
红袖道了声是,刚要转身,迎面撞上急步走来的家书。
“娘娘,有急事!”
红袖本也是要去找家书,现在见他来禀报,便也停了脚步,等着他禀报完再和他说郝七线方才的交代。
郝七线给了家书一个眼神,示意他说。
家书:“外邦人闹事,打伤了好几位官员。首辅也未能幸免。就连城中的百姓,在路上正常行走,都会莫名其妙遭受外邦人殴打,有些百姓的房屋,还让外邦人进行了打砸。
太后震怒,京都到处都在抓外邦人。还有外界传言,陛下……病重。”
家书说到后面,语气沉重。
郝七线站起身,缓慢往前走了两步,陷入深思。
难怪太后震怒要抓拿外邦人,外邦人的行为,无疑是挑战大誉的权威和底线。
再这样下去,烧杀抢掠的历史局面,会在大誉上演。她要尽快解决此事。
片刻,又听家书道:“娘娘,还有一事。压城方才传来一封密信,请娘娘过目。”
家书从怀中掏出还未开封的信笺。
郝七线打开看完,神色凝重。
提取到信中的关键信息。
【寻回两位亲王当夜,定安王忽感染恶疾病重。逍遥王从悬崖上摔断双腿,不良于行】
郝七线捏紧了信,随即将其撕的粉碎,扔进一旁的灶火内。
“不管如何,都要将两位亲王带回。”
郝七线语毕,转身去练兵场。一切都发生的实在巧合,尽管如此,她还是决定率先解决外邦人一事,她再跟他们清算亲王遇难一事。
红袖把方才郝七线交代她的,也一并交代家书,随即小跑跟上郝七线的脚步。
郝七线将家书和她说外邦人闹事京都的问题传递给莫兰德,莫兰德气得一拍桌子。
“那现在怎么办?仅凭姑母这样抓拿他们,也不是办法!”
京都外邦人众多,哪里是能说抓就抓,还是想要能将他们一网打尽的。
郝七线深吸一口气,眸子深邃,看着井然有序训练的将士,“这里的兵马,能否调取?”
莫兰德蹙眉,“你要做什么?”
“杀鸡儆猴!”
莫兰德微张着嘴,脸上似懂非懂,半晌道:“随你,反正,你现在是主将。他们的调取和任命,你都看着办吧。”
莫兰德提醒她,从郝七线踏入这里时,她就相当于是这里搜有人德主将领。
郝七线颔首,既然如此,她就放手去做了。
“你帮着集结一千精兵,跟我回去。”
莫兰德领命,当即去调配。
郝七线先行一步准备。
金鳞贴身守在白墨北身边,压城去寻找两位亲王。家书也去了抓拿老太医的弟子,封锁消息。
郝七线感觉身边已经没有人可用,她扶额,尝试着喊道:“可还有御翎卫?”
就像之前那般,郝七线摸准了些许门道,此刻希望还有人能替补上来。
但很可惜,事与愿违。
跳出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二十人。
眼前都是生瓜蛋子的脸,郝七线有一瞬绝望。
二十人,不是不能用,而是有些担忧他们做事过于生疏。
但好在有一位胆子稍大的御翎卫站了出来,“娘娘可有什么吩咐?属下定当全力完成,不负娘娘所托。”
郝七线看他还算机灵,便道:“你将他们全部人带走,速速回大理寺。太后应当会将抓拿的外邦人关押到那里。你带他们去将其中闹事的头目,试探最为嚣张的人挑一些出来。
挑出来后,将他们全部关押进同抓到的丐帮帮主同一间牢房。同时派些人去清理京中刑场。”
郝七线的交代,万金不敢不从,只是迂回道:“剩下贴身保护娘娘的御翎卫就我们二十余人,娘娘不妨留下十人。”
不过是挑选些罪大恶极的外邦人出来,十人足够帮忙做好。
本来陛下拨给娘娘的一百御翎卫,是为了守护她的安危。如今却一一让娘娘全部调离去做事,娘娘身边是连一个人都没有了。有违陛下初衷,这怎么能行。
郝七线摆手,“不打紧,我身边还有一千精兵,等回到京中,你们也办完了事。他们接替你们的位置,就可以了。去吧。”
郝七线既已发话,万金不再多讲,随即带人全部离去。
她之所以让万金将人全部带走,万金届时做安排的时候,就会明白其中的不易。
挑人是一码事,但清理刑场,维护刑场秩序,绝非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