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连翘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把际和的事情和职业经理人交接完毕,并把星渡的技术部一起迁到了澜市。
用了将近十个月的时间,澜市郊外属于林连翘的领舟终于全面建好,花费重金购买的器械全部挪进新工厂内,招收的员工,陆陆续续进入了工厂内,整个领舟,终于开始了运作。
整个产品的核心还需要星渡技术部与林连翘合作的研究所进行深入交流合作。
这一年林连翘都很忙碌,要么是出差,要么是开会,脚不沾地,连那些媒体都抓不住林连翘的踪迹。
林连翘接连串的搞事业,有些人就不太能顾得上。
比如季聿白。
他同样忙碌,但比不上林连翘。
二人的时间往往都对不上,譬如季聿白刚休息,约林连翘去吃晚饭,她说自己还在出差,结果媒体拍到影帝章润天和影后徐纾与领舟总裁约饭的照片,季聿白与她视频时,盯着她足有五分钟之长的沉默。
林连翘忙里偷闲,想给季聿白一个惊喜,哪知道竟然扑了个空。
给他打电话,季聿白沉默了片刻,说道,“在国外参加峰会。”
林连翘只好‘勉为其难’的享受了两天和宜瑛的姐妹生活。
时间匆匆一滑,便要到新年。
现在的林连翘不说富可敌国,也算得上是一个大富婆了,很爽快的给公司的员工发了年终奖和福利,结束了这繁忙又跌宕起伏的一年。
结束工作之后,林连翘从公司大厅出来,就看到外面正在下雪。
“瑞雪兆丰年,林总,明年一定是个好年。”还没走的小助理看到下雪,便笑着对林连翘说道。
“你不是今天晚上的飞机吗?快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过年吧。”林连翘唇角勾起,对小助理说,“好好休息。”
“谢谢林总,那我就先走了~”
小助理冲林连翘摆了摆手,冲进了大雪之中,驱车离开。
林连翘最后又过了一遍工厂区那边的情况,看着除了自愿留下来,甚至已经把这里当作新家的禾家茂一家人,以及其他留下看守工厂的工人之外,其他人已经全部离开,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和禾家茂说了一会儿话,又指导了一下他女儿的寒假作业,这才往外走。
大中午的天依旧阴沉,长筒靴子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了她的面前。
林连翘原地站定,看着后车座门被打开。
穿着双排扣黑色大衣的季聿白撑起了伞,来到林连翘的面前。
“你怎么过来了?”林连翘仰头看着好像有两个月没见的季聿白,他眉眼依旧深邃,垂下眼帘眸色暗沉地看着她。
季聿白说,“看看林总是不是忙得过年还要加班,一丁点时间都腾不出给我这个男朋友。”
林连翘讪讪一笑,抬手挽住他的胳膊,唇角的笑容扩大,颇有点讨好安慰的意思,“都已经忙完了,我正想回去呢。”
季聿白摸了摸她的手,冰凉的很,他眉头深皱,搂住她的肩膀,“外面太冷,上车。”
林连翘也不说什么,跟着季聿白的脚步上了车。
车内暖气开得足,林连翘穿着厚实的羽绒服,没多会儿就热了,这里距离她在市中心买的房子还有些时间,林连翘就把身上的羽绒服脱掉,露出里面白色的羊毛毛衣。
季聿白将前后的隔板放下,她扭身把羽绒服放好的功夫,腰侧就有木制的纽扣硌着了她。
林连翘还没把那异样告诉季聿白,她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身体一转,坐在了季聿白的长腿上。
抓住她乌黑头发的发夹被季聿白随手取下,如瀑的黑色微卷发垂落下来,富有弹性的摇晃。
他半搂着林连翘的腰,深敛的眉眼似乎藏着汹涌波涛。
季聿白问,“知道我们有多少天没见了吗?”
林连翘思考了片刻,“两个月?”
季聿白纠正,“六十七天。”
竟然有这么久了吗?!
