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苦笑道:“我也不知好不好,虽说醒来了,但依旧觉得很难受,像是还未醒来一样。”
“哦?哪里难受?可让太医看了?”
“看了。”他看似看的是恭王妃,其实视线落在她身后的阮歆尘身上。
“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让好好养着。这群庸医,就知道拿银子混日子,若是……能有个真正关心我的大夫日夜照料,相信我很快就能好起来。”
阮歆尘觉得他这些话有些怪,那能日夜照料他的大夫,这辈子不知道在哪里,但上辈子就是自己。
那会儿他们说开了,阮歆尘坦然接受他们之间的交易。
想着把他照顾好了,将来记着她的恩情,将来她离开的时候多给她些银子啥的,怎么算也不亏。
但谁又知道后面的事呢?
“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相信这请大夫也一样。殿下不妨重金悬赏,相信看在银子的份上,殿下定能寻一个称心如意的大夫。”
战王苦笑着,却还是点了点头,“谢谢伯母给我出主意。”
“殿下身子不好,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整日关在房里心中烦闷,我就出来转转,这就回去。”
侍卫推着他离开了,等他走远了,阮歆尘才抬起头来。
恭王妃笑笑,拉着她坐下。
正这时,突然听到阮怡禾的声音,“找到王爷了吗?”
“回王妃,还没有。”
“继续找。”
“是。”
她正要转去另一条路时,发现了亭子里的恭王妃与阮歆尘。
“是你们?”
恭王妃淡笑着,微微颔首。
“战王妃慌里慌张的,这是做什么呢?”
她俩是阮怡禾最讨厌的女人,自然对他们没好脸色。
“哼,不关你们的事。”
恭王妃面色一变。
自问自己没得罪过她,自己还是长辈,见了自己不行礼就罢了,怎么还敢哼?
“哟,战王妃好大的架子。战王能醒来,你的确有冲喜之功,但你也不应该目无尊长吧?”
阮怡禾冷笑,缓缓的向她们走来,“恭王妃,不知怎样才叫目有尊长呢?”
她恨透了眼前这个女人给她摆长辈架子,早就想怼她了。
可恨上辈子她是婆母,自己被磋磨死也没敢正面与她针锋相对,真是死都不甘心。
此时的恭王妃面色十分难看,眼看被阮怡禾挑衅,气得她直接一巴掌甩她脸上。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敢挑衅我?”
阮怡禾捂着脸,简直不敢相信。
凭什么?
上辈子她是婆母,作为儿媳妇被她压到死,她也就认了。
可是这辈子自己可是战王妃,将来要做皇后的人。
她一个恭王妃,凭什么打自己?
“你……你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然后反手又是一耳光,把阮怡禾打懵了。
阮歆尘也有些懵了。
虽说恭王府在外名声不好,飞扬跋扈得罪不少人。
但是与她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她所见的恭王妃不要太好。
不拘着你,不管你,没规矩,无限提供优质物资,试问这样的婆婆天下有多少?
这还是阮歆尘第一次看到恭王妃打人,打得利索得很,半点儿不带怕的。
“你……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你给我等着,我要告诉战王。”
恭王妃抱着胳膊冷笑,“你告去,哼,楚璃得叫我一声大伯母,他刚才还在我面前规规矩矩行礼,你算什么东西?”
阮怡禾:“……”
“别说告诉战王了,你就算告到皇上那儿我也不怕。皇上还得喊我一声大嫂呢,哈,我怕你?”
阮怡禾气得五官扭曲,却也明白恭王妃说的是真的。
自己冲动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在战王成了皇上,自己做皇后前,她不应该对恭王妃当面挑衅,道德上站不住脚。
最后阮怡禾捂着脸,郁闷的退出亭子。
两个跟着她的丫鬟不敢吱声。
这时有小厮急忙向她跑来,“王妃,王爷回去了。”
闻言,她狠狠的剜了她们一眼,才跟着小厮离开。
等她走远后,恭王妃说:“歆尘,你这姐姐不简单呐。”
“她是阮夫人的心头肉,从小就宠坏了。”
“她眼神中充满了野心与狠毒,若是将来你与她打交代,可得小心些。”
阮歆尘道:“谢母妃关心,我会小心的。不过……她确实有野心,也够狠毒,但是少了头脑。”
“嗯?”一想刚才她的样子,恭王妃又释然的笑了,“你说得也对,我是第一次见到比我还嚣张的人,但我可没她那么没脑子。”
午膳开场,恭王妃吃饱了就离席。
也不管别人怎么样,直接说她要回去照顾生病的母亲,得走了。
阮歆尘见状也不吃了,急忙起身跟上她的脚步。
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去了对面找恭王。
“王爷,母亲独自在家,我实在不放心,我打算先带歆尘回去了。你是跟我们一道,还是等会儿再回?”
恭王看了看自己的碗筷酒杯,“我还没吃饱呢,要不等会儿?”
恭王妃微笑道:“不急,王爷慢慢吃吧,我先带歆尘回去了。”
“那也好,你们路上小心。”
“那王爷也别光顾着喝酒,您把小灵看好。这孩子调皮,别让他惹出事来。”
“放心吧,我省得。”
恭王妃带着阮歆尘先回去了。
恭王偶尔喝上一口,与几个兄弟,堂兄弟,还有姐妹的夫君们不时的聊上几句。
平时王妃管得严,不让他出门。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他聊得很开心。
楚玄灵则是在另一桌喝酒,跟几个年岁差不多的年轻人行酒令,喝得正欢。
今儿他总输,喝了不少,也有些醉了。
找了个借口离席,到荷花池边的亭子里坐着休息。
这时,对面一人端着酒杯过来,道:“二公子,喝两杯如何?”
“袁辰?你我并无交情,算了吧。”
“交情是喝出来的,二公子,拿着。”
楚玄灵接过了酒杯,但没喝,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袁辰自己喝了一杯,然后道:“听说令兄娶的女子,是战王妃的妹妹?”
楚玄灵一挑眉,“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