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体验到疯狂杀戮的快感后,要不呢多久,他就会对雍皇下手。
现在大雍对契丹、对安南的进攻在稳步向前,如果雍皇驾崩,好不容易获取的优势极大可能将要化为乌有。
李辰想想也有些不舍得。
“哎,罢了。我远在巫郡,哪里管得京城的事儿,先招揽沈庆之吧!”
李辰最后这么说道。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安南国可以慢慢的消灭,契丹同样这个道理。而李辰若是不牢牢借助眼下的机会,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苍梧位于交州的南部,交州本来就地理位置偏远,且境内密布丛林,道路艰险,气候湿热,容易瘴气横行。属于是人们心目中的流放地。所以发配到这儿的官员,如果没有后台,基本上就回去无望了。
现在的沈庆之,面临的就是这个处境。
他原本是燕都节度府的副统领,四品的武官,也算是小有成就了。不料,东平侯勾结契丹事发,他被牵连其中,要不是当今的兵部尚书一力作保,他恐怕就要吃牢饭了。
沈庆之回想自己为国征战十几年,有功劳也有苦劳,却落了这么个下场,心情的郁闷自然无法言表。
而身为东平侯的将领,沈庆之很了解自己的上司,东平侯不可能勾结契丹,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自认倒了大霉之下,沈庆之干脆寄情于山水,没事儿就去附近的山上喝酒作乐。
站在山顶上,远眺望不到边的山川云海,心情也会稍微舒服些。
这天,沈庆之像往常一样,带着一壶酒来到山顶上,他目前的官职,是苍梧佥事,一个闲职,反正没事儿做,于是就如文人那样,来到高山之上,不过他可不是吟诗作赋,而是喝酒喝个痛快,然后拿出他的火龙湛金枪,演一手枪法,总不能叫武艺生疏了。
只是这次登上山顶,沈庆之发现已就有人先到,而且是不少人。
几个护卫守在山顶凉亭的周围,个个目光沉练,气势昂然,一看就是军中的精锐老兵。其中,又以两人最为显眼,长得虎背熊腰,身形极其的彪悍。沈庆之也是猛人,一下子就瞧出二人的厉害,如果但论武艺,只怕未必会输了自己。
众人如群星拱月,围着一位青年。
青年二十出头,相貌俊朗,更有一身少见的贵气,就那么坐在石凳上,却给人带来强烈的压迫感,分明也是个高手。
沈庆之眉毛一挑,他贬到苍梧有好几个月,也见识过苍梧城的众多人物,却从来没见过这么个华贵英武之人。
而这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李辰。
此时,李辰也在打量沈庆之。
沈庆之大约三十五六岁,正是人的巅峰年纪,国字脸虎虎生威,眼中精光毕露,光看面相,就是个忠勇的人。身材高大,起码一米八以上,也是少见的高个儿了。
像杨雄、李泰这种,甚至一米九的个头,那绝对是稀有。李辰见过的人当中,至今还没有比他两人更高的。
如沈庆之的身高和体型,就属于质量极高的那种。
冷兵器时代,讲究个人的武力,这就要求猛将必须有很强的身体素质,力量是基本要求。
所谓的招数再厉害,别人一家伙砸过来,你顶得住吗?
李辰打量沈庆之几眼后,就知道他是自己寻求的猛将,于是开口笑道道:“这位兄台,相逢既是缘分,何不同饮几杯?”
见李辰邀请,又看石桌上放着好酒,沈庆之忍不住翕动鼻子,嗅了下浓冽的酒香,大笑道:“那恕在下叨扰了。”
说着,沈庆之走进亭子坐下来。
李辰轻抬下手,杨雄、铁乌等人就退了开去。只留下王淮为两人斟酒。
“这位兄台,此酒是我自家酿造的,酒性极烈,市面上可见不到的。你若不嫌弃,可以饮满了此杯!”李辰笑着介绍。
沈庆之笑道:“多谢公子的美意。在下不客气了,其实,我闻到了酒香,定然是好酒!”
说完,沈庆之先举起杯,向李辰致意,然后深深嗅了下酒香,仰头就是一饮而尽,酒水沿着咽喉流入腹中,瞬间,酒劲如同一道火焰,在腹中燃烧。
“好酒!好烈的酒!”沈庆之喜出望外,他这辈子都喝过如此烈的酒。
李辰也一饮而尽。
这可是杜康酒陈酿,接近六十度,搁在现代也算是烈酒,沈庆之当然不可能喝过这样的。
沈庆之这样的爱酒之人,一旦喝到味了,立即就是垂涎不止。他意犹未尽,心里巴不得再喝上一杯,于是尴尬地笑笑。
李辰直接端起酒壶,为他斟满,道:“好酒就要善品之人痛饮,才不辜负了这美酒。”
“请问公子,这酒什么来历?实不相瞒,在下自认也喝过无数的好酒,却从没喝过如此的佳酿。”沈庆之美酒入怀,俗话说一醉解千愁,现在没醉,心中的郁结也消失了大半。
李辰道:“自家酿的自家喝,也没起个名字。”
“如此的美酒,配得上好名字的。”沈庆之忍不住道。
李辰笑道:“兄台说的是,确实该有一个好点的名字,等来日名传四方时,人们也好记得。兄台若是爱喝,不妨多喝几杯。”
“那在下就求之不得了。”沈庆之笑道,既然李辰这么大方,那绝对不客气。
二人边喝着酒,一边聊起来。
只谈些壮丽山河,民间的见闻风俗,不谈国事大事,两人越聊越投机。
而沈庆之也发觉李辰的不凡了,小小的苍梧城中,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人物?
借着酒劲,沈庆之忍不住问:“敢问公子大名?不知来苍梧城有何贵干?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还请尽管开口。能做到的一定帮。”
李辰笑了笑:“我来苍梧城,专程想结识一位当今的豪杰,此人叫沈庆之,曾是燕都节度府的经略副使,征战沙场多年,功勋了得,让我不胜敬佩。兄台可识得此人?”
“啊…”沈庆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