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序的面子下不来,他盯着顾汐冉,“你说,你跟谁走?”
顾汐冉看在和商时序七年感情的份上,没有把说绝,给商时序留了脸面,“离婚就没关系了,我有我的工作,你实在有话要说,也等我下班之后再谈。”
这是她能给商时序唯一的体面。
“季律,我们走吧。”
季江北转身时余光鄙夷的扫过商时序。
商时序的手空了。
他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
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上前触霉头。
唯一能说上话的也只有安阳教授了,“你和顾汐冉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闹到了离婚的地步?”
商时序一直都以为顾汐冉是在和自己闹脾气。
总以为,她早晚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顾汐冉爱他。
他们更是彼此的初恋。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惊觉,她不是在跟他闹,是真的想要离开他了。
“时序啊……”
安阳教授还想说什么,商时序只觉得脑子嗡嗡的。
他需要冷静冷静。
“我先走了。”
他几乎是狼狈的离开。
这大概是他人生至暗时刻。
他从未在大众视野这么丢脸过。
离开宴会商时序就动用了所有关系,调查顾汐冉在审城所住的酒店。
酒店都有登记,所以找起来也不麻烦。
顾汐冉从宴会上回来,已经将近十二点。
因为喝了酒在季江北面前丢过脸,所以晚宴上她没怎么喝,需要喝的时候,也只是点到为止,加上季江北护着,没人敢刁难。
她在宴会上认识很多人,人脉圈子扩张了不少。
唯一的瑕疵,就是在宴会上遇见了商时序,如果没有他,可以堪称完美。
她心情不错的回到酒店。
刷卡开门的时候忽然被人从后面环腰抱住,突然的惊吓让她浑身僵硬,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汗珠沿着她的脊背缓缓流下来。
“谁?”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这才几天不见,连你丈夫的怀抱都感觉不出来了?还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商时序伏在她的耳边。
顾汐冉松了一口气,下一秒神经又紧绷起来,反身推他。
商时序抱的紧不肯放,“别和我闹了。”
“谁和你闹了。”顾汐冉几乎是吼出来的,“离婚了,我和你离婚了,你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吗?”
商时序抿了抿唇说不出辩解的话。
当时他会签离婚协议,给她分财产,真的以为她是在闹脾气。
所以,一开始离婚,就不是他真心想的。
他是厌倦一成不变的生活,甚至腻味她做的饭菜了,再好吃的东西天天吃,也会吃腻,他对婚姻有诸多的不满,但是从未想过要和她离婚。
“和我复婚。”他强势的说。
顾汐冉冷笑了一声,眼睛不争气的模糊,“商时序别那么幼稚,我说过了,我死都不会再和你重修旧好。”
商时序不肯相信,“顾汐冉你在骗我……”
“没有,我没有骗你,也没有说谎,我的心早就死了,在知道你出轨的时候,在你相信温雨不相信我的时候。”她缓了缓语气,可是声音却止不住哽咽。
刚知道商时序出轨时,她撕心裂肺的痛,不知所措的迷茫,事物人非的感慨,无从宣泄的憋屈,以泪洗面的夜晚,进退两难的煎熬,她像是历经了一场黑暗的生死局。
她勇敢的爬出深渊,给自己重活的机会。
怎可能走回头路?
“商时序,我们好聚好散。”她没有过激的情绪,很冷静的说出这句话。
如果她激动,埋怨,痛恨,也许还有挽回的机会。
她这么冷静,显然心已死。
对他已不在抱任何希望。
商时序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脚步不稳差一点摔倒,他扶着旁边的墙,才支撑住身体。
“你曾经说过会爱我一生一世,你不可以食言……”
“曾经你也说过,爱我,信我,惜我,护我,可是你却伤我,欺我,骗我,结婚四年,我可以说,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但凡我在婚姻里,做过一件对不起你,对不起婚姻的事情,我都会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样的毒誓,你敢发吗?你在婚姻里,有没有对不起我?”
商时序说不出话来。
他哑口无言。
这也是预料之中的答案,顾汐冉笑笑,“千万别装出一深情的样子,你不配。”
商时序望着顾汐冉决绝冷冽的脸,心猛地一阵抽痛。
像是有什么在他身体里,被强行剥离,鲜血淋漓。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面对顾汐冉的控诉,他又一个字解释不出来,因为顾汐冉说的都是事实。
走廊尽头,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走来,商时序看清出来人来。
“你这么决绝不肯和我复婚,是因为季江北?”他哑着嗓子。
顾汐冉说,“和任何人都没关系,是我对你失望了,不爱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商时序就猛地上前,抱住她强行吻住她的唇,堵住她要说的话。
顾汐冉嗅到他的气息,生理反感的涌出恶心,她用力的推他,可是他抱的很紧很紧,她根本推不开。
她心一横张口用力咬住他作乱的唇。
商时序吃痛力道松了些,她趁机将人推开!
顾汐冉很用力,商时序的身体惯性使然,连连后腿了两步,靠在墙上才停下来。
他并未因为被推开而生气,微微弓着腰,笑看着顾汐冉身后,“不好意思,和前妻打情骂俏,让季律看笑话了。”
他抬手用大拇指拭掉嘴唇上的血迹,“她就是这样,喜欢在我嘴上作乱,四年了,依旧改不掉这个习惯。”
这无疑不是在宣誓主权。
更是在炫耀,他和顾汐冉有四年的婚姻。
女人有第六感,男人也有。
商时序感觉到季江北是比周与安还危险的存在。
顾汐冉拧眉转头,就看到站在身后的季江北。
他面无表情,可是仔细看,又会发现他瞳孔深处的幽暗如寒潭般凄冷晦涩。
他扯了一下唇,什么也没说。
掏出房卡刷开斜对面的房门。
叮的一声,房门打开,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商时序得逞的笑,“怎么办?他是不是误会了?”
顾汐冉说,“无耻。”
商时序也不生气,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季江北冷酷无情,他不会要一个已经脏了的女人。”
顾汐冉握着门把手的手忽地攥紧。
“我和他就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别用你肮脏的想法,揣测别人。”她扭头,“难道你自己是这样人,就以为别人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