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歃血为盟,九死无悔

虎子兄弟，难不成你认识家父？”王晨的脸上有些惊讶。

被王晨这么一问，虎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少将军，实不相瞒，我过去不仅是出身行伍，而且曾经在王大将军帐下效力。

大概在十年之前，我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兵。

后得大将军提拔，成为亲卫队的一个什长。

不过在十年前那场讨伐胡人的战斗之中，我意外受伤。

多亏大将军搭救，派人把我送到小南山这里养伤。

那时我伤的很重，在小南山待了一年多。

等到我痊愈，却发现王大将军已经班师回朝了。

我本想回到京城继续给大将军效力，但碰巧那时我遇到了自己的意中人，便在山村结婚生子，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我本来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再见上大将军一面。

谁曾想这十年过去，大将军竟被奸人所害！

少将军，你快点告诉我，究竟是谁害了大将军？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虎子越说越激动，双眼通红通红的。

王晨真是没有想到，虎子如此重情重义，竟能不忘旧恩。

但虎子现在想报仇，却是万万不能的。

不说京城路途遥远，那害死王大将军的奸臣，现在可是官居高位，身边护卫重重。

以他们这几个人的实力，就算是武艺再高强，也不可能完成刺杀。

而且一旦刺杀失败，他们连逃出京城的机会都没有啊！

想到这里，王晨拍着虎子的肩膀说道。

“虎子兄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但家父曾经说过，作为一个军人，无论任何时刻，都要保持绝对的冷静！

你想报仇，难道我就不想报仇吗？

家父被奸臣所害，我这个将军之子，也差点死在长城之下。

我对那些仇人，恨不得生啖其肉！

可越到这种时刻，咱们越要保持冷静，从长计议！”

王晨的这番话，总算是让虎子的情绪平复了一些。

他行了一个军中的叉手礼，面色变得更加严肃了。

“少将军说的极是，这事确实是我太冲动了。

少将军，你有什么想法，不妨和大家说说。

现在我和这帮兄弟，对少将军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无论将来要怎么做，我们都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晨看见时机已经成熟，再次抱拳说道。

“好，我看得出来，各位都是忠义之士！

对着明人不说暗话，其实你们也见到了。

我营地里的那些人，全都是从长城工地里逃出来的。

而且在逃跑的时候，我还杀死了十几个衙役，现在已是谋反死罪。

上天无道，天降横祸，以致民不聊生。

国有奸臣，专横跋扈，整日祸乱朝廷。

事到如此，大家都活不下去，不如揭竿而起，反了算了！

各位若有此意，我愿意歃血为盟，与诸位结成兄弟！”

王晨这番慷慨之言，说的众人热血沸腾。

侯三马上站了出来，怒气冲冲的说道。

“这狗日的朝廷，真是不让人活了。

咱们村子都已经藏在大山之中，可那些该死的衙役，还是时不时地过来骚扰，强行收取苛捐杂税！

收税还不算，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谁没有被调戏过？

连婆娘都守不住了，这狗朝廷反了又能怎样？”

侯三这话一出，其他几个猎户也是群情激愤。

虎子更是抢先一步，半跪在地，对着王晨深施一礼。

“少将军如此看得起我们，愿意歃血为盟，我等定舍命相陪，九死无悔！”

九死无悔，这是楚人的最高誓言！

其他的猎户也纷纷跪倒在地，喊出了相同的口号。

随后虎子让人拿来了一个酒葫芦，众人割破手指，滴入葫芦中，一起喝这血酒。

饮酒过后，众人开怀大笑，不愧是一群好汉！

看着面前这群豪爽汉子，王晨总算有了一丝心安。

“这核心团队，总算是成了！”

歃血为盟之后，侯三又试探性的问道。

“少将军，刚才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真愿意把这只白虎卖掉，给我老娘治病？”

王晨一拍胸口，脸上无比坚定。

“这事还能有假？

咱们已经喝过血酒，以后便是兄弟。

那你老娘就是我老娘，老娘有难，岂有不救之理？”

王晨的话，震撼着每个人的心。

猎户们没有想到，王晨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兄弟了。

不过还没有等侯三高兴几秒，虎子突然摇了摇头。

“想要卖掉这只白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此物珍贵，只有送到山中的黑市去，才能找到买家。

而且这只白虎一旦现世，恐怕还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是黑市？”王晨有些不解。

看王晨一头雾水，虎子细细解释起来。

“少将军，你可能有所不知。

咱们这座小南山，纵横可是有八百里。

如此之大的一座山，不仅分布着几十个村庄，也有十几个土匪的山寨。

这里山高皇帝远，不归三江府管辖。

但同样的，山里人如果需要什么物资，也无法去三江府购买。

好在这世上商人极多，只要有利益，他们便愿意铤而走险。

三江府，还有附近的县城，时常有商人带着各样的货物，到小南山之中售卖。

而他们售卖的地点，就在小南山中央的一条山谷之中。

一开始那里只有一些零散摊位，卖的时间长了，渐渐形成了商铺。

人越聚越多，那里又建了很多的饭馆，酒铺，甚至还有妓院。

整个小南山之中，就数那里最为繁华。

可是因为上不得台面，所以只能称为黑市！”

王晨倒是听明白了虎子的意思，但他还是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里虽然叫做黑市，但也是个正常的集市吧。

附近的百姓过去采买，完全是正常交易，应该不会被为难才对。

那你为什么说，咱们过去卖白虎，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呢？”

王晨可算是问到了关键点，虎子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突然神秘兮兮的凑到了王晨耳边，小声说道。

“少将军，你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听说过一个传说没有？”

“什么传说？”王晨不解。

“斩白虎者，南山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