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陵眼里涌起怒火,一把捡起地上的信。
周围好奇的大臣也捡了几张起来看。
“忆君心似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春心莫共争花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旁边的大臣捡到便顺口念了出来,瞬间朝堂上一片哗然,段少陵得的脸比锅底灰还要难看。
上去一把将他们手上的信都抢了回来。
“段将军应该认得那你妹妹的笔迹吧!”姜尚书盯着段少陵问,“这诗的意思都再明显不过了,这明显是在思念情郎,你敢说你妹妹没有生出别的心思?”
段少陵确实认得,这是段千羽的笔迹。
“只不过几句情诗而已,也不能说明我妹妹是杀人凶手!”
“那就让把你妹妹带上朝来对峙,看看她在皇上面前敢不敢撒谎?”
有大臣提议。
段少陵知道他们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估计已经在心里开始嘲讽他。
他一个镇远大将军,他的妹妹却做出这种辱没侯府,辱没他的事情。
可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如就闹开了。
“皇上,请你圣裁,让我妹妹上朝对峙,若是她没害人,姜家一定要给我侯府一个说法!”段少陵索性豁出去了。
墨云景暗自思索,姜家和段家本来是好好的姻亲关系,这一瞬间就变成了仇人。
这件事情若是不好好解决,恐怕不利于朝局稳定。
他正准备开口,可姜尚书却先开口了。
“段千羽来不了了,她我把她杀了!”
“什么?你杀了我妹妹!”段少陵憋着的火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揪住了姜尚书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
怪不得他衣服上都是血迹,竟然是她妹妹的!
“住手1`”墨云景喝了一声。
“皇上,我妹妹绝对不是凶手,姜家杀了我妹妹,请皇上为我妹妹做主!”段少陵在墨云景面前只能放开了姜尚书。
“段千羽蓄意谋害我儿子,被发现了想要逃跑,微臣一怒之下不小心杀了她,可微臣不后悔,她杀了我的儿子,她该死!而且她嫁进姜府,就是姜家人,微臣只是处理自己的家事,与段家无关。”
“若有有关系,段家也应该为段千羽做下的恶事向我姜家赔罪!”
段少陵瞬间偃旗息鼓了。
不管段千羽是不是凶手,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了,他若是再坚持,恐怕最后段家也要跟着连带负责任。
“段千羽嫁进姜家,做的任何事情和我段家都不相关。”段少陵立刻和自己撇清关系。
“宋怀远,这件事情你全权负责。”墨云景命令道。
“是。”宋怀远应下。
姜尚书和段少陵都退到了一边。
“无事退朝。”
“臣有事要奏。”申仲元这时站了出来。
“说。”墨云景扶额。
“昨日司煜丞指挥使仗势欺人,直闯我刑部大堂,无视公堂威严,打伤了我刑部的官差两人,更是对我大打出手,根本没有把我刑部放在眼里,请皇上惩处司煜丞,不然以后在京城恐怕无人能够管的了他了。”申仲元瞥了一眼司煜丞,对昨日的事情耿耿于怀。
“司煜丞,可有此事?”墨云景扫冷一眼一言不发的司煜丞。
这家伙今日安静的很,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按照他的性子,对苏木是那么在乎,据说苏木挨了好几个板子,应该不会就这么算了。
“有。”司煜丞供认不。
“皇上,看司煜丞的这个态度,不光是没有把刑部放在眼里,这压根也没有把皇上您放在眼里!”申仲元被司煜丞若无其事的态度给气到了。
“申侍郎,我话还没有说完,你倒是着急给我定罪,不妨听我说完。”司煜丞似笑非笑,眼中露着寒光。
“说什么不过都是辩解之词,我头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你敢说你没有动手?”申仲元说完将头上的官帽摘了下来,上面确实有个青包。
“申侍郎倒是会恶人先告状,你怎么没有告诉皇上我为什么会动手?”
“我正在审问犯人,你有私心出来维护苏木,打伤了我们,难道不是你的错吗?”申仲元言辞凿凿。
他今日一定要煞煞司煜丞的锐气。
“申侍郎所谓的审问犯人就是用重刑来屈打成招吗?”司煜丞冷笑,“昨日若不是我和宋少卿及时到场,恐怕苏木还没有承认罪行,先被你的二十大板打死了。”
“犯罪之人都狡猾的很,不用刑怎么能让他们说实话?况且在京城中,难道还有比你眀玄卫用的刑罚重的地方吗?换成别人恐怕司指挥使就不会像昨日那般大动干戈了吧!”申仲元不屑道。
“我眀玄卫从来都是看证据办事,可申侍郎你却连命案现场都不去检查,只听姜尚书一面之词就给苏木定了罪,而且我查过了,近一年来,申侍郎没少办过这种案子。”
司煜丞说完将写好的奏折捧起,“皇上,这是眀玄卫收集的近一年刑部办的冤假错案,其实多数都是上了大刑,屈打成招。不知道申侍郎是不是为了升官,才如此草率的处理这些案子,实际上让很多人都蒙冤而死。”
“这……这是他信口开河,刑部办案有一套流程,他怎么能清楚我们刑部的事情。”申仲元见墨云景看了奏折以后,眉头深深的皱起,心里也开始七上八下的了。
“眀玄卫督查京城内外一切事务,自有办法。”司煜丞嘲讽申仲元,“申侍郎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和皇上解释你到底是怎么屈打成招的,或者是说收受了多少银子才将好人定罪成为罪犯!”
“胡说!”申仲元立刻急了,“我申仲元从来清清白白做官,你别诬陷我,从来没有收受过贿赂!”
“城西胡同左拐第三家,里面的王氏与你何种关系?”司煜丞说到王氏,申仲元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申仲元强装镇定。
“王氏已经招认,她是你养在外面的外室,在她的住处搜出了十几箱的金银,恐怕这些金银是你在刑部做一辈子官都得不到的俸禄。”
“申仲元!”墨云景眼神一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