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就没再见到那个服务生了,直到离开餐厅,也没再见到他。
这个餐厅的东西我不是很喜欢,想必以后我也不会再来了。
所以那个不太礼貌的服务生,以后应该不会再见了。
这个餐厅离停车场很远,街边也不允许停车,要走很远才能拿到车,沈斐让我在路边等他,他去把车开过来。
于是我就和肉肉在路边等沈斐,肉肉很乖,但它脖子上戴的那张牌子真的挺傻的,看样子应该挺重的,于是我就把牌子从它脖子上拿下来了,用手掂量掂量,还真的挺重的。
沈斐说这上面的图案是他手绘的,他的美术功底真不错,人物画得很可爱。
我正看着牌子上的图案出神,忽然一个阴影遮住了光线,我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我的身边。
我是蹲着的,他是站着的,这样就显得他更高,像黑颜色的烟囱,都完全遮挡住了路灯的光。
他是背着光的,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这一身黑色的西装,我忽然想起刚才餐厅里的那个服务生。
我正准备站起来,而肉肉忽然就向他扑过去了,我还以为肉肉是要攻击他,刚才我没牵绳子,我慌乱地喊着肉肉,想要拉住绳子,可它却冲着那人疯狂地摇尾巴,都快站起来了,两个前爪子往那人身上搭。
这不是攻击,这是明显的示好。
肉肉虽然是条很亲人的狗,但是对待陌生人它还是有防备心的,绝对不会这样主动的去示好。
我正起身,看清楚了那人的脸,他真是餐厅里的服务员。
他摸了摸肉肉的头,表情还是很寡淡,相比肉肉的热情,它的反应实在是冷淡。
我都有些替肉肉生气,我抓住它的绳子,把肉肉拉回我的身边,摸着它的脑袋说。
“别太热情了,人家不想搭理你呢!”
他看看我:“我不喜欢狗。”
“肉肉别再过去了,人家不喜欢你,你没听见呀?”我把肉肉拉到我的身后。
“我只是说我不喜欢狗,但我也不会伤害它。”我发现这个人说话的调调总是有种嘲讽挖苦的感觉,藏在很淡很淡的语气当中。
我不禁问他:“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你这么问,觉得你很奇怪。”
“不认识就行,我听你跟我说话的语气,还以为你认识我。”我不打算跟他解释我失忆过什么的。
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好像总是若有似无地想要接近我似的。
可他也不说话,就站在我的身边,这也不是公交站台后的,是等出租车的地方,他就这么在我旁边,我觉得很奇怪。
我在想我要不要问他你为什么在这里?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又怕他淡淡地回我一句,说我想多了,那才尴尬。
终于沈斐的车从那边开过来了,我松了口气,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像现在,我这么期待沈斐出现。
我牵着肉肉往路边靠了靠,准备上车,可是余光却瞥见身边好像空无一人了,我一扭头,果然那个奇怪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掉了。
刚才他还在这里的,怎么忽然就走了,他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就好像凭空消失一般。
若不是肉肉也看见他了,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见鬼了。
沈斐下车帮我开车门,我还在左顾右盼的,他跟随着我的目光也四处看。
“怎么了?你在找什么?”
“找活见鬼。”我喃喃自语,沈斐没听清,我也没打算解释那么多。
我不想承认我被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搞乱了心思,但是事实上我的确有些心猿意马。
一路上沈斐一直在问我要不要去看电影,想看什么样的电影,我也没有作声,一直看着窗外发呆。
直到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胳膊,我才如梦初醒似的转头看着他:“啊,什么?”
我的表情一定很呆。
“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
“没什么,就是习惯性的发呆而已,你刚才说看电影?”
“现在还早,才8点多,最近上映了一部喜剧电影,很好看。“
“我们看电影,肉肉怎么办?”
“电影院门口都有寄存宠物的地方。”
“可是把他关在笼子里很可怜。”
“现在很人性化了,不是一个铁笼子,还会有其他的小狗陪着它。”沈斐如此诚恳地邀请我看电影,我再推辞就不好了。
我半推半就地应下来,跟他去了电影院。
沈斐去买可乐和爆米花,我就去把肉肉寄存到商场的宠物寄存中心。
那里果然有其他很多小狗,办好手续,我摸着它的脑袋:“两个小时我们就来接你了,乖乖的哦。”
我刚刚转身,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在门外一闪而过。
我心中一动,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居然追了上去。
那个人速度特别快,就像是个幽灵似的,闪了一下就不见了。
我把周边都找了一遍,也没找到我想找的那个人。
这时沈斐过来了,见我跟没头苍蝇似的乱转,他立刻问:“是肉肉找不到了吗?”
我摇摇头:“我、不是,我是在找洗手间。”
我不由自主撒了谎,沈斐笑着说:“那边不就是洗手间吗?”
我抬起头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女洗手间这几个大字不要太明显。
我尴尬地跟他笑笑进了洗手间,站在盥洗台的镜子前发了会呆。我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自问:“顾晚凝,你是不是有毛病?怎么可能在这里遇到那个男人,就算真的遇到了,为什么要跟过来找他?”
我洗了把脸,把脸上的妆容都洗掉了。
出去沈斐看到我惊讶地说:“你怎么卸妆了呀?”
我说:“脸上有点油,就洗了脸。很难看?”
“哦,不是。”沈斐立刻摆手:“你素颜和化妆都很好看,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最有气质最让人过目难忘的女孩子。”
“你也太夸张了。”
得到男朋友的夸奖,我应该高兴才对。
但我笑不出。也没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反而觉得每次沈斐这样不遗余力地夸我,都让我有些不太自在的感觉。
救命啊,我竟然跟我的男朋友不太熟。
他买了爆米花和可乐,看电影的必备套装,我们的时间卡得刚刚好,回到大厅就到入场的时间了。
这个场次的人还挺多,我们的座位就有些偏,沈斐有些不好意思。
“我应该提前买票就好了。”
“没事。”我说:“坐那看不是看。”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可乐和爆米花,无意间回了一下头,整理头发的时候,在最后一排又看到了那个黑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