季聿白的时间还算空泛,每个星期都有空来找她一次,但林连翘腾不开时间见他,明明每天都有打视频,可现实中面对面的相处,林连翘一天也没见过季聿白。
足足六十七天。
林连翘颇有些心虚,她工作忙这一方面季聿白十分理解,一直跟着她的进度来,也未曾催促埋怨过。
“年底了……所以有些忙。”林连翘有些气虚地说了一句,揪住他双排扣大衣内的领带,“要不今天晚上我请你吃烛光晚餐?”
季聿白看着她,“只是一顿饭就想把我打发?”
“不行的话,就两顿饭?”
季聿白:“……”
林连翘看他脸色更黑,讨好笑道,“我们一起过年吧,就我们两个。”
季聿白说,“我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吗?”
他的脸色比刚才要好了许多。
林连翘再接再厉地说,“还记得去年的除夕吗?我想着我到底还是有家人的,便去超市买了很多东西去找林老先生一起过除夕,他没见我,我是一个人过的。”
“深水湾别墅的春联是我自己的贴的,年夜饭也是我自己煮的,我还喝了酒,想看烟花……”
林连翘说着说着,声音变得有些低,“我记得,你也来了。”
季聿白没有说话,内心深处却对除夕那天的事情记得十分清楚。
除夕那天之前,他信誓旦旦撂下话,绝不会再来见她。
可他还是没有忍住打了脸,去见了她。
幸好他去了,幸亏他到了。
没让她自己一人孤零零地过年。
“季聿白,我能和你一起过年吗?”林连翘看着他的眼睛说。
他没有回答,在冬天里格外热的手触碰她的下巴,扶着她的脸颊,低头亲上她的唇,不像之前的温柔,林连翘的呼吸与思绪顿时全部被他抽走,被迫应承着他的攻城略地。
在这一方面,林连翘一直都不是季聿白的对手,他犹如暖炉的怀抱在冬天格外让人眷恋。
林连翘有些脱力,抓住他的衣襟,勉强维持动作。
林连翘胸腔内的氧气渐渐缺失,季聿白短暂地松开了她,对上她楚楚动人的眼眸,只容她短暂获取了两秒的氧气,季聿白再次攫取她的唇。
后座很宽敞,林连翘不需要再仰头,季聿白弯腰,垂首,再次与她于窗外大雪的映照下相吻。
因为下雪,车在路上缓慢前行。
林连翘乌黑的发散在季聿白的手心,被他握住,又松开。
季聿白嗓音沙哑,“之前看你在欧洲生活那六年的照片,我觉得下雪天也很好,你躺在木制小屋的摇椅上,烤着炉火打瞌睡的样子很可爱。”
“但今天我不得不讨厌雪。”
这让车走得很慢。
林连翘张口咬住他的肩膀,季聿白轻抚着林连翘的脸庞,吻落在她的脸上,鼻子蹭着她的脖颈处的纯白色毛衣,吻流只停在锁骨处。
林连翘根本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她的所有思绪全部都被打乱。
前面还有司机,隔着遮板,林连翘很怀疑她一旦张口发出什么古怪的声音,司机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她只能抓住季聿白的手死死咬住唇,不让声音泄露一丝一毫。
如此狭小的地方,相隔不到两米的地方就有外人,在这里进行的每一个动作,都无比禁忌,刺激,挑战着她的底线。
林连翘很想喊停,可她是一个拥有正常需求的成年女性,空了两个月的时间,她和季聿白一样,渴求着彼此。
默认下他的挑动,又制止他的行为。
季聿白看着她几乎要哭的模样,又爱又气,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着刺激她神经的话。
林连翘将脑袋埋进季聿白的胸口,低声地呜呜哭。
林连翘的侧脸绯红,在她眼中的耳朵染上同样的颜色,小巧又可爱,让人忍不住一口含住。
轻微抖动的身体在他怀中,被他紧紧抱着。
季聿白深深吸了一口气。
脑海里播放的全都是对她说过的话。
漫长的四十五分钟,车子停在了林连翘在澜市的房子前。
季聿白将她的羽绒服给她披上,抱着她离开了车内。
冰冷的雪花让林连翘恢复了些微理智。
她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季聿白,忍不住抖了一下。
剥去那彬彬有礼,无比绅士客气的外衣,内里的季聿白依旧是那个重欲,不容猎物逃脱的恶人。
林连翘轻轻咽了一下口水,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将所有禁忌都打破的季聿白的折腾。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她的声音很是娇柔,如水般流淌。
季聿白将她放下去,“去开门。”
林连翘几乎是用跑的,打开了房门,本能的就要去找一个安全的位置躲起来。
还未走出多远,她听到门被轻轻关上。
季聿白没有着急去追她,到冰箱处打开看了看。
有牛奶,还有一些香蕉,车厘子。
他随手拿了一些。
放在主卧。
季聿白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林连翘给抓了回来。
“刚才在车上勾着我的劲儿这么快就散了?”
