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交底

二老爷子辛理诺大个家族数十年。虽然如今凡然渐趋一世，精力远不如当年，但那上位者的凛然气势却依然不减分毫，此时冷言厉色地质问，若是换了其他的普通少年，少不了便是心里怵，坐立不安。

但钟正天却丝毫不受其影响。只是莞尔一笑，避重就轻：“谁给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都是真实的过程，没有经过任何一点人工合成。”

显然是想不到钟正天会如此回答，朱老爷子脸上的肌肉微微一动，眼神虽然还是相当愠怒，却也飞快地闪过一丝讶异。

等了几分钟，朱老爷子那阴沉的脸色还是慢慢地缓了下来，目光也不如方才那般严厉，只是嘴上还是护着那个柳随风：“就算这些都是真的，也不代表什么！男人嘛，花心一点很正常，只不要太过份就行，难道你以为，这些庸脂俗粉够资格和我那乖孙女相提并论？”

就这么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就表明了朱老爷子骨子里那极其传统的男尊女柬和门第高低的观念。

钟正天心里不由晒然：当年朱振强亏得是看中了温柔娴静的谢兰君，否则，若是相中了性格泼辣的谢兰芷，只怕这朱老爷子这一关是绝对过不了，就算是有伍家的助力，谢朱两家也未必能够结亲。

想到这里，钟正天就暗暗给朱老爷子定了一个。“老顽固”的称号。

一边不动声色地暗暗感应朱老顽固的想法，钟正天一边很谨慎地选择着劝词：“朱老爷子小子承认，做为一下正常的男人。在我们这今年龄，都会有心猿意马的时候，见到美女也难免生出些不着边际的**，偶尔风流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像小月的哥哥朱林光，如果他有那个能耐吸引众多名门闺秀的芳心，那么，不管他和几家名门闺秀保持暧昧，或者私下里有几朵野花在外，只要能对朱家的事业多些助力，您也无所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吧？”

朱老爷子冷。当一声：“我家林光虽然不才，却也已身居军中要职，人品又不差，多吸引几个女孩子。那也是很正常的，有什么关系！”

“对！没什么关系！”钟正夭马上附合，又立刻引出后面的话：“所以小子认为，柳家现在也是这个态度！柳随风那般的翩翩公子，又多金。又是才貌俱全，多几个红颜知己，只能证明他很有魅力，所以，他隐藏不隐藏，对柳家来说，不是问题。那么，为什么他还耍在公众面前维持一幅情圣的模样？他做给谁看的？”

稍稍停顿了一下，见朱老爷子脸色未变，只是那目光比之前稍多厉色。钟正天心中暗笑，又道：“老爷子。您现在可是准备把您的嫡亲孙女嫁给他，而且是唯一的嫡亲孙女。这个份量，不可谓不重，所以，柳随风必须顾及和忍耐。不过我想，他要顾忌的时间，也用不着太长了！等小月真的过了门，成为他们柳家的媳妇，可就得守柳家的规矩。在妇德上注意影响，谨言慎行，否则难免摊上个任性和不识大体的骂名。但是，我敢断定，只要小月一进柳家的门，用不了多久，顶多是几年，麻烦的事也就来了！”

这最后一句自信满满的推测，让朱老爷子下意识地眼睛微眯看向钟正天的目光也多了些耐人寻味的意思。

钟正天却依然含笑侃侃而谈：“老爷子小月的性格，您应该清楚，她虽然很活泼，很开朗，但她没有心眼，眼睛里也是容不下一粒沙子。这次一知道柳随风的劣迹，她就敢半夜离家出走，您认为，就算她这次在您的高压下不得已地嫁进柳家，她又是否能允许柳随风在外面另收外室？肯定会爆！但她的心眼太简单，未必就斗得过照片上这几位。万一她因为吃醋而冲动地了脾气，无意中让柳家大失颜面难保不会得罪公婆，被柳家架空，失了主母的权力和地位，这恐怕不是您想要的结果吧？”

朱老爷子的脸色终于微微一变，目光很快就流露出浓浓的恼意，鼻子其重重地哼了一声，威慑十足：“他们敢！”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有什么不敢？”明知朱老爷子听过之后会很不爽，但钟正天依然好整以暇地一撇嘴，丝毫不惧他的威态。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老家伙的忍耐心和控制力。

