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把刀离我的脑袋,只有零点零一公分,但是四分之一柱香之后,那把刀的主人将会彻底地……咳咳。
望着近在咫尺的刀刃,雷破天双腿颤抖,肚子腿都在跟着一起动。
目光从刀身,顺延着一路望去,看见一张本平平无奇的脸庞。
那男人,本来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随处可见的砍柴佬。
只是那唏嘘的眼神,却莫名让雷破天心中为之一颤。
雷破天总觉得,对方会好像劈柴一样,随手将自己劈了。
只是在最后一秒,面前那男人,却在关键时刻抽刀。
“十分钟内,你们马上离开!”
对方似乎格外关注这个十分钟,留下这句冷冷的话后,便转身离去。
等到那男人离开,雷破天这才双腿一软,坐倒在了地上。
一阵夜风吹来,他这才惊觉,身后出了一身冷汗,而且空气中,似乎还有着尿骚味。
雷破天只觉得,自己一颗小心脏,跳得都要胸膛里跳出来了。
旁边几个小弟,站在旁边看着自己,这才让雷破天老脸一红,羞怒道:“还不扶我起来!”
几个小弟稍一犹豫,这才上前扶起雷破天,那望向寨主的目光,都显得有些怪怪的。
在这群小弟面前,他雷破天可还是非常有威严的。
刚想要骂,就发现自己裤裆湿漉漉的,被夜风一吹还凉飕飕的。
真,吓尿了!
场面变得有些尴尬,还得是陈秀才叹息一声,走出来解围。
“今天夜凉,不宜出门。”
“寨主,不如咱们还是先行回黑龙寨,再找机会再来吧。”
“对对对!”
这群吵吵闹闹的山匪,就这么灰溜溜的逃走。
站在门边的陈虎,这才摇了摇头,把门关上,这次没忘了,把门锁上。
他们平常居住在这荒郊野岭的,从来没人上门过,哪里需要锁什么门。
走进屋里,陈虎朝着祖先灵位拜了拜,满脸诚恳的点燃了新的一炷香。
“爹爹,老祖宗长得是什么样子啊?”
旁边传来陈平安稚嫩的疑问,陈虎满是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
“老祖宗肯定是长得一副神仙模样,脚踏白云,在天上仙宫居住。”
坐在屏幕前的陈凡,头发也乱糟糟的,伸手挠挠腰,大大打了一个哈欠。
“抱歉,还真叫你们失望了。”
来到平安镇居住后,还真是得到了一个平安,弄得陈凡也很是无聊。
又不敢瞎丢庇护了,生怕又遇上上次那种,增加机缘遇上沐紫,又被捕妖司的人盯上。
伸了个懒腰,陈凡上床躺平了。
游戏里,陈虎也抱着沐紫睡着,陈平安抱着他的布玩偶,深深睡去。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安。
……
几天后,黑龙寨。
和山脚下的安静不同,黑龙寨里,最近却显得有些暗潮汹涌。
雷破天从前能震住别人,全靠他那近乎两米的大高个,再加上不知怎么入门的炼气一层修为。
平日里,欺负欺负别人,吓唬一下,收点保护费,倒也过得自在。
只是从那晚开始,他“力劈华山”雷破天,就被改成“尿湿裤子”雷破天。
那晚发生的尴尬事情,已经被传遍黑龙寨。
近百人的黑龙寨,这些汉子,整日没事情干,传八卦也很有一手。
只是几天的时间,已经传得,他雷破天被个砍柴佬,打得跪倒在地上求饶,这才得以逃命。
“我早就说,雷破天就是个水货。”
“是啊,就连个砍柴佬都打不过,我看他这个寨主,有点假喔。”
“你别看他个子挺高的,那里可小得很,这就代表,他没种……”
传言越来越盛,雷破天也只能整日黑着一张脸,躲在屋里喝酒。
想要打破谣言,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那个神秘砍柴佬报仇。
只是,哪怕过了这么多天。
现在想起,对方那冰冷的眼睛,看自己似乎像是看一根柴火一样。
娘的!
打死也不能去,去了真的会被人打死的!
就在雷破天继续借酒消愁的时候,外面再度响起敲门声。
“雷破天,你开门呐!别躲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就在里面!”
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陈秀才。
这几天,陈秀才倒是不时来敲门找他,只是雷破天什么人都不想见,自然也没有见他。
只是现在,就连陈秀才都敢直呼自己的大名,这让雷破天一肚子气升起。
“砰!”
一巴掌推开门,雷破天正想发怒来骂,却看见陈秀才一脸惊慌。
“大事不好了!”
“张三和李四,勾结了金银山的铁憨憨三兄弟,煽动了寨子里不少人,要一起反你!”
只是几句话,吓得雷破天酒都醒了,本想冲出去,不过又觉得腿软。
那铁憨憨三兄弟,是盘踞在金银山的大山匪,是敢打劫公家商路的真正心狠手辣人物。
他们黑龙寨,和对方一比起来,简直就是拿毛毛虫去比大笨象。
“糟了糟了,现在怎么办啊?”
看着慌张无神,就知道四处来回渡步的雷破天,陈秀才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前几天,我察觉到不对,就想来通知你,谁知道你就连见都不见。”
“那张三李四又派人守在外面,时刻监视着这里。”
雷破天追悔莫及,现在只能拉着陈秀才的手。
“可有破敌妙计?”
“有个屁!”
“吾命休矣!”
看见这傻大个,陈秀才忍不住摇头。
陈秀才的名字,就叫陈秀才。
这是家中老父,期待他能成为一个秀才,才起的名字。
结果,十年寒窗,却遭落榜。
承受不了打击,迷迷糊糊中,走上了黑龙山,这才被山匪抓到。
便是在这里,他第一次听人家,一脸认真的向他请问。
那个人就是雷破天。
唯有在黑龙寨,在雷破天身边,陈秀才才得到了看重。
此时此刻,陈秀才不愿抛弃“明主”。
“我还有一个办法。”
“速速说来!”
“跑!”
雷破天双眼一亮,二话不说,背着自己的大斧头,带着陈秀才翻窗逃走,匆忙朝着山下逃去。
两人像是无头苍蝇,一路瞎逃,却没有发现,他们现在走的路线,和那个晚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