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的笑容凝结,声音转冷:“必须彻查!一定要查过水落石出,一个帮凶都不能放过!朕首次为朝廷选才纳贤,居然就有人敢放肆的搞鬼,分明不把朕放在眼中!就根据张镇提供的线索,给朕彻查个清楚!”
“遵旨!”蒋全明了,立即拱手告退。
李辰的队伍继续返回皇宫。
当日下午,皇城司大举出动。
李辰成立的皇城司,至今才不到三个月时间。所以虽然明眼人都晓得皇城司的凶悍,可没什么实战的成绩,还是让不少人不大以为然。
也因此,蒋全迫不及待地想要建立了皇城司的威名,科举舞弊案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皇城司二话不说,先直接抓捕了吏部右侍郎之子和工部郎中之子。
“你们知不知道我爹是谁?我爹可是吏部的侍郎!我高中了黄榜十六名!是将要参加殿试的贡士,你们竟敢不长眼的找死?!”
“就是!我们是新科的贡士,谁给你们胆子来抓我们的?”
天牢中,孙奉二人还是大声的嘶吼,显然还不明白自身的处境。
蒋全懒得废话,挥手让审讯他们的狱吏,一定要撬开二人的嘴,查明舞弊案的实情。
还不到一炷香工夫,孙逢两个就扛不住刑罚,将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他们承认考场上作弊,而且,作弊的还有国子监的多名学生。
孙逢等人提前弄到了考题,请人代为解答,背了下来,到了考场放手地默写就行。
所以张镇会看到两个纨绔压根不多想,就笔走龙蛇的一气呵成。
只是孙逢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如果中个三等末尾,别人估计也就认为撞上了狗屎运,可他们硬是高中二等的头几名,属实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皇城司根据供状,又抓来其他参与舞弊的考生,这些人都出身官宦之家,现在的问题是,调查出这些人到底怎么盗取出来的试题。
历来的会试题目,是主官和翰林院出的,而且出完了题目后,就会封锁了贡院,不准止出题人出去。
次日上午,泄露题目的翰林院学士朱由被抓,此人学问渊博,是翰林院的老人了,他泄露考题的原因,是为了他的独子,朱由老年得子,异常的溺爱,骄纵之下,使儿子沾染上了吃喝嫖赌的恶习。
朱由指望着儿子出人头地,荐举是不可能成的,那就只有科考,因此提前泄露了考题给儿子,反复告诫不准外传。
然而,他的好大儿拿到了考题,立即卖给了孙逢等人,获利数万两银子。
…
没用多时,蒋全就将恩科舞弊案查的清清楚楚,将涉案的官员全部拿下,雷厉风行的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随着恩科舞弊的真相公布,无数的读书人,考生都是义愤填膺,他们堵在贡院和礼部衙门的门前,要求严惩这些案犯。
声势闹得极大,李辰因此召集了群臣,亲自过问此事。
因为证据无可辩驳,李辰只简单问了几句后,就下旨严惩舞弊案的相关人等。
泄露考题的翰林院学士朱由,还有他出售题目的儿子,立斩不赦!
孙逢等参与了购题舞弊的考生,取消功名,充军边塞!
作为此次科考的主官,礼部左侍郎杨怀负有不可推卸的失察之责,连降三级,贬到偏远之地,这辈子都别想再回京城。
其余购买了试题的考生家长,也要根据情节,受到贬职,甚至论罪的责罚。
此次的舞弊案,牵连约六十余人。
皇帝李辰严判了此案,下旨择日重新举办会试,又将六十名的选才名额,扩大至百人。
圣旨颁布后,闻讯的考生们都跑到大街,兴高采烈,高呼皇帝陛下英明。
这就显出李辰的高明手段了,轻轻着手几笔,就树立起公正严明的形象,招揽了民心。同样获取好处的还有杜弘时,他轻松地扳倒杨怀,从而彻底掌控礼部。
…
三月中旬,会试再次举行。
张镇和他的同乡刘梁,又一次进入贡院考了三天。
三日后,礼部官员将考卷收齐,开始阅卷。
这次是礼部尚书杜弘时亲自担任主官,以示皇帝陛下对科举的重视。经历过一次舞弊,这次的阅卷格外的慎重小心。
不多日,榜单出炉,呈给了李辰。
这次名单和上次截然不同,国子监的中榜考生不到十分之一。
国子监的这份成绩,作为大雍的最高官学,是严重的失职,且声望一落千丈的。
当然,这没有出乎李辰的意料,他对此表现的非常热心,吩咐王淮道:“张贴了黄榜后,誊抄一份送给国子监的祭酒孔攸!”
“是!”王淮立即去办。
…
此时的贡院门口,黄榜张贴,揭榜后,顿时有大批的考生涌过来。
“哈哈,我高中了!太好了,上一次我没中,这次却中了!皇恩浩荡,我皇万岁万万岁!”
“我也中了!感谢皇上的隆恩!”
“哎呀…为什么我不在榜上…”
“快看,第一名叫张镇?那是何人?”
“…”
一时间,考生们议论纷纷,都想见识下这位高居榜首之人的风采。
而张镇和好友刘梁早就离开了。
这次,张镇拿下第一,刘梁名列十二名,两人都列在前三十名,有了参加殿试的资格。
“张兄,请受我一拜!”刘梁忽然停住脚步,郑重的拱手道。
张镇忙拦住他:“不可,何必如此!”
刘梁正色道:“若不是你揭穿了此次的科举舞弊,就不会重考,我就没了中榜的机会,张兄对我的大恩等同再造之德!”
“刘兄言重了,咱们是同乡,还是多年的好友,以后在官场更该互相的帮助,不是吗?”张镇笑着道。
刘梁用力地点了点头,他越来越觉得,张镇绝非池之物,必会有一飞冲天的那天。
这个时候,国子监内却有人愁得慌。
此次的榜单摆在了国子监祭酒孔攸的面前,更要命的是,名单是宫中送来的,还是大内总管王淮亲自送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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