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丽想了想道:“儿媳妇当然听母亲的话,不过,选择常存退,能行吗?家里的人肯定不甘心的。”
“陶国公还没死!”
陶国公夫人断然地喝一声,态度坚决。
常钰回来后,就坐在屋里愣愣发呆,神不属思的。
这时,骆丽走进来,看到呆着的女儿,问道:“钰儿,你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没有,女儿刚才在想些事情,娘,你从外面回来的?”常钰清醒过来,扶着骆丽的手,两人并肩的坐下。
虽说二人是相差十几岁的母女,可看过去,却更似姐妹。
骆丽说道:“我刚才去了你祖母那边。”
“还是为了家主的事儿?娘,如果我是男子就好了,您们就不需为这种事情忧心了。”常钰道。
骆丽抚摸常钰的脑袋,笑道:“傻姑娘,关你什么事?你自责干什么,真要自责,那也该怪当娘的没能生下个男孩,这也是命,没办法的啊。”
“那娘,祖母她怎么说的?”常钰问道。
骆丽道:“你的那些个叔叔们,除了四叔,都是没安好心,他们如果当上了家主,对我们这些寡妇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说到这儿,骆丽更是心中重重的叹息。
她夫君过世了后,常存志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有着不掩饰的贪婪。
骆丽清楚这些人心存邪念,如果他们成为家主,只怕自己就要遭殃。
“你祖母的想法,是让你四叔当家主,我也觉得不错。起码你四叔品行正直,和我们家关系也还好,他当了家主,也不会亏待咱们的。”
“你是娘的唯一骨肉,这事我就想着跟你也商量下。”
说完,骆丽注目常钰。
常钰听了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四叔的为人没的说。他当家主叫人放心。而且,常雪和常林也和女儿的关系很好。”
“嗯,那就可以这么定下了。但此事吧,我们作为长房,可不能主动的提出来,你祖母还有我的意思,就是要你四叔过来,主动开口的请我们帮忙!你懂娘的意思吗?”骆丽道。
常钰点了点头:“女儿懂的,母亲是要我,跟常雪或常林说一声,叫他们劝劝四叔,过来找祖母下?”
“就是如此。”骆丽道。
常钰:“好。”
…
当晚,常钰找到了常雪,不着痕迹的透露出,对常存退的支持之意。
常雪听得明白,自然的答应下来,等常钰离去后,马上找到常林。
常林一听笑道:“姐,总算没枉费我这些日子这么乖巧,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了,就是劝咱们的老爹答应。”
“是啊。”常雪答道,可秀眉间还有忧色,怎么劝常存退,是个不好解决的问题。
作为儿女,两人非常了解他们的父亲,性子清淡,对权势富贵并不怎么执着,就喜欢没事儿一个人呆书房里看看书。
叫他把心思放在争家主上,他肯定不愿意。
“那你可有说服父亲的办法?”常雪问道。
常存退平常是很疼爱常雪,可家主这种大事,常雪也劝不住常存退。
常林对此早有计较,拍胸脯地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应该能成功,不过…必须让咱们的娘也帮帮忙。你知道的,爹他最在乎咱娘了。必须联合娘,逼咱爹就范!”
“你到底想怎么做?”常雪好奇地问。
常林将想好的计策说出来。
常雪听了后,立刻瞪眼看向常林,喝道:“你从哪儿学的这样的阴险法子!”
“哎呀,这算什么,跟咱姐夫相比,我的计划已经很光明正大了好嘛。再说了,想要指望父亲成才,不狠不行啊!”常林叫道。
常雪直接给他一个大嘴巴子,然后才道:“那我去劝劝娘!”
……
常林和常雪的母亲叫黄秀楠。
常雪本来还以为,要多费一番唇舌,才能说服母亲,没想到,当母亲听到,国公夫人愿意支持夫君当家主,黄秀楠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然后,黄秀楠找到常存退。
常存退正在书房嗮着太阳看着书,黄秀楠就泪流满脸的跑进来。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常存退见到老婆在哭,赶紧地问道。
黄秀楠恨恨道:“老五常存裕那混不吝的,刚刚遇见了他,竟然嘴里不干不净的,说出些调戏人的疯话!”
“大胆!真是无法无天了!”
常存退一听大怒,他虽说斯斯文文的,可调戏到自己老婆头上,这绝对不能忍,就要狠狠教训老五。
常存退抬脚就要出门去。
黄秀楠却拦住了他,道:“你找到他又能如何?打他一顿出气?现在咱们常家的形势里难道看不清吗?你这么往死里得罪了他,万一老五当上家主,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就算他当上家主,也不能这么胡来!”常存退愤怒地道。
黄秀楠道:“怎么不能?他如果继承了国公,只会更加的胡来,更加的放肆,你再生气都没有用,你看看你,整天只知道坐在屋里看书,你要是争到了家主之位,我们全家人都不需要担心受怕的。你不在乎自己,也要为我,为你儿子女儿多想想啊。”
这话说的常存退无言以对。
片刻,常存退才叹气道:“可,可我就是愿意争,哎……那也争不过他们啊?”
“你就没有试过,哪里知道争不过?你平常挺会教导你儿子,说要胸怀大志,不可轻言放弃。放到自己身上,就只会发牢骚,试都不试的缩头回去,等着吧,等将来家主落到他们的头上,不论是哪个,我们家都是被欺负的命,有你吐血受气还要往肚子里咽的时候。”黄秀楠不高兴地道。
常存退听得心头怒火暴起,但他倒不是生黄秀楠的气,而是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没责任感。立刻道:
“我绝不会让他们欺负你们娘儿几个的,我争就是了,大不了不成,就全家搬的远远的。”
“你说的是真的?”黄秀楠追问道。
常存退坚决地道:“绝对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