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我们进屋,进屋再聊。”张立笑道。
张立将连若水带入了大宅,又叫来夫人和儿女与她相见。
张立的夫人郑氏看到了连若水,忍不住惊讶于她的美貌,夸奖道:“小水长得真是如花似玉,哪个男子能娶小水,真是有福气啊,对了,你夫君怎么没一同过来啊?”
连若水笑道:“舅母过奖了,外甥女的皮囊勉强入得眼罢了。”
张立对郑氏说道:“小水的夫君早已过世。”
“啊?!是我不该提起了。”郑氏眉头一挑,语气低了下去。但郑氏的表情,惊讶中又有些窃喜一闪而过,虽然只是瞬间,但连若水何等的察言观色,还是看在了眼里。
但连若水当做没看到。
“见过表姐姐。”
张立的一儿一女也招呼道。
尤其是张立的儿子,年约二十多岁,一直紧紧盯住连若水,当听见连若水的夫君去世后,更是流露出一抹贪婪之色。
连若水也有礼地回答:“表弟表妹好!我备了点薄礼。舅舅舅母也有。”
说着,将买来的礼品分给了大家。
给张立的礼物是一对玉瓶,给郑氏的是巴州锦缎,给表妹的是香水,给表弟的则是笔砚。
礼品价值不菲,又很得体,张立四人见到后,都十分高兴。
张立吩咐下人备午宴,郑氏则拉着连若水的手打听起来,问她夫家的境况,这次来巴陵打算住多久,将来什么打算,不一而足。
恨不得刨根问底的架势。
连若水不想说在安南国的经历,便按照李辰的情形,讲述一个因病去世的夫君,家境普通,赶不上张家,但也是小富不愁吃喝之家。
用过午宴后,连若水原本要离开,但张立挽留,郑氏也从旁地竭力劝说,于是连若水就在张宅多住上几天。让身边的暗狼卫回去,告知李辰。
安顿好连若水,郑氏私下对张立说道:“夫君,我们想找个合适的人选,这不就来了?”
“小水?那怎么行!她是我亲妹妹的女儿,是她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了。”张立想都不想地拒绝。
郑氏嘲讽地道:“你妹妹那时候不听你劝阻,非要嫁到那么远,你不也埋怨她许多年,现在又绝口不提了?”
“人都死了,又是同胞兄妹,嘴上说说,怎么能当真?”张立回道。
郑氏不屑道:“你装什么,我还不清楚你的德行吗?你想一想,此事如果成了,咱们张家就发达了,机会错过就没了,再说,连若水正好过来,这么巧不就是天意嘛,就是老天爷为了帮咱们啊…”
听到这话,张立犹豫起来。
郑氏小声地道:“你仔细想想,机不可失,你如果狠不下心,我去跟她说。”
“哼,我懒得理你!”张立板起面孔,甩袖离开。
“装模作样!”郑氏看着张立的背影,明明他就想做了,还假惺惺的,真是个伪君子。
但为了张家的未来,为了自己的儿子,她一定要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的。
……
傍晚,李辰回到租的宅院。
他带着王淮等人,打探巴陵城的情报,比如人口,守军多少,主将是哪个,为拿下此城做准备。
得到的情报,更让李辰意识到,巴陵城是块极难啃的硬骨头。
巴陵城中有八千卫所兵,说实话不算多,另有新招募的两万多兵,总共三万人。
然而,洞庭湖中还有三千善战的水军,这才是难缠。他们精通水战,随时可以藏在水网遍布的巴陵周围,来的快去的也快。想攻下巴陵,必须先铲除这个巨大的威胁,如同程征拿下长沙,必要先歼灭马永凌的兵马一样。
而且,消灭巴陵水军的难度,更在长沙马永凌之上。
此外,楚州和吴都的援军可沿江而下,也增加了攻打巴陵的难度。
李辰回来后,得知连若水住在了张立家,也没太在意,而是仔细思索,该如何拿下巴陵。
手中随意地写画,在纸上写下个名字:冯岩。
冯岩正是巴陵城的主将,是胡国公吴康伯从襄阳调过来的。别看冯岩年过半百,但老当益壮,此人心思细密,名望很高。
他来到巴陵城后,很快拉拢了部下的将领,又将招募来的两万兵进行训练,几个月间效果卓著,城中权贵,乡绅也都被他拉拢过来,齐心地对敌。
别小看巴陵城的富贵乡绅们,他们拥有大批的护院还有佃农,一旦都响应冯岩,瞬间拉出来数千人很正常。
想到这些,李辰食指轻轻叩击纸上冯岩的名字,喃喃道:“他是此战的关键,必先杀之。”
过了会儿,李辰让王淮将陈欢找来。
“殿下,有何吩咐?”陈欢过来后,恭声道。
李辰道:“本王想利用你的易容手法,接近冯岩,看能否杀掉他。”
“遵命!”陈欢应道,接着退下。
这时,王淮进来禀道:“殿下,徐大都督来信,他已攻下武陵。只待休整数日,就领兵进巴陵。还有,程大人也传来消息,三天内就可拿下长沙,六七日后,可挥兵北进巴陵。”
李辰却道:“跟程征说,叫他不必攻打巴陵,巴陵虽然不好办,但本王相信徐去病足够拿下此地,命他继续往东,夺取豫章!”
“本王是打算拿下全楚州的,一个小小的巴陵,凭什么让本王两位大将一起攻打?”
“沈庆之已拿下零陵,正朝衡阳进发。汪安钧拿下南康,接下来是庐陵!”
王淮道:“奴才懂了,立即给程大人回信,按计划行事。”
……
当李辰攻略楚州的同时,魏王和凉王那边的战况,也有了改变。
先是占领甘州的魏王李柯,在左卫大将军黄吉英、五原节度使李兴洋,还有其他处的大军三面夹攻下,只好放弃了甘州,不得不退回凉州。
哪怕有太师谢太元的暗中大力相助,李柯起兵仓促,准备实在不足,再加上处于西北的荒凉地带,这时候再被围困,已经是无力回天,迟早会落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