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淘沙—浅评三国演义177

第十四篇-三国乱世有忠义

舍生取义感天地13）王经母子、陈泰

1、曹髦驱车死南阙一节。司马昭便有图蜀之心，乃问中护军贾充曰：“吾今伐蜀，如何？”

充曰：未可伐也。天子方疑主公，若一旦轻出，内难必作矣。天子作“潜龙诗”一首。诗中之意，明明道着主公。

司马昭闻之大怒，谓贾充曰：“此人欲效曹芳也！若不早图，彼必害我。”

充曰：“某愿为主公早晚图之。”

2、曹髦归后宫，召侍中王沈、尚书王经、散骑常侍王业三人，入内计议。

髦泣曰：“司马昭将怀篡逆，人所共知！朕不能坐受废辱，卿等可助朕讨之！”

王经奏曰：“不可。昔鲁昭公不忍季氏，败走失国。今重权已归司马氏久矣，内外公卿，不顾顺逆之理，阿附奸贼，非一人也。陛下若不隐忍，祸莫大焉。且宜缓图，不可造次。”

髦曰：“是可忍，孰不可忍！朕意已决，便死何惧！”言讫，即入告太后。

王沈、王业谓王经曰：“事已急矣。我等不可自取灭族之祸，当往司马公府下出首，以免一死。”

经大怒曰：“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敢怀二心乎？”

少顷，魏主曹髦出内，聚数百人，鼓噪而出。

王经伏于辇前，大哭而谏曰：“今陛下领数百人伐昭，是驱羊而入虎口耳，空死无益。臣非昔命，实见事不可行也！”

髦曰：“吾军已行，卿无阻挡。”遂往云龙门而来。

只见贾充戎服乘马，左有成倅、右有成济，引数千铁甲禁兵，呐喊杀来。

髦杖剑大喝曰：“吾乃天子也！汝等突入宫庭，欲弑君耶？”

禁兵见了曹髦，皆不敢动。

贾充呼成济曰：“司马公养你何用？正为今日之事也！”

成济乃绰戟在手，直奔辇前。曹髦被成济一戟刺中前胸，撞出辇来。再一戟，刃从背上透出，死于辇前。

王经随后赶来，大骂贾充曰：“逆贼安敢弑君耶！”充大怒，叱左右缚定，报知司马昭。

2、魏主曹髦已死。司马昭入殿中，召群臣会议。群臣皆至，独有尚书仆射陈泰不至。昭令泰之舅尚书荀恺召之。

泰大哭曰：“论者以泰比舅，今舅实不如泰也。”乃披麻戴孝而入，哭拜于灵前。

昭亦佯哭而问曰：“今日之事，何法处之？”

泰曰：“独斩贾充，少可以谢天下耳。”

昭沉吟良久，又问曰：“再思其次？”

泰曰：“惟有进于此者，不知其次。”

昭曰：“成济大逆不道，可剐之，灭其三族。”

济大骂昭曰：“非我之罪，是贾充传汝之命！”昭令先割其舌。济至死叫屈不绝。

昭又使人收王经全家下狱。王经正在廷尉厅下，忽见缚其母至。经叩头大哭曰：“不孝子累及慈母矣！”

母大笑曰：“人谁不死？正恐不得死所耳！以此弃命，何恨之有！”

次日，王经全家皆押赴东市。王经母子含笑受刑。满城士庶，无不垂泪。后人有诗赞曰：

汉初夸伏剑，汉未见王经。

真烈心无异，坚刚志更清。

节如泰华重，命似鸿毛轻。

母子声名在，应同天地顷。

王经母子、陈泰，舍生取义的典范。王经苦谏魏主髦，并斥责奸臣，将生死置之度外。母大笑曰：人谁不死，死得其所。以此弃命，何恨之有！母子含笑受刑。世人感叹。陈泰虽没有以死报国，然大义凛然，直对权臣。也将生死置之度外，儒家推崇的楷模。三国乱世有忠义，舍生取义感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