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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马华祐送到住的地方,苏千语没有多停留,回公寓路上,她去了趟超市,买了不少食材。
而马华祐打电话请好了假,并未马上回房休息。
他到书房的抽屉中拿了一把钥匙,打开过道尽头那间常年上着锁的房门,阴沉着脸走了进去。
里面光线昏暗,黑色窗帘拉得严丝合缝,他按亮灯,屋内陈设一目了然。
对着窗的那面墙上贴满了照片,全是偷拍苏千语的,旁边角落立着一个插着钥匙的柜子,里面很多瓶瓶罐罐,房间正中央的大长桌上还有许多实验用的东西。
这里是他制药的地方,那所谓从瑞士弄来的药不过是骗苏千语的,她吃的全是他亲手制的药,最开始的药效果慢,但足以荼毒苏千语的脑神经,药物进入血液也会在她的体内留下大量毒素。
最近换的新药,他已经加大药量,再吃上一瓶,苏千语的病症基本上就和他妹妹离世前病入膏肓的样子差不多了。
到那时他就不信苏千语还能安心留在韩世舟身边,她一定会投靠他,他早就放好鱼饵,美国那位脑癌教授就是苏千语最后的希望。
只要她想活,她就会想见那位教授。
是的,苏千语没病。
她到医院做全身检查,确实查出一些小毛病,不过是体虚,有些贫血,跟癌症八杆子打不着。
是他起了贪念,想成为她的救命恩人,成为她生命里被仰望的那束光,让她感恩戴德以身相许。
两年前他没能救回妹妹,从那时起,他就不想再失去了。
他看准时机,利用妹妹的病例,伪造了苏千语的癌症,自此和她越走越近,还获得了她的信任。
如果不是韩世舟,大概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会是他。
他的计划那么周密,可以说万无一失,唯独韩世舟的出现是个意外……
那家伙彻底打乱他布好的这么大一盘棋,他还盼着苏千语病症加重,向他寻求帮助,而他带着她前往华盛顿寻医,他连假扮教授的人选都雇佣好了,暗自谋划着一到美国他就减少苏千语的药量,慢慢帮她调理身体,陪着她,直到她完全康复,然后他们就可以像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他看着墙上的照片,手指触摸上去,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远远不及那天他将苏千语带回来,双手轻抚在她身上时真实又让他兴奋的触感。
——
上午的时间转瞬即过,十一点,老太太派的司机准时到了。
苏千语特意打扮了一下,穿得非常正式,脸上的妆容也是十分素雅清秀的。
十一点半,她到了林家。
大宅坐落于北区,这地段多的是古式建筑,全都是独门独院,由于靠近植物园,远离市区,周边环境安静怡人,空气亦很清新。
苏千语下了车,注视着眼前的古宅,心中不禁感叹,她竟是出自这样的大户人家。
“二小姐,请进吧。”司机很礼貌地推开了宅院的暗红色大门。
她走进去,老太太已经在院内等着。
“千语,你来啦。”对方笑着迎上来,拉着她往屋里走,“你大姨在公司,表哥也在忙工作,他们一会回来,我先带你见见你表姐,听说你要回来,她比谁都高兴。”
苏千语点头一笑,跟随老太太的步伐进到茶室。
茶桌前已经坐着一个样貌温婉的女人,她的眼睛明显有问题,角膜浑浊,视物不清,两只手在桌上摸了好几下,大概是想端茶杯,但杯子被碰倒了,热茶打翻在桌上,还烫到了她的手。
“啊!”
她被烫得叫了一声。
老太太当即松开苏千语的手,先上前帮她把手上的茶渍擦干净。
“惜惜,没事吧?”
“没大碍,不小心烫到了。”
老太太见她手背上的皮肤略微被烫红,确实不严重,于是把桌上打翻的茶杯拿起,扯了几张纸巾将桌子擦干净,转头对苏千语说:“千语,你来,跟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大姨的女儿林惜,她是你表姐。”
苏千语走过去,主动问好,“表姐好。”
“千语,欢迎你回家,我视力不太好,怠慢你了。”
“没关系。”
“来,你坐我身边。”林惜伸出一只手,苏千语没犹豫,上前握住,拉开林惜旁边的椅子坐下。
看姐妹二人相处融洽,老太太眼底笑意很深。
快到饭点,林影影和林骁一前一后回来,他们知道苏千语要来,听管家说人已经在茶室,母子二人立刻移步过去。
见到林骁,苏千语整个人都愣住了。
男人装作第一次见她的样子,与她打了声招呼,先扶林惜去了餐厅。
这顿饭吃得苏千语浑身不自在,尤其是林骁全程坐在她左边的位置,与她离得很近,还很自然地与她搭话。
他伤害过陆伊,她对林骁打心底里有成见,偏偏这人是她的亲表哥。
造孽!
饭后,苏千语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她起身告辞,林惜想套近乎,慌忙拉住她,故意跟她聊了很多有关她母亲的事,她才知自己的母亲早在好多年前就已经被送进疯人院,至今疯疯癫癫。
至于她的父亲……身份不详。
姓林的一大家子人,唯一让她有好感的就是老太太,其他人她生不出丝毫想要亲近的想法,特别是林骁。
他和陆伊在俱乐部那晚发生了什么,她算是见证人,明明已有未婚妻,还花言巧语欺骗陆伊,简直不可原谅。
她走出林家时,老太太安排的司机本要送她,林骁追了出来,“坐我的车吧,我去公司,顺路送你。”
“不需要。”
“千语,是我把玉的事告诉外公外婆,你应该感谢我,让你有生之年还能找回家人。”
“有你这样的家人,让我觉得不幸。”
林骁眉心一皱,“你什么意思?”
“你怎么对陆伊的,忘了吗?”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她自己愿意的,我又没有强迫她,再说她会功夫,她要是不想,我能把她怎样?你总不能把所有的错都赖到我头上。”
话音刚落,苏千语的巴掌已经甩到他脸上。
‘啪’的一声,下手足够重,在他白皙的脸侧刮出一个泛红的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