季聿白将她扔上床,看着林连翘在柔软大床上回弹了两下,不紧不慢脱掉身上的双排扣大衣。
接着是西装外套,胳膊的束带,袖口,手表,林连翘送他的戒指。
季聿白一点点褪去,看着林连翘睁大眼睛盯着他。
“你拿牛奶干什么?香蕉?还有那些水果?”
看她惊悚的模样,季聿白不禁笑了出来,一只腿一迈,抵在床榻上,靠近林连翘,“怕你一会儿体力不支,给你补充体力用的。”
林连翘:“……”
混混沌沌的。
林连翘只听见季聿白说,不与她喊停。
宛如行走在沙漠中的旅人渴望着水,林连翘又喝了一大口牛奶,快渴到冒烟的喉咙终于缓了过来。
季聿白嘶哑着嗓音,对林连翘说,“那次除夕我就很想这么做,但是我怕你又将我拒之门外,没敢。”
“以后过年我们都一起。”
“只有你和我。”
……
不知白天黑夜,和季聿白在一起的时间总是模糊的,林连翘反反复复的清醒迷糊又睡,直到一天早晨。
林连翘还在睡,躺在柔软的被窝里被季聿白抱着。
叮铃铃的手机铃声响起,林连翘根本没有睡够,蒙着脑袋不去接电话。
季聿白将她的手机拿过来,看到来电,顿一顿,轻拍了下林连翘的肩膀,“宝宝,裴斯墨的电话。”
林连翘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睡觉时间太短,她想抓紧补眠。
“我帮你接?”季聿白又问了一句。
回答他的是林连翘钻进他怀里,脸颊贴在他两块胸肌之间,手指还在无意识的摸着他的腹肌。
季聿白轻笑了一声,带着点宠溺口吻的骂了一句,“小流氓。”
铃声还在响,季聿白收起笑,眸光阴沉的看着林连翘手机上的那个来电人。
很快,他把电话给接通。
季聿白还没说话,电话那头的人便快速说道,“姐姐!我从裴家逃出来了!”
“姐姐!我求求你不要放弃我,我还能帮你做事,还能帮你研发新的东西!姐姐,是你救了我,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裴斯墨声音哽咽,夹杂着委屈与难过,惶惶不安,“姐姐,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姐姐,别再拒绝我了,和我在一起吧,我已经成年了,我可以为我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不再是你眼中的那个什么都做不到,身患抑郁症的弟弟了!姐姐,和我在一起。”
裴斯墨用尽所有勇气的对电话那头的人说。
时间过去了许久,久到裴斯墨感到绝望,他已经想好了林连翘拒绝他的无数个理由。
“很感谢你对我女朋友的喜欢。”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声音。
可那声音是个男人。
让裴斯墨神情皲裂的男人声音!
“裴斯墨,你已经成年了,同样作为一个成年人,我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的女朋友。”
“她现在还在我怀里睡觉,这么早给她打电话,会吵到她。”
季聿白客气,疏离,无情坚决的将裴斯墨赶出了这一场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