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孤城难守

郭良、丁普作为奇兵，从侧翼包抄，其余的盾手，步兵则跟随虎豹骑的身后。

全军势如猛虎下山，箭一般朝马永凌军冲去，两军眼看相距只有千多米。

对比花骏达、郭良、丁普的迫不及待，马永凌则脸色有些难堪。他和谭锐一样，此时明白了敌人早有准备，就是不清楚，是敌人谨慎所致，备下了后手，还是有意地诱敌之计？

但不管怎么样，眼下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他现在只有硬碰硬迎上，没有撤退的余地了。

片刻，两军撞了上去。

这时，马永凌已经看到人马皆有精甲的虎豹骑，瞬间浑身冰冷，吓得不轻，他太清楚一支重甲骑的可怕，再加上众多的步骑收割，简直无往而不利。

不等虎豹骑冲进敌阵，郭良就一声令下，弓弩手远远地射击。

密集的箭矢倾泻，马永凌的士卒穿有铁甲，一时间叮当响个不停，马永凌当即也令射击。

而呼啸而至的虎豹骑，根本不惧这些，侧翼的轻骑也迅速游走，躲开箭矢。后面的步兵自有盾手掩护，挡住了箭矢。

紧接着，双方碰到了一起。

花骏达口中咆哮，首当其冲，率领虎豹骑如闪电般，撕开敌军的阵形，深入敌军之中。虎豹骑挥动长槊，不停地收割性命。

前方的虎豹骑叱咤冲杀，后方的步兵则跟着分割包围混乱的敌人，两侧的轻骑也展开呈包围之势，要将敌军全部歼灭。

马永凌领兵节节败退，他的脸色阴沉的厉害，后悔万不该领兵过来的，似乎这次要全军交代在此地了。

兵力，装备，战斗力全都不占据优势，这特么分明是大老远跑来送死。

更他马永凌绝望的是，随着郭良、花骏达分割包围他的同时，原本攻打长沙城的陷阵卫响起了鸣金收兵的声音，陷阵卫调转方向，后军做前军，竟然往这边而来，已有大批的骑兵快一步地杀来，显然目标就是马永凌部。

谭锐和马永凌这才清醒，程征的目标就不是长沙城，而是马永凌！

但如今才明白，为时已晚。

马永凌这时候想撤军都来不及了。

后面的战况已然明朗，马永凌的兵马被不断地分割，包围，马永凌本人死于花骏达的大刀之下。随着主将马永凌战死，他的豫章军纷纷弃戈投降，兵败如山倒。

谭锐站在长沙城上，就这么看着援军被全歼，他却根本不敢出城救援，他害怕出的去，回不来，长沙城必然不保。

“马兄啊马兄，抱歉了!”谭锐忍不住落下热泪。

砰！忽然，一条标枪巨箭头射来，钉在城台的壁上，箭尾不住晃动，枪身上挂有布料。

谭锐手下取了布料，上面写着程征的招降信，劝他趁早大开城门的归降。

“作乱的逆贼，竟敢叫我投降？简直是做梦！我谭锐誓和长沙共存亡！”谭锐怒喝道。将布料踩在了脚下。

…

李辰和程征走下楼车，看着城头血染的长沙城，李辰笑道：“谭锐似乎不肯投降。”

程征点了点头：“谭锐的全家老小在京城，他若投降了，全家性命必然不保。”

李辰笑道：“所以你的招降信，并不是只给谭锐看的，还要让他身边的将领兵卒都看到。希望有识时务的俊杰，杀了谭锐打开城门，免遭生灵涂炭，这也是不小的功劳啊。”

程征点头称是：“如果有人这么做，那就省去了开挖河道，水淹长沙的步骤。此举毕竟有违天和，不是不得已，属下也不想用此计。”

李辰悠然地一笑：“本王觉得，总会有识时务，看得清大势的志士的！”

谭锐不答应投降，但不意味着其他将士不肯，在死亡面前，又有几个人可以舍生取义？

收兵后，巫郡军开始打扫战场。

傍晚，郭良送来此次作战的伤亡情况。

陷阵卫共计伤亡近二千多人，其中一千多人阵亡于攻城。

长沙城的守军死伤未知，歼灭马永凌部队三千多人，俘虏四千多。

接下来，就要看长沙的将士们，可否做出明智的选择。

……

后面几日，李辰留在陷阵卫大营，他原以为，长沙城会有人认清现实，杀谭锐归降，但始终没什么动静。

这让李辰对长沙城内的众将士肃然起敬，还真是求仁得仁啊，李建应该给他们发来嘉奖的旨意，大为表彰下。

但李辰并不知道，前天就有有两名部将半夜意图刺杀谭锐，不料谭锐对此也有布置，反而杀了行刺之人，然后更是加强身边的安全，跟着又狠狠敲打了下众将。

既然谭锐不降，那就只好继续程征的计划。

获得的豫章俘虏正好也派上用场，将四千多人拉到了湘江旁，开挖河道。程征请示过李辰，对俘虏做出承诺，只要乖乖地挖好河道，将来可以收编入巫郡军。

这些俘虏在得知巫郡军的俸禄待遇后，无不是两眼放光，我擦，早知道巫郡的待遇这么好，还打个屁啊，乘早投靠得了。

所以四千的俘虏们干活非常有激情，挖河道别提多卖力了。

谭锐此时见到这些，当然也明白了程征的意图。

强攻长沙城是个诱饵，为的是引诱马永凌。歼灭马永凌后，就犯不着继续攻城了，只要挖开河道，引两河水灌入长沙，就算淹不了全城，足够让长沙城泡水里，水深一米还是做得到的。

湘水往年也发大水，决堤灌入了长沙城，那时才半米深的水，就足够全城遭殃的了，以古代的条件和医疗水平，要不了多久就会死尸漂浮，跟着就有瘟疫。那时候，攻城都省了，长沙城自动地报废。

到了那时，哪怕谭锐不会投降，也顶不住全城百姓和将士的抵触，若谭锐敢硬来，只怕会当场被愤怒的人群撕成碎片。

“该如何是好？”谭锐心惊肉跳地想着。

…

见长沙大势已定，李辰没必要留这儿。朝廷如今的兵力十分匮乏，已经不可能派出精锐援兵到长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