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燕略微的犹豫下,开口道:“陛下,再过几天就是臣妾母亲的忌日,臣妾出宫去一趟灵隐寺,祭拜下母亲,也为她立个长生碑。”
“好说,朕就陪你一同前往,朕母后的忌日也快到了。”李辰想了想道。
…
数日后,李辰带着风燕,在杨雄等人的护卫下,出宫离开了京城,这次是微服私访,没有声张,所以灵隐寺和平常一样,挤满了人群。
灵隐寺是京郊最有名的大寺庙,常年香客不断,香火旺盛。
李辰既然是大雍的皇帝,立志要做明君圣主,一举一动都会引起了风潮,自然不能随便拜佛的。
风燕为母亲祈完福后,又在李辰的陪同下,立了块长生碑。
只是风燕却发现,李辰为他母后立碑留的名讳,却是一个姓郑的姓字。
风燕不由好奇,却又不敢多问。
其实,李辰是为前世的母亲立的长生碑,身为儿子,穿越到了另一处世界,没法子堂前尽孝,李辰自然很是愧疚。
想到了前世的母亲,李辰一时心情沉重,没了逛灵隐寺的念头,道:“咱们回吧!”
风燕点了点头,她转身的瞬间,眼中闪过难以割舍的挣扎。
李辰和风燕离开了灵隐寺,顺着山路往下走,马车就停在了山脚处。
山路也不长,但下去足足花了两炷香时间,一路上碰见了众多的香客,甚至有人几步一叩首,不知祈求的哪方面。
来到山脚,风燕却忽然道:“陛下,好不容易出宫一趟,臣妾听说灵隐寺南边有大片的花海,不如绕路去那边瞧瞧?”
灵隐寺位于京城的东南方向,直接回京的话,沿着官路就到达了京城的东门。若是绕路去了南边的花海,就要转而从南城门入京城,完全是两条路了。
李辰停步,问道:“有什么品类的花?”
“臣妾只是刚才听香客们提到,说是很大的一片花海,却没想到问什么花。”风燕道。
李辰明了,看花海大概是她心血来潮了,于是笑道:“朕还有要事回宫去办,下次吧。”
“陛下,可臣妾真的好想去看看,求您答应一次了。”风燕一脸的哀求的恳请着。
李辰轻轻拍下风燕的手,微微一笑:“听朕的话。”
说完,李辰直接上了马车。
风燕见李辰主意已定,嘴唇忍不住发颤,她也只好认了命,上了紧跟其后的一辆马车。
接着,两辆马车行驶,王淮旁边陪同,杨雄、铁乌和十多名暗狼卫保护。
啪嗒,啪嗒。
马蹄声清脆,车轮骨碌碌,就这样,车队离开了灵隐寺,上了官道向京城驶去。
这段路大约十多里,视野开阔,两侧没什么遮挡,直到行了一半,距离京城还有六里地时,经过了一片丛林。
林子入口有一家茶铺,供往来的行人歇脚喝口热水。
眼看离开那间茶铺越来越近,风燕的手死死攥紧了裙摆,脸色惨白,泪水夺眶而下。
“陛下,臣妾罪该该死…”
想起近来李辰对自己的宠爱,再想到自己做的事情,风燕觉得自己根本不配活着。
此时的李辰,正坐在另一辆马车里闭目养神。
为他驾车的是杨雄,他虎目看向远处,只见百米开外的茶铺前,已经有了不少的客人,有些吵闹。那些客人全都是男子,而且身形魁梧,看起来极为彪悍。
这时,那些大汉也看向驶来的马车,吵闹瞬间的停滞,一双双锐利的目光凛然。
“不好……”
杨雄急忙勒住缰绳,停住马车。
后面风燕的马车跟着停下来,风燕忙撩开车帘,见到那些大汉起身,纷纷拔出了兵刃。
“迎敌!”
杨雄见状迅速跳下马车,大喝一声道。
杨雄拔出自己的双戟,铁乌也握紧双斧,十多名暗狼卫呛琅拔出佩刀,护卫车内的李辰。
只有李辰面不改色,仍旧闭目的养神,似乎根本不在乎外面的情形。
下一秒。
茶铺前的汉子们不发一言的冲过来,并且车队的后面也有一群人靠近,他们将李辰一行人围了起来。
“你们什么人?知不知道这是谁人的车驾?”王淮厉声地喝道。
这时,人群让开了通道,一个脸上带面具的黑衣男子走上前,他的目光掠过王淮,看向了马车,道:“李辰,想杀你真的难啊。”
黑衣男子感慨道,语气中带着兴奋。
马车内的李辰睁开了双眼,他伸手撩开车帘,看向对方,说道:“是你,血手!”
眼前的黑衣男子正是先帝身边的血影卫统领血手!他虽没露出了面容,但李辰听得出他的声音,不会有错。
血手笑道:“不错,就是我,没想到你记的挺太清楚。说起来,我都想不到,大雍竟然会落入你的手中。”
说到这儿,血手心中翻腾起一阵的怨恨。
他先前是有意在算计唐显山,将玉玺给了他,为的就是让李辰得到,当然,他这么做可不是好心,而是想逼李辰起兵造反。
后面的事如他猜测的一般,李辰拿到了传国玉玺,唐显山遇害,李辰然后起兵。
血手的目的,是让三位藩王起兵,让大雍朝廷疲于应付,天下混乱,好实现他的计划。
但最后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了包括血手的所有人预料外,谁都不会想到,本该为争天下拼个你死我活的凉王和寿王,居然不打了!
而且凉王还主动地认输,愿意拱手将这天下给了李辰。
本来,如果李辰李泰为夺天下打起来,哪怕李辰赢了也是惨胜,大雍将变得极其虚弱。
凉王做出的选择,无形中破坏了很多见不得光的阴谋。
听到血手的感慨,李辰问道:“你不露真面目这么多年,到底是何人,你又为了什么?”
“想知道?等你下地狱后,自然明白!上!”血手冷哼一声,厉喝道。他生怕夜长梦多,时间长了存在变数,下令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