朱老爷子那犀利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他脸上，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突然很有深意地笑了：小子，不要以为你如此耗费心机地卖弄口舌，老夫就不知道你的真实自的。莫非你以为，只要说服老夫放弃和柳家的婚约，你那姓赵的平民朋友就有机会么？呵呵，没错，你们这几天在剑阳是很出风头，赵氏珠宝的名气也比以前更有影响力，但是，平民就是平民，怎能和柳家相提并论？老夫知道，你沧旧是平民出身，吊然现在身份略有不同，但有此老习怕：攒北改一下的好！对于一些实力不足的朋友，没有必要深交，因为以他们的层次，不一定能帮得上你的忙，有时可能还会成为你的阻力。”

朱老爷子满以为，自己这回突然地点破了钟正天的真实来意，怎么也能让这个一直表现得很冷静的小子大吃一惊，从而失去淡定乱了步骤。

而这一段话，也着实体现了一位老牌大世家的傲气。

但是，朱老爷子后面的语气。无意地泄露了一个小小的秘密”朱老爷子已经大概知道了钟正天背后是谁。当然，林远在岳林和花峰市搞出那么大的动静，真要用心去查。弄清楚也并不难。不过，朱老爷子后面这句隐约有种提点的劝诫，无疑是表明，朱家对京城于家颇为顾忌。

钟正天自进门以来就开始感应朱老爷子的想法，自然不会被朱老爷子的突然说破而吓着，目光一凝之后，便是从容一笑：“看来老爷子是什么都清楚啊！那也好小子就不拐弯抹角了。老爷子您认为，以小子背后的势力，若是全力扶持赵家，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言外之意，你们朱家能够在剑省屹立近百年，不也是因为在省里和京城的政界都有关系么？那么。赵家虽然是草根富豪，现借着我的毙，来展，假以时日，未必就比你们朱家差！

虽然朱老爷子也知道钟正天不会因为自己的几句略带善意的提醒就马上放弃对赵家的支持，但是，像钟正天这样单马直入，毫不隐讳的，他更没有想到，老脸上的笑意便微微一僵。

他心里更是忍不住暗骂：“这个臭小子，果然是从平民出身的，说话一点也不讲究方式！”

换作是其他的世家公子，有哪一个敢这么毫不示弱地顶他？

不过暗骂归暗骂，朱老爷子毕竟是见过无数风风雨雨，岂会被钟正天这么一句就给问到？

他和风细雨地再次笑了：“如真是全力扶持，自是另当别论，但是”钟同学，你真能确定，京城那位会鼎力支持赵家的展？不要忘了，你始终不是他们家的人！当然，如果要和柳家小子竞争的这个人选是你，老夫倒是可以考虑！”

说到这里，他脸匕倒是再不复先前那种置若无人的高傲。

对上朱老爷子那双很有深意的目光，虽然钟正天已经预料过可能会有这么一句，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真正听到这声建议，脸上还是不受控制地开始烧。

他有些尴尬地表了态：“老爷子，您就别拿晚辈来开玩笑了。我承认，小月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大方、活泼、知识渊博、见识不凡，当然也很漂亮。但是，我钟某从来不会去夺朋友所爱，我也始终只把月当成妹妹。而且，我家中长辈也已经为我安排了一位我非常满意的未婚妻！”

朱老爷子不以为意地傲然一笑：“你说的是你身边那位许小姐吧？确实是温柔娴慧，绝代佳人，比小月还要美上几分。不过，你们似乎还没有正式订婚吧？她只是个平民，而我们朱家的影响力，想来你也是知道的，真的不考虑一下？”

说实话，如果不是一直在暗中感应着朱老爷子的想法，也大概明白朱老爷子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钟正天真的会生气了。

不过，转念一想，钟正天又觉得，说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去处理朱老爷子心中的大麻烦了。

神色一整，钟正天收起那份尴尬，很认真地表态：“老爷子，您既然知道这几天，我和朋友们一直在到阳赌石，应该也知道，我们赌石的成绩还算可观。”

朱老爷子目光一闪，微微领：“不错，以你们的新手身份，频频赌出这般上佳的翡翠，确实是很让人意外。但是，我相信你也清楚，想成为一个有影响力的世家。远远不是一次大赌石就可以做到的。”

钟正天笑了：“老爷子，我可不会这么幼稚。赵家想要成为有实力的大世家，还有一段很长的展。我只是想让您知道，能够频频赌涨小子靠的不是运气，而是我们钟家祖传的一种望气之法！这种望气之法，类似于中医和气功，若是习练有成，不仅可以隐约地感应到有灵性的宝物光华，还可以针对人体的某种疑难病症来治病！比如，朱奶奶体内的隐患！”

朱老爷子脸色一变，深遂的目光立刻犀利如剑：“你说什么？”

钟正天坦然而视：“老爷子，其实，您也不希望小月的后半生不幸福，只是你心里无可奈舟必须要借柳家的某个宝贝治好朱***隐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