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声连连中,众人冲出掖庭狱。
而远处已经亮起无数摇曳的火把,那时正赶过来巡城兵马。
只能说,闻讯赶来的敌人比想象中还要快,也是因为最近的时间内出了太多大事,因此加紧了防卫措施,兵马也增加很多。
“你们先走!”
这个危急关头,六名护卫站了出来。
“我们引开敌人,争取时间!”
这些死士丝毫没有畏惧,哪怕知道必死无疑。
他们并不是一直跟随李辰的人,而是雍皇布置的棋子。
这些人虽然只是最低的等级,论身份,论作用,远不如张伏、连若水他们,藏在安南京都的市井中,寂寂无名。但当大雍需要他们,甚至要他们付出生命时,这些人全然不会犹豫和害怕,只有从容赴死的觉悟和淡然。
因为他们的亲人,全都被安南人杀死了。他们情愿担当死士,潜伏在安南国,就是为了等待今天这一时刻。
李辰也不是矫情废话,点了点头,先叫大家将连弩彻底的毁掉,此物可不能被安南国发现,会暴露真实身份的。接着,六名死士一齐冲了出去,果然将过来的安南兵马吸引走,让李辰等人有了逃走的机会。
李辰等人悄然地离开,眼看远离掖庭狱,总算有惊无险的逃到了一处预定的落脚点。
“暂时没事儿了!你怎么样?”李辰将连若水放在床上,看着她没有血色的脸,问道。
连若水摇摇头,虚弱地道:“还需要些时日休养,但这条性命保住了,多谢你…”
李辰笑道:“应该的。你安心地休息,这儿很安全,搜查也查不到这里的。”
连若水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接着,李辰离开这里。
…
当天,掖庭狱的劫狱事件,就传到云福临的耳里,他再次的暴怒,简直要气疯了。凶手竟然在堂堂的官狱里将人救走,那是在使劲的扇他这个皇帝的脸啊。
老国师出言安慰道:“陛下,安南的死士同样会让雍皇尝到滋味!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清除朝中的隐患,使得上下一心。”
云福临点了点头,沉声道:“朕打算今晚动手,就如国师说的,耽误的时日越久,变数越大,国师您觉得呢?”
“陛下所言甚是!”老国师回答道。
听到这话,云福临的神情变得凶狠,眼中透着浓浓的杀意。
时间很快到了傍晚。
京都外十多里,西北方,有一座西山大营,营中驻兵七万,与京城内的禁卫军一起,是是保卫京都的最后一道防线。
此时,一道旨意传到西山大营,交给大将刘得义,刘得义领命,当即率领七万大军出动,直奔京都的各个城门,将所有的十二城门牢牢控制,任何人不得出入。
同一时间,城内的禁卫军也出动了,赶往各亲王府抓人。
整个京都内瞬间充满了肃杀,原本喧闹的街道变得空荡荡的。
一些亲王还搞不明白什么情况,见到不请自来的禁卫们,还厉声地呵斥,他们身为显贵的亲王,怎么能遭受如此的委屈?
但让他们受的委屈还在后头。
禁卫军根本不做任何解释,就将亲王们带走。
有些平常桀骜惯了的亲王胆敢反击,禁军当场的格杀,不带一丝犹豫的。
安南皇宫,大殿内。
云福临立在窗户处,凝目望着天空,看着夕阳渐渐的落下,那最后的光亮完全被黑暗吞噬。只有老国师立在他的身旁,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时,有脚步声传来,禁军统领一脸惶恐的进殿,道:“启禀陛下,出意外了。”
云福临的心中一紧,连忙回身问道:“怎么了,快讲?!”
禁军统领道:“没找到相王、卫王和荆王三位王爷。”
云福临脸色大变。
他有几十个兄弟,而他最他忌惮的,就是云丰秀和云重光,这次抓人,主要抓的就是他们。现在倒好,偏偏这个两人不见了,这意味着行动彻底的失败!
老国师道:“陛下,就在一个时辰前,还有情报传来,相王、卫王和荆王仍在城中,他们不可能出城的!必然是躲了起来!”
“全城搜查,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们三个!”云福临喝道。
禁军统领立即答应,又问:“陛下,抓来的其他王爷呢?”
“先关着!”云福临喝道。
禁军统领这才退下去。
…
李辰站在群芳阁的二楼窗前,就这么观赏着安静的京都,满心期待着安静过后的惊变。
云福临行动晚了,他一登基,就该将那些皇子们软禁起来的,到了现在才动手,还是李辰逼着动的手,简直太后知后觉了。
这时,下面的街道传来密集的脚步,一大群禁卫军快速的跑过去,目的地似乎是南边的城门,为首的将领在焦急的催促,好像情况比较棘手。
李辰无法跟过去瞧下热闹,只好等明天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此刻,南城门正混乱不堪,,原来,西山大营的兵马本来接管了此地,可没想到,延安侯忽然带了大队人马出现,斩杀了驻守的将领后,夺了南门,然后,云丰秀和云重光带着他们的家眷,直接逃出京都,再也不知去向。
当禁卫军的增援赶到,云丰秀和云重光早就看不到人影了。
云福临得到了消息,整个人都傻了。
老国师忍不住叹气道:“陛下,相王和卫王应该是早已察觉了我们的打算,和延安侯勾结好,预备从南门突围。事已至此,只能给三王安插一个罪名,并加大追捕的力度。”
云福临狠狠地咬牙,攥紧了双手,手上青筋毕露。原以为必胜的一步棋,却是棋差一筹。但他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有下旨追捕三王。
次日,京都忽然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百姓可以出入京都了,唯一不同的是,到处都发布了通缉令,而且是通缉相王、卫王和荆王的,至于追捕他们的原因,说是三王意图谋反。
云丰秀和云重光逃离京都后,就分道扬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