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还有这样的好事?”曹操露出一丝不解的的表情。
庞筒却在这个时候卖起来关子:“丞相大可以将大军开过去,便知道下邳会不会投降。”
曹操听了庞筒的话,心里还是有些不信,皱着眉头说道:“下邳城守将陈登,已经反了几次,这一次他怎么会轻易投降?”
正说着,戏志才也来了。
他拱手禀告道:“丞相,大军已准备完毕,随时可以攻城。”
曹操点点头,随即将庞筒方才的话告诉了戏志才。
戏志才听后,眉头紧锁,沉声说道:“丞相,这绝无可能。陈登早已反复无常,屡次背叛我军。他必知自己若再降,定是死路一条,怎么可能会选择不战而降呢?此事毫无道理。”
曹操听罢,觉得戏志才的话有理,也有些动摇,转头看向庞筒,带着疑虑问道:“世圆,陈登如此狡诈之人,怎会不抵抗就投降?”
庞筒却不慌不忙,嘴角露出一抹淡笑,缓缓说道:“丞相正因为陈登屡次反复,才恰恰证明了他这个人最怕死。如今下邳已经成为孤城,外无援军,内无粮草,陈登岂敢负隅顽抗?”
“他深知,再抵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与其拼死一搏,不如放下武器保全性命。”
戏志才依旧摇头:“陈登知道自己罪行累累,曹军岂会放过他?他若降,岂不是自寻死路?”
庞筒不急不缓地反驳道:“正因为陈登怕死,才会选择此时投降。孤城无援,他拼死也无用,只能寄希望于丞相的大仁大义。更何况,陈登一旦投降,丞相反倒有理由留他一命,以示宽容,收揽人心。”
曹操听完后,半信半疑,但内心也被庞筒的分析打动。
思索片刻,他决定一试:“既然如此,便依世圆之言。大军开拔,看看下邳城是否如你所说。”
于是,曹操下令全军向下邳推进。
戏志才依旧不太相信,忧心忡忡,但见曹操已定夺,只得随军前往。
大军行至下邳城外,刚刚摆出阵势,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城墙上,赫然挂起了白旗,城门也缓缓打开。
紧接着,陈登策马而出,手持徐州授印,高高举起,声如洪钟地宣告:“陈登愿率全城投降,归顺丞相!”
看到这一幕,曹操大为震惊,转头看向庞筒,眼中充满了敬佩与赞许。
他再一次意识到,庞筒的谋略之高,已远超常人。
而戏志才也是目瞪口呆,心中不由暗暗钦佩庞筒这未卜先知的能力。
庞筒轻轻一笑,微微作揖道:“丞相,我看这陈登脸上似乎还有一丝得意,不如先会一会他,看看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好的。”曹操策马前行,一把接过了陈登手中的徐州授印,面无表情的质问道:“陈登,我待你不薄,为何要联合刘备反我?”
陈登自知理亏,立刻拱手表示歉意。
“丞相,罪臣也是一时糊涂,听信了那刘备的话,故而才做了错事,还请丞相宽宏大量,饶了我这一次。”
当庞筒听到这话的时候,脸上流露出一丝恶心。
“陈登明明也是主谋之一,现在好了,直接将责任全推给了刘备。”
“这下邳的城墙都没有他陈登的脸皮厚。”
而曹操听了这话之后,眉头也皱出来一个川字,陈登这话说的确实挺不要脸的。
却也为他自己进行了开脱。
刘备早就跑了,这等于直接来了一个死无对证。
曹操捋了捋胡子,稍微沉思了一番,问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你自己说,我要怎么罚你。”
陈登的狡黠的眼中露出一丝庆幸,赶紧拱手说道:“丞相,虽然之前我造反了,但是我现在又归顺了,徐州刺史我不做了,我继续做我的广陵太守行吗?”
“不……”这样的惩罚力度实在太小了,曹操当然不愿意答应。
不过,还没等他把话讲完,戏志才这边在庞筒的示意下假装发起脾气来。
他指着陈登的鼻子骂道:“陈登呀陈登,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你做的是造反的事情,这可是要杀头的。”
“你直接来一句不做刺史了,做广陵太守?这样的惩罚力度,和罚酒三杯有什么区别?”
陈登听到戏志才的怒骂,顿时哑口无言,脸色也变得惨白。
他没想到自己的小算盘竟被一眼看穿,更没料到曹操身边还有如此犀利的谋士。
此时,戏志才继续说道:“依我之见,应当革除陈登等人一切官职,从此不得再参与朝政。这样的惩罚,已是网开一面了。”
陈登听罢,心中顿时翻起惊涛骇浪。
失去官职意味着失去一切权力和地位,这对他来说无异于生不如死。
他忍不住想要辩解:“丞相,我虽有过错,但也有功劳啊!就这样革职未免太...”
话未说完,曹操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冷冷地打断道:“怎么,陈登,你是想亲自尝试一下我的剑有多锋利吗?”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陈登头上,他瞬间打了个寒颤,额头上冷汗直冒。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小命能保住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再讨价还价只怕连这条命都保不住。
陈登连忙跪下,磕头如捣蒜:“丞相饶命!陈登知错了,甘愿革职,从此不问世事,只求丞相开恩,饶我一命!”
曹操见状,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庞筒,眼神中带着询问的意味。
庞筒微微点头,上前一步说道:“丞相,既然陈登知错,不如就志才军师之言处置。革去官职,永不录用,已是宽大处理了。如此也可收揽人心,显示丞相仁德。”
曹操听罢,沉吟片刻,最终点头道:“就依你们所言。陈登,念在你主动投降的份上,饶你不死。但从今日起,你及同谋者一律革职,永不录用。若再有异心,绝不轻饶!”
陈登如蒙大赦,连连叩头谢恩:“多谢丞相开恩!陈登感激不尽,定当安分守己,再不生二心!”
曹操挥了挥手,示意将陈登带下去。
随后,曹操转向庞统,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沉声问道:“世圆,下邳已定,接下来就是徐州的其他州郡了。你可有什么良策?”
庞统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丞相,无需特别计划。徐州其他州郡见下邳已经投降,自然会纷纷效仿。”
曹操闻言,不禁皱眉道:“这群人的骨头竟然如此软弱?”
庞统点头说道:“正是如此。丞相,此乃千载难逢的良机。徐州官场亟需一次彻底清洗,我们可以将原有的徐州官僚尽数更换为自己的心腹。如此一来,我们才能腾出手来,专心应对那袁绍!”
一提到与袁绍决战,曹操双眼顿时精光四射,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庞统,坚定地说道:“对袁绍忍让已久,是时候跟他来一次硬碰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