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派你们前来?又找本将军想做什么?”宋啸打量欧阳宾和花骏达,见二人两人毫不惊慌,颇有气度,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
欧阳宾说道:“在下欧阳宾,奉寿王麾下徐大都督之命,见过宋将军!”
宋啸顿时勃然大怒,砰地拍响桌子大叫:“原来是叛逆,竟敢不知死活地跑到我水军大营,难道不怕我立刻杀了你们?”
“当然怕!不过,宋将军若真的杀了我等,一场大好的富贵就这么没了,岂不是可惜?天宇不去反受其咎啊。”欧阳宾惋惜地道。
宋啸冷笑一声:“本将可不是二岁的孩童,怎可能被你蒙骗?我倒要听听,你说的什么大富贵究竟何物?若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立刻就杀你二人祭旗!”
别看宋啸气势汹汹,喊打喊杀的,其实早就心动了,他已经猜得到,欧阳宾打算说些什么,他只是想坐地起价,好获得更多的好处。
欧阳宾也懒得兜圈子,说道:“宋将军,巴陵城对寿王殿下很是重要,夺取此地,北游可控楚州,南可顺流直下取吴都,殿下故此有令,必须不惜代价地拿下巴陵城。”
“如今冯岩老将军身死,巴陵城还守得住?又能怎么守?”
“巴陵城被破,已只是时间的问题,不论十天半个月,都是这个结果。”
“等到取下了巴陵城,殿下必将论功行赏,也要诛杀冥顽不灵者,敢抵挡寿王大军的下场,宋将军应该也看到过了。”
“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何不趁早来个雪中送炭?”
听到欧阳宾的话,宋啸嘲讽道:“你就这么肯定,能攻下巴陵城?朝廷绝对不会让巴陵城有失,后面增援的兵马会陆续赶到。但我有些好奇,寿王如今声势壮大,麾下精兵猛将云集,已攻克彭水、燮门和粤州,势如破竹,还需要我来雪中送炭?”
“那是当然!”欧阳宾侃侃而谈道:“寿王一路上所向披靡,长江以南现只剩了楚州和江南之地还未拿下,楚州现已经平定了些,其余的仅仅时间问题罢了。但我王至今还缺少水军!”
听到这话,宋啸的眼神闪烁,若有所思,然后点了点头,示意欧阳宾继续。
欧阳宾道:
“宋将军,随着我王大军饮马长江,水军就越来越重要,这时候再组建的话,费时太长,如果现在有一支精锐的水军投效,殿下必定极其重视。”
“像宋将军,这个节骨眼上效忠了寿王殿下,殿下必命你任大将,好为殿下扩充水军,那时候,你统领的就远不止三千人,而是成千上万,甚至更多!整条长江之上,所需的水军众多,更急需一位擅长水战的大将统率。”
“有朝一日,肃清了天下,寿王论功行赏,以宋将军的功劳,侯爵应该没有问题。大雍开国以来,还没有封侯过水军大将,您就是第一个。”
“再者,看大雍朝廷的形式,似乎李建拥有皇位,名正言顺,实则是篡位而来,早就隐隐欲坠,败相已露。你若是继续朝廷为官,如今是水军校尉,就算再过七年八年,等你年老之时,也难做到水军统领的位置,更不要说封侯,名留青史了。如今投靠寿王,就是从龙之臣。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大雍开国君侯的故事,宋将军想必也很清楚的吧。”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你若是不争取,将来的境地如何,有没有想过?”
“…”
欧阳宾巧舌如簧,画出一张极大的大饼。说起来,也不能说全是画饼,李辰占领巴陵城后,肯定更是要大力训练水军,为后续准备的。如果有现成的水军投靠,自然省了很大的功夫,当然要重用的。
宋啸沉吟不语,明显心动了。
欧阳宾将他的模样看在眼里,又道:“宋将军,兵败投降,和识时务为俊杰的主动投顺,那是两码事。素问宋将军事双亲至孝,曾经立下衣锦还乡,使令尊令堂老换宽慰的誓言,这岂不是天随人愿之举?”
之前的话,说的宋啸是有些心动,而现在,宋啸听到这些,就已经拿定主意。
人活在世上,求得无非是功名利禄,他宋啸如果真的封侯,也算做到了光宗耀祖。
此时。欧阳宾眼看火候差不多,忽然拱了拱手:“宋将军,言至于此,该说的都说了,若是不允,小可就先告辞。”
“哎,都到了晌午,二位用过午饭再走不迟嘛。洞庭湖有的是鲜鱼肥蟹的。”宋啸急忙挽留,生怕难得大好机会没了。
欧阳宾却笑道:“宋将军,我们必须回去复命了,若宋将军想明白了,你我自有再会的时候,那时我定好好的款待将军。”
“好吧!”宋啸见对方心意已决,只好点了点头,亲自地相送,将欧阳宾和花骏达送到了岸边。
不料,欧阳宾二人正上了船要离去,却碰见长史白佐过来。
宋啸看到白佐,也是一惊,但他不动声色地道:“见过白长史,长史亲自过来,是否有要事吩咐?”
白佐望着看着欧阳宾、花骏达走远的背影,问道:“这两人是什么人?”
宋啸道:“是末将的好友,多年没见面,今天路过洞庭湖,正好相见,只是现在大战在即,我就没挽留他们,催促他们尽早离开,免得被兵事缠上了。”
“这样啊。”白佐点了点头,又道:“敌人气势正盛,冯老将军又不再人世了,巴陵城危急啊,能不能守得住,就看宋将军你的了。”
“末将岂敢,白长史言重了。”宋啸忙道。
白佐道:“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和宋将军商量下应敌的对策,如今我军的最大优势,就在于水军,因为敌军缺少船只,他们水上难以行动,接下来的引诱扰乱敌人,就要宋将军来一力完成了。”
宋啸立即皱起了眉头,叹气道:“可,可末将也才三千的水军啊!”
别人龟缩不动,就自己这点人去祸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