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宗一众人个个兴高采烈,司镜识趣地远远坐在一侧,苍平来到他身边小声询问。
“大人,我们真要随他们一起回无量宗,逮捕罪人黎惜?”
司镜睨了他一眼,纠正,“是我跟随他们一起去无量宗,不包括你。”
苍平更是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逮捕罪人黎惜需要您亲自前去?”
“谁说我要去逮捕罪人?”司镜蹙眉。
“你不去逮捕罪人黎惜,那您去无量宗是要去干什么?”
“知道什么是至纯之灵吗?”许是心情好,司镜决定给下属解惑。
苍平连连点头,“知道,至纯至善之人。”
司镜却摇头,“这样的人挺多。”
“那?”
“是经过世界一切厄运打击千锤百炼,还能坚守至善本心不变的人,她的灵魂,方才可称之为至纯之灵。”
“这跟您要去无量宗逮捕罪人黎惜有什么关系?”苍平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终极疑惑。
司镜冷笑,“婆娑镜,可是关押修仙界作恶之徒的地方,竟然有人污害至纯之灵,将至纯之灵给关入了婆娑镜……”
“本大人难道不该去查一查罪魁祸首的么?!”
那才是真正的罪人。
若不是此罪魁祸首,婆娑镜怎会进一个至纯之灵?九幽又怎会得以依托至纯之灵逃脱镜子?世界又怎会因九幽出世充满危机?而他!
又怎会被迫黏在黎惜身边?
一切,都是害至纯之灵进入镜子的罪魁祸首惹的事,他司镜定要将其揪出、丢入镜子,做滋养镜子的养料!
听明白了原由后,苍平知道此处无自己什么事,遂起身与司镜道别,继续去追查蒙面人了。
苍平刚走,无量宗的飞音传书就到了。
弟子们难得的从黎惜身边抽离片刻,将注意力投注到沈奕身上,“大师姐,宗门这么快就知道我们斩妖成功的消息?”
沈奕看了眼传书的内容,“是我师父的飞音传书。”
“掌门?掌门有什么事吗?”
“让我们斩完妖后不要逗留,速速回去。”说罢,愧疚地瞅了黎惜一眼,“长云峰齐云尊者出关了,如今亲自主持峰内事务,欲给爱徒思黎操办生辰宴,师父让我们赶回去参加生辰宴。”
许少星第一个跳起,“太好了我师父出关了!”
而且还要为小师妹思黎亲自操办生辰宴!在没落之路上一去不返的长云峰终于要崛起了!
想到此处,许少星少不得想在救别人唯独不救自己的黎惜面前扬眉吐一口气,鄙夷的视线扫向黎惜,“师父真宠小师妹,一出关就给小师妹举办生辰宴,就不、给、你、办。”
此言一出,议论纷纷的众弟子们皆愣了去,意识到,好似黎惜在长云峰生长十来年,为长云峰带来荣耀无数,却从未曾享受过长云峰如此浓重的荣宠……
在一侧闭目养神的沉逍亦是跟着面色一白,望向黎惜。
他心里总忍不住担忧,同样都是长云峰的师妹,怕师父如此厚此薄彼的待遇,会让小五心里难想。
然而,黎惜却是平静无波,反而疑惑道,“我又不是你长云峰的人,齐云小儿给不给办生辰宴有什么关系?”
“再说,本尊的寿辰,本尊若是想办,他一个小辈还能指手画脚了去?”
最后薄唇微扬,老祖宗的威严架势刹起,“你师父齐云小儿都不敢在本尊面前不敬半句,你一个毛头小子竟敢来本尊面前挑衅,谁给你的胆子?”
被黎惜一连串轰炸,许少星难免措手不及,其他看热闹的弟子们纷纷围了上来,帮黎惜出气。
“竟敢对小师叔祖不敬!看我们如何揍你!”
一行人打打闹闹气氛又微微缓和,沉逍剑眉却越拧越紧,拿着本命法器折扇的手在微微发抖。
太陌生了。
现在这个对师门一切不再起任何反应的黎惜,实在太陌生了……
*
由于众弟子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些伤,沈奕决定,让大家在西岐山歇息一日,明早一早再出发。
这个决定可让众弟子们乐坏了。
要知道外界盛传,西岐山藏了一只千年山参,要不是这里同时盘踞了一只大妖,来西岐山挖山参的修者大概都能将西岐山给铲平了去。
此刻听大师姐说要夜宿西岐山一夜,弟子们纷纷组队搜寻,希望能将山参寻到,就算寻不到山参,也要在西岐山里带点奇珍异草回去。
令人意外的是,每个弟子都挖到了一只金光闪闪的山参!
许少星抱着自己的山参差点没哭了去,他很早以前就在筹备小师妹的生辰礼,最后的那个贵重礼物甚至阴差阳错的给了黎惜,都没能留给自己最疼惜的小师妹,而现在,他终于找到一件贵重物品做小师妹的生辰礼了。
漆黑的夜里,弟子们挖到山参的惊喜叫声一阵又接着一阵的传来。
司镜瞅了眼自己腕上的红绳,十分无奈,“本大人想休息。”
黎惜仍在全神贯注地在地上翻找,只冷淡回了一句,“行啊,把我手上的逮捕绳解了,你睡你的觉,我寻我的宝,我们互不打扰。”
正说着时,黎惜眼睛一亮,也拔出了一根金光闪闪的山参,她转眸看向一侧帮自己找山参的褚藤,“阿藤,我这个对了没?”
褚藤摇头,“千年山参很会逃跑,并且它最擅长的就是伪装和障眼术,我们西岐山长满了这种山参,但这些都不是参。”
“不是参那还能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从未曾出过西岐山,这些假参都在千年山参的术法控制范围,只有脱离了千年山参的控制圈才会变成它们真正的面貌。”褚藤仔细思考着。
“我记得去年我还见过一次千年山参,它就跟山里这些山参长得一模一样,起先我以为是普通的参来着,去拔它就跑了。”
“它一跑我就追,它后来跑到一片杂草堆里,变成了一根杂草,我分辨不出哪个是它,拔了一会儿草后就走了。”
司镜闻言伺机讥笑,“这种有灵性的灵植一般人是很难逮到的,你以为它生长在山里,但若是没有机缘,你挖了整座山去,都未必能找见它引子。”
“我们,还是乘早回去歇着吧……”
咚地一声,黎惜布包里的兽蛋掉了下来。
黎惜见之面色一白,生怕蛋摔破了去,连忙将蛋抱起细细检查一番,发现无事方才又放回自己的布包。
诡异的事情接连发生,兽蛋在放回布包不久又掉了出来,砸在了同一个地方。
想到狸鼠兽的属性,黎惜盯着被蛋砸歪的那株枯草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