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方域,已被封锁!”百里温平淡说道,身下已是无尽火海。
金袍圣使仍有圣环相绕,但铜灯火焰何其恐怖,不断蚕食各种法芒,火势也愈加壮大。
黑衣老妪撇下僧人,一朵黑云自天边飘来,顷刻间,大雨滂沱。
轰!
灯火受期挑衅,仿佛叫阵一般,逆天上燃,将黑云驱散灼灭。
“这是到底何方妖火?”诸多教众苦不堪言,一位白袍老者勉强生出法阵,躲了进去。
秦岳等人被浩瀚佛光罩住,不受灯火侵扰。几人眼里向来和蔼的百里温,大施雷霆手段,竟恐怖如斯。
“我找遍手机里各种古籍,都没有记载过这一铜灯,而且这灯火也绝不是寻常火焰。”韩越伦与刘凌二人,一个负责拍照,一个负责查找。
朴胜泰避开火势,转身向远处奔逃,数只大手捕捉下来,死死按住他。
“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佛堂庙宇中禅音响起,熊熊烈火内,所有妖物彻底消失,这方天地,再无一丝妖气。
铮!铮!
杨行冷笑一声,御剑杀入教众人群,道蕴合明,劈碎一层层光环,黑衣忍者皆遁出身影,但在其手中,也难逃一死。
“黑巫后当心!”金袍年轻人法杖凌空,各种法芒递射,从火中开出一条小路,他只看见老妪周身黑气四散,被烧的只剩一具躯壳。
轰!轰!
百里温扫视山巅,外族修士几乎已无,摇摇头,招出铜灯,收回灯焰。
最终只剩几名教使,还有四位从圆门赶来援助他们的人,其余再无活口。
“罪过罪过……”老僧合十背身,缓缓走回佛庙,不愿在看。
金袍年轻人法杖通体黢黑,这是被高温烧灼导致的,“你们杀了我,也别想夺回神图!”
秦岳等人也是心忧,这群大能动起手来,堪比诸神大战,但毕竟《天机图》还是在对方手里。
唰!
百里温划出一道光幕,并未多说什么。光面中依然显示出各方战场,出人意料的是,华夏修士不仅没减少,反而较之前又多了些许。
“圣神王父!”诸教使看得自己头领,被方华震联合于连清等人打的节节败退,光环尽碎,早已没了先前那种圣尘之感。
其他地方的华夏修士手段也各展手段,几乎没留外族修士活口。
噌!
杨行人疾剑快,飞速驶出,两位银袍教使登时毙命。
“《天机图》只是诱饵,即便你们不来进犯华夏,它也会现世。”百里温神情淡然道。
朴胜泰剧烈呕血,用残喘的力气问道:“你们早就料到……”
“并不是预见!”凌将御钟赶来,钟壁上还有些血渍。
百里温继续他的话道:“太公此先料见,未来华夏纷争不断,便留书于世,警醒后人。便观古今能人异士,为了护佑苍生,舍弃通天修为乃至生命……”
金袍年轻人突然狂笑,“你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成为蓝星众矢之的,如今我圣神王父广招世界修士,定能铲平华夏!”
“你们怕了!”百里温负手凌空,道:“华夏修士自古以来,能人高手辈出,却从未有过进犯别族之意。但你们并不放心,在你们眼中华夏只能孱弱,只能衰亡,只能任人欺凌。”
黑巫后也是冷笑连连,声音嘶哑道:“如今恐怕华夏各地早已妖乱四起!”
“让你们失望了。”凌将金钟做鸣,里面哗啦啦掉下来各种外族修士法器,皆都染血,已没气息牵引。
“什么!”金袍圣使等人,面露惊疑之色,很难相信自己这方埋伏华夏其他各处的人,竟然都失败了。
百里温平淡目视前方,缓缓又道:“所以,从华夏百年巨变。我等后人便一改往日前贤所思所谋……”
杨行持剑逼近他们,凌将御钟跟在其后。
“杀得你们千载万世再无进犯华夏之心。”百里温神情依旧淡漠。
朴胜泰从黑巫后那里取来几只黑鸦,并喝下鸦血缓和伤势,妖气逐渐恢复。
“《天机图》合该现世,已成定局。所以,布下此局,邀你等赴死。”百里温一手拖住,另一手掐诀念咒,巨大无比的黑白八卦图又出现在众人脚下,虚空一阵扭动。
唰!
时地腾挪,风云变色。这次所有人来到一处山巅,无风无雪,山河秀丽。
“噗……”百里温连吐数口闷血,仍在坚持施法,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这片山域。
秦岳等人还未反应过来时,数群妖物正疯狂冲向这边,半空还有许多乘龙骑士及教众。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一声口诀,从其耳边想起,五位年轻人合成一阵,各居一角,共同诸妖。
铮!
一柄巨剑重重砸下,两条巨龙被他穿成一串,场面极度震撼,正是李如银御剑赶来。
噹!
钟响声声,击溃云中暗影,凌将驾钟直上,单手起符,轰击云端。
“那不是先前画面中战死的人,怎么又活了?”韩越伦眼神犀利,观察到。
轰!轰!
紫黑色落雷从天而降,不停劈砸妖群教众,顶上一朵黄云,细细看去竟与道家符箓无二。
砰!
一道人影踏空落下,方华震面色凝重,似乎有些心事积郁,他凭空变出许多木块石碑,纷纷通灵般落地成阵。
“方老先生真可谓在世天人!”一位中年男子盛赞道。
嗡……
地底下突然亮起一片红光,将在场近乎一半的人转移到不知何处,只留下些教众及妖族。
噌!
一道红色符纸打向方华震,被他单手接住烧掉,旋即两人从虚空走出,质问道:“方老先生何故放掉许多人!”
“他们被教尊洗脑操纵,空有圣光加法,本质实为凡人,我等不能行此不义之事。”方华震一捋长须喃喃道。
一侧老者面目阴狠,阴阳怪气道:“计划都是您和百里温商讨议定的,况且死了这么多外族修士,您说收手就收手,您老人家可真是又当屠夫又当大夫呢?”
“唔……”方华震侧目瞪了他一眼,继而轻笑道:“老夫做事但求问心无愧,孰是孰非自有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