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啊……啊！”

正在叶空闭目休息、金九师思考如何做一个乖孙子时，远处炼化丹药的温清璇突然发出惨呼，身体不住颤抖，升腾起大片水汽。

“怎么回事？她这是怎么了？吃丹药不消化吗？”金九师扭头问道。

叶空认真打量了一下，低声道：

“这丹药有洗筋伐髓、焚心炼神的作用，简单来讲就是会自内向外地燃烧一遍，先燃烧后滋养，看她这个样子，应该是肉身底子不够，被烧疼了。”

“啥？这丫头的肉身底子这么差的吗？”

“我也没想到她一个出身于北域温家的天才肉身居然会这么弱，特喵的，也不知道温家都是怎么培养后辈的。

不过问题不大，这丹药的药力能护住脏腑，出不了大事情。”

闭眼手拍额头，叶空觉得原著里温清璇在前期打不过姬玄是有道理的，看看这都是什么根基，和普通天才比起来简直是聊胜于无！

什么天至尊家族的天之骄女、家族小凤凰，简直是在拉低含金量。

“你确定？”

金九师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毕竟是出过家的，真出了意外可不好，他们都是实诚人，一分钱一分货的。

叶空揉了揉金九师的脑袋，安慰道：

“我当初为了修成狮子吼，一口气吃了三枚青狮金丹都没事。

她这根本不算什么，我给她再喂一枚药效温和些的丹药中和一下就行了。”

说完，叶空闪现到温清璇身前，取出一枚翡翠色丹药喂进她口中，对着旁边满脸焦急的秀灵道：

“去给你大姐头弄点水来，准备帮她洗洗澡。”

并没有当应声虫直接离开，秀灵反而有些戒备地盯着叶空，脸上不乏怨念。

“你能保证清璇姐不会出事吗？”

“能！保证能！如果我不能的话，我直接请大和尚来救她。”

在秀灵眼前拿出一块金色玉玦晃了晃，叶空手中洋溢出温和的佛气，覆盖温清璇的眉心，佛气涌入她的身体筋脉，帮她平息体内的两股药力。

他刚刚给温清璇服用的丹药专疗内伤，犹如涓涓细流静水流深，之前的凰翎金丹则药性狂暴，如同海中高浪浩浩荡荡，正好可以中和。

根据叶空自己的亲身体验，这两枚丹药同时服用后发生的化学反应能给肉身带来很大的好处，但必须要服用者保持清醒引导部分药力交汇才行。

现在这个情况，温清璇自己是指望不上了，醒过来后起码把药力浪费个三四成，只能他来帮忙了。

“之前高估了你的肉身强度，给了你不合适的丹药是为师的错，这一点我要检讨，要反思，还要道歉总结。”

说完这些，叶空酝酿着情绪，循循诱导：

“但是现在丹药吃都吃了，努力一下保持清醒的状态吧，把这两枚丹药的药力都消化掉，我保证你能受益匪浅，在成为至尊前都能同境不败。

当然前提是不要遇到像我这样的妖孽。”

还没走远的秀灵听到这番话差点儿没忍住回头对叶空怒目而视。

这是一个老师该对学生说的话吗？！怎么一点善意的谎言都没有？

身体刚平稳下来不久的温清璇闷哼一声，眼皮剧烈地颤动着，看得出来她现在很激动。

“当初我刚开始修炼时，师尊就告诉过我，我辈佛修唯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所以我们在打磨肉身时的手段一向极为霸道粗暴，先前我还是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没能因材施教。”

“今后的教导中我保证会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我不黑你一滴至尊灵液，你回头按时交钱，也别去我们那投诉我坏我名声就行，大家各自安好，合作共赢最好。”

“再说了，你也不想让那群和尚知道你连一颗小小的丹药都消化不好吧？

这种事在我们那里可是很丢人的，被某些大嘴巴传出去就更不好了。”

温清璇瘦削的肩膀抖了抖，拳头握得更紧了些。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叶空觉得她好像又咬了咬牙，满是汗水的脸颊皱得更深了。

嗯，一定是在坚定意志去抵御药力对身体的冲击，看来他这个便宜徒弟虽然天赋不咋滴，但意志力还是颇为可观的。

可惜他就收了一万的学费，再多点她估计都不敢写欠条。

约莫两刻钟后，叶空收回有些酸累的右臂，甩了甩保持一个姿势近半小时的手腕，略微舒了口气，对着旁边准备好清水的秀灵道：

“好了，她现在的状态已经完全平稳了，等她醒来后帮她洗洗就行了，我先去歇会儿。”

留下这句话，叶空招上金九师大步离开，他可没兴趣看女人洗澡，当世有无敌神兽河蟹在呢。

……

一个时辰后，一道矫健有力的身影落到闭目养神的叶空身前，嘴角噙着一丝冷咧的微笑，仿佛要择人而噬。

“老师您休息得可还好？”

“还行吧，不过你洗澡是真慢，我都睡一觉了。”

叶空揉着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觉得女人洗澡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

“请问老师，在你眼里，我的天赋很差吗？”

叶空无视她那看起来很危险但实际上一毛不值的微笑，如实道：

“跟我比是很差，和我见过的那些和尚比起来嘛，低于平均水准。”

“不过我们佛修一向注重肉身修炼，追求命硬，你们不追求这个也正常。而我这种天才在本寺历史上也是极为罕见的。”

说到这里，叶空缓缓起身，负手行走，沉声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别拿以前当现在！

我不知道你以前在家里受了多少称赞和宠爱，但在我这里，你的确很弱。”

“我也不讳言，我能有现在的实力是有长辈在我身上倾泻了大量的资源。

但我们这些小和尚当初被大和尚当沙包打、扔进火山大锅里锻炼肉身时吃过的苦头也不是你能想象的。”

“所以嘛……”

白色衣衫一闪，叶空出现在温清璇身后，背对着她缓声道：

“出于对一万至尊灵液的尊重，我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尽力教你，但经历绝对不会有多美好。”

“当然，你可以拒绝；你重新写一份三百至尊灵液的欠条给我就行，我收钱一向讲究一个心甘情愿、童叟无欺。”

“现在，告诉我你的……”

“我选第一个！”没等叶空圆润地把话说完，温清璇就开口打断了他，令叶空的脸色僵了一瞬。

“那也好，现在开始第一项，学习烧药浴！”

叶空从芥子镯里取出一口高一丈六、直径三丈的金色三足药鼎，嘭的一声砸在地上，道：

“我们那里锤炼肉身除了吃好东西以外最重要的就是挨雷劈下火山这类苦行之法，这里条件简陋，只能准备相对温和的药浴了。

把你丢进鼎里和药丹一起烧了，烧到能在锅里安然沐浴就完成了。”

“开始准备吧，还是先去弄些柴火来，越多越好，不然煮不开。”

温清璇：“……(⊙_⊙)”

这是要我自己去找柴火来煮熟我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