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矜翻动着锅里的面条,边忙乎边点头“做自己喜欢的事,还可以赚钱,怎么能不高兴?”
钱!
又是钱!
陆寒洲脸皮抽抽“你对钱还真是热爱!”
啥意思?
这人是在说她爱财如命吗?
徐子矜白眼一翻“世上谁不爱钱?拉几个出来溜溜!你不爱吗?”
“如果你不爱,那你干嘛拿工资、干嘛拿奖金?”
“我是爱钱,钱多好。”
“有了钱,我就可以躺平了!”
“有了钱,我可以不用为了五斗米折腰,被别人每天呼来喝去。”
“有了钱,我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犯法不犯罪!”
“有了钱,我可以每天睡到自然醒。”
“睡醒起来后,研究研究美食,种种花、喝喝茶、聊聊天,多好。”
“难道你不喜欢过那样的日子吗?”
——这女人,资产阶级享乐主义思想太严重了!
陆寒洲额头冒汗……要是他家这小丫头真是个小特务,同化她的任务真的会很艰巨!
——他得再努力一点。
此时,正在展望美好未来的徐子矜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一边捞面一边继续说着自己的计划“陆寒洲,等你休假,我们一起去一次广省吧。”
“改革开放的春风还没有吹到q省来,所以这里没有什么变化。”
“但作为首个试点的广省,可就不一样了。”
“我跟你说,那里蓬勃发展、欣欣向荣的景象,一定能让你看到国家的希望!”
国家的希望?
“你爱国吗?”
啥意思啊?
陆寒洲突然来一句,徐子矜扭头看他,眨巴着眼睛“这还要问吗?没有国,哪有家?”
“如果有一天,国家需要我上战场,我会毫不犹豫拔腿就走!”
“没有我们革命先烈的牺牲,哪有我们今天平安祥和的生活?”
“我不爱国,那我的后代还能有安宁的日子过吗?”
“我虽然是个女人,但我更是一个堂堂的华夏人,爱国不分男女,不分年龄!”
“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再强也要拼!”
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再强也要拼?
这铿锵有力的声音,震得陆寒洲心头发抖,这真是一个特务说得出来的话吗?
——如果她不是特务,那她又是带着谁给的任务而来?
想着徐家父女、兄弟姐妹之间的浓浓亲情,陆寒洲的心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应该是真正的爱我们的国家。”
“如果国家有难,你一定会挺身而出。”
这还用说吗?
想也不想,徐子矜脱口而出“那当然,国家有难,我真正的华夏儿女谁不会挺身而出?”
“虽然我不是军人,但保家卫国,人人有责!”
“民族英雄林则徐说得好,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不过现在是你挺身而出的时候,把这两碗面条端出去吧,有点烫!”
陆寒洲“……”
吃了饭,陆寒洲收了碗筷去搞厨房卫生了,徐子矜拿了东西去了陈秀梅家。
两人七拉八扯,聊了半个多小时才回来……
“你在干嘛?”
卫生间里,陆寒洲背对厨房正在忙碌。
“我把衣服洗一下。”
徐子矜“……”
——洗衣服?谁的?
“你刚洗了澡吗?”
陆寒洲想也没想“没有啊,你不是洗了澡吗,我帮你把衣服洗一下。”
“我就是觉得你这短裤……似乎质量不怎么好。”
“太薄了,我担心多搓两下就会给我搓烂掉。”
徐子矜社死中……陆寒洲在给她洗短裤!!!
中午回到家一身汗,她先洗了个澡。
因为急着做午饭,衣服还没有来得及洗。
两世为人……第一次一个男人给她洗内裤……
——脸没地方放了!
“好了,洗好了,你拿到太阳下去晒晒。”
徐子矜木然地接过衣服,心情复杂地出去了。
陆寒洲一头雾水“……”
——这是怎么了?
——说他嫌弃她的短裤了吗?
呃!
陆寒洲脸皮抽抽他只是就事论事,那短裤的质量真的不怎么样嘛!
——女人哟!
——行了,就不说了,本来我还打算送你两条部队的大裤衩!
——那个多结实啊,改一下,一条起码能穿两年,怎么洗都洗不坏!
晒好衣服,发现陆寒洲躺床上休息了。
徐子矜太尴尬,不好意思进屋,就泡了杯茶拿了本书坐在客厅里。
屋里,陆寒洲并没有睡着。
心里有事,一下子想睡也睡不着。
这些日子的相处,徐子矜的行为与言论让他迷茫了。
躺了大半个小时后,陆寒洲终于渐渐开始迷糊,可是又一个恶梦把他惊醒了。
梦中,他一会梦到自己拿着枪,对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准备开枪,那女人还说她死也不后悔。
一会儿,又梦到这女人与他一起上了战场。
为了保护他,端着枪冲进了敌人的阵地,并死在了他的面前。
从梦中惊醒后,陆寒洲再也睡不着了。
于是起来,走出房间,发现徐子矜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前天晚上一夜火车,虽然买的是卧铺,但徐子矜并不敢放心睡。
昨天晚上与安雅两人,悄悄话讲到了两点……
从省里到市里的班车上,她更不敢放心睡。
上了到镇上的班车,她又怕睡过头,更是连靠都不敢靠。
见她睡得实在香,陆寒洲走出门后,又返回来,把人小心翼翼地抱进了屋。
然后,又找了床薄薄的毯子给她盖上。
睡梦中的徐子矜并不知道这一切,此时的她也正在梦中,梦见自己生了四胞胎……
而且四个全是儿子!
她朝着老婆婆咆哮着“怎么可以这样?我不要、不要,我不要儿子,我要女儿!”
老婆婆一脸无奈“不要怎么行?这是你的命,不要也得要!”
“你这老骗子,你骗我、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说了,这就是你的命!”
“不,就不,我不要这命!”
徐子矜从梦中跳了起来……
“你怎么啦?是不是做噩梦了?”
陆寒洲刚走出房间门,听到这声惨叫,飞奔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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