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邪祟!究竟使了何等妖术?!”
陆惊蛰望着眼前那狼狈的朱颜辞,肚子上的蛇首龟身印渐渐消去。
他这才想起,当时凤凰给自己吃下的,是块玄武竭。
就是玄武的血凝结后成的血块。
方才听朱颜辞说,她是朱雀一族的人。
而根据四大神兽与五行论中所描述,朱雀于南方,属火。
而玄武于北方,属水,刚好克制朱雀。
再加上方才自己吞下的那块玄武竭,至少有了上千年的修行,对付眼前的朱颜辞,绰绰有余。
此时的朱颜辞受了内伤,见形势不妙,抄起关着陆惊蛰前主魂魄的琉璃瓶,就要逃走。
砰!砰!砰!
谁知就在此时,周遭门窗瞬间轰然关闭。
烛台上的焰苗再次熊熊燃起,凤凰霸气的身影出现在了朱颜辞的面前。
“朱雀一族的力量,传到你这一代,也算是废了。”
朱颜辞的后颈被凤凰只手扼住,强大的凤凰业火令她的身体无法动弹。
陆惊蛰随即来到她跟前,一双冷眼慑出的寒芒之中,压抑着杀意:
“叶家大宅的事,也是你做的吗?”
朱颜辞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陆惊蛰。
此时她感到后颈之处似乎有股深不可测的力量,随时都能将她的脖子烧穿。
“没错,就是我干的!知道为什么那火扑不灭吗?因为那是我朱雀一族的三味真火!”
陆惊蛰倒抽了一口凉气,死死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叶家上下三十一口人命,这么重的罪,你怕是背不起!”
“呵呵呵~”
朱颜辞嘴中忽地发出一阵冷笑,却是一副神伤的面容。
“我不过也只是朱雀家的一枚弃子,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好了!”
“反正,娘娘降下的天雷,已然将该死的人全都劈死了~”
朱颜辞的话让陆惊蛰有几分不解,什么叫将该死的人全都劈死了?
虽说他早已猜测到叶家的血案是皇后的手笔,可叶家还剩下一个叶知秋,一息尚存。
何来全都死了一说?难道说!
陆惊蛰脑中忽而闪过一道雷霆,他忙向凤凰问道:
“前辈!王府今日可还有士兵把守?!”
凤凰思虑片刻:“一万狂夏军已随王爷与天子回京,其余军队皆在王府十里之外。”
听到这话,陆惊蛰一时间瞳孔收缩,大哥与二姐皆去江边相送还未回来。
此时的王府,岂不是没有一丝战力?!
“快回王府!秋儿有危险!”
说着,陆惊蛰飞身向楼下奔去。
重明已然在门前备好马儿,待陆惊蛰上马,两人一路狂奔,向王府疾驰而去。
红杏楼中,此时只剩下凤凰与朱颜辞二人。
凤凰松开扼住朱颜辞后颈的手,突然间,朱颜辞的面容飞速老去,原本丰韵白皙的身体也变得佝偻瘦小。
她吃力地跪在凤凰面前,祈求一般道:
“大人,您吩咐小人取出二世子魂魄之事,小人办到了,您承诺给小人的东西...”
凤凰瞥了朱颜辞一眼,随即从斗篷中,掏出一枚丹药,丢给朱颜辞。
“这是上品的焕容丹,可保你一年的容貌。”
朱颜辞急忙将那丹药吞了下去,几近古稀的身体瞬间又恢复到了二十出头的模样。
她欣喜道:“谢凤凰大人!”
“这可不是恩惠,如今你已是重罪之人,即便有了这容颜,二世子殿下也定会处死你。”
听到这里,朱颜辞本欣喜的面容忽然间变得惊恐。
她趴在凤凰的脚边,苦苦哀求道:
“还请凤凰大人救我!”
凤凰本就无心杀她,朱颜辞是皇后的安插在江南的人,而朱雀一族的力量,更是有很大的用武之地。
这样一个绝好的双面间谍,死了才可惜。
她递给朱颜辞一个包裹。
“拿上这个,连夜离开江南,去献给雷世兰,她会在京都,赐你一席容身之地的。”
“可别耍心思,我随时可以让你,变回那副古稀老人的面容。”
朱颜辞连连点头,宣示自己的忠诚。
就在此时,窗外飞来一只鸽子,它停在凤凰的肩头,叽叽喳喳鸟语了一番。
凤凰瞬间瞪大了眼睛,狠狠一巴掌抽在了朱颜辞的脸上。
“贱人!你不是说雷世兰留在江南的南厂黑甲,已然全都在雷诏寺行刺那天死光了吗?!”
朱颜辞捂着胀红的脸蛋,满脸委屈。
“小人...小人也不知...恐是皇后娘娘...留了后手!”
凤凰向来平静的脸上,竟也开始露出焦急的神色。
她本以为江南境内,仅有红杏楼还会藏下几十个黑甲。
自己安插在王府周围的羽卫,以及赶去的重明便足以应对。
没想到那雷世兰,竟在江南各户的百姓之中,还藏有一千死士!
大隐隐于市的道理,真是被那雷世兰融会贯通。
“雷世兰,你好手段!”
......
与此同时,吴南王府门口,已然是血流成河。
不过五十余人的羽卫,足足在门口撑了一个时辰。
他们杀了两百多个死士,流干了最后一滴鲜血。
王府的大门终于是被剩下的死士突破。
他们目标十分明确,皆提着各种利器,向着王府主殿冲去。
“大胆贼人,竟敢入侵王府!”
就在此时,陆惊蛰与重明从侧门赶到。
只见重明双手间各飞出一缕绫罗绸缎,绸缎上随着她的内力,挥舞之间瞬间燃起业火。
一时间,重明好似一颗飞旋的风火轮,凡被业火绫罗触碰的死士,皆被火焰吞噬。
只是敌方人数众多,随着时间的流逝,重明的体力渐渐开始透支。
陆惊蛰眼看着有不少死士越过重明的业火,向着自己身后的主殿冲过来。
重明转过头去,眼中尽是担忧,可却已有心无力。
陆惊蛰退到主殿前,背靠着将殿门牢牢关紧。
他知道仅凭自己这个不会武功的身体,根本挡不住眼前这些杀人如麻的死士们。
可他的身后,是他卧在榻上的结发妻子,是他的全世界。
自从他第一次见到叶知秋,就觉得仿佛早在哪里见过,也许是穿越前的梦中。
一见如故,一见倾心,一见钟情。
况且此刻的他,身为吴南王府的二世子,苟利家人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连家门都守不住的世子,哪里还配流淌着南王的荣耀血脉!
“呵,我这纨绔世子的血肉之躯,燃烧一次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