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远那吞吞吐吐的样子和相当期待又不好意思的眼神,钟正天笑了。
来之前,钟正天就和爷爷仔细商量过,于长春这次主动提出要为钟家充当挡箭牌,心意难得,送什么礼物才对得起对方呢?说起来,这已是于长春第二次公开为钟家撑腰了,钟家不能没有一点表示。考虑到于长春有权、有势,应该也不差钱,所以爷爷考虑了良久后,终于决定,勋颗曾经让第一附属医院的十几位主任级医师差点翻脸的顺气丸。其中“颗给林远,算是酬谢当初来岳林为他们撑腰的盛情,獭给于长春,取好事成双之意。
说起来,这颗顺气丸还是从艾允华配给爷爷调养的份量中剩出来的。有云海山那个神秘的山洞在,守着至少几十株600-800多年的野生黄精,爷爷以后完全可以吃整株的,所以,爷爷和钟正天一点都不心疼!
而为了不让药效那么快挥发,送出去也好看,钟正天还特意为此买了一大一小两个青白玉瓶和红色锦盒来包装。
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果然是正确的,明智的。
以于长春的身份,即使是真的很在意这株八百多年的野生黄精.也肯定不会说出来,不过林远做为熟悉他性情的助理,肯定能够查觉到于长春心里有这份遗憾,才会如此期期艾艾地直接暗示。
钟正天便嘻笑着轻轻锤了林远的肩膀一下:“明白,当然明白!你和于伯伯对我们家那么好,这点东西我还是金得的。我这次来,给你带了颗,给于伯伯带了2颗,等下吃早餐的时候我就给你。不过,再多的就没有了,毕竟它主要还是用来调理病人的。”
见钟正天如此识趣,林远顿时喜出望外:“那好啊!我就知道你小、子够意思!”
又静声地等了几分钟,见远处的长者终于结束了今日的晨练,气定神闲,林远赶紧向钟正天一使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地迎了上去。
“真人,我带小天来晨练!”走近后,林远恭敬地微躬身子向于长春汇报。
点点头,于长春那双深遂而透着几许苍茫的目光很快就落到钟正天的身上,亲切地笑了:“小天啊,昨晚休息得好吧?你爷爷呢?”
这语气十分的自然、关切,恍若钟正天就是他一个熟悉已久的晚辈。钟正天心中一热,也学着林远恭敬地一躬身:“谢谢于伯伯,林大哥很照顾我,而且这里的空气也很好,我睡得很舒服,爷爷也很舒服。他最近迷上了打坐,现在还在床上坐禅呢!”
他心里暗自感叹:“真人就是真,这么冷的天,只穿一件道袍,比爷爷可强多了!”
于长春很满意他的礼貌,抚须微笑。“舒服就好!既然来了,就别把这里当客人。想干什么就干什每,不用顾虑太多。”
林远这时轻轻地捅了一下钟正天的腰,然后插嘴:“真人.您不是一直想看小天那套游龙身法么?现在小天已经来了,您正好可以看一看,顺便指点指点。”
林远也是好意。在他看来,这套身法虽然是钟正天的祖传,但历史上未曾听说过有哪个厉害的武学大师姓钟,所以,虽然以他林远的目光,还看不出这套身法有何破绽,但换了国内武学第一人的于真人,那是肯定能找出点不妥,顺手指点指点,也不枉他和钟正天相交一场,更对得起那颗虽然还没有到手,却肯定是已经属于他的顺气丸了。
钟正天倒是不以为然,心想这游龙身法是初唐时的炼气士所创,其中的破绽又岂是于长春一个现代人所能指点的。不过他很聪明的没有在表面上流露出分毫。
于长春饶有兴趣地看向钟正天,对这游龙身法也挺好奇。林远虽然在他面前十分恭敬,但在别的同龄人中,却也是心高气傲之辈,一身武学不敢说傲视同侪,却也是其中的佼佼者,悟性和眼光更是不差,轻易不会推崇某人,偏偏这次从岳林市回到京城,林远的言谈中倒是对钟正天那套游龙身法十分赞叹和向往,让于长春大出意外。
见于长春的眼神中颇多鼓励之意,钟正天想想反正不管于长春在场不在场,自己都要练,再说也不用担心被哪个偷学,便不卑不亢地微躬下腰:“那于伯伯,我就献丑了!”
然后,他将颈部的汗巾轻轻搭在练功场边的石凳上,走到空旷之处,收敛心神,开始演练起来。
如今他练得最多的是游龙身法的第一层,第二层虽然也会,但练起来十分阻滞,不如第一层那么流畅、自如,对全身各处肌肉的控制做不到随心所欲,现下既然在于长春这位已登峰到武学之颠,几乎有半只脚迈入炼气士大门的真人面前,他自然是选择自己最熟练的第一层。
十几秒之后,不光已经见识过一次的林远眼中充满了震憾,就连负手而立的于长春都慢慢收起先前的轻视,深遂的目光里透出少有的几分惊讶。
林远是真的没有想到,只是短短4个月不见,钟正天在这套游龙身法上的造诣就达到了如此惊人的地步,若说上次他所见到的,钟正天只是徒有架势,能粗步做到表面上的以力卸力,那么此刻,虽然还是那些简单而略有此难度的转体、侧避、斜跨等动作,但钟正天身上的肌肉发力已经协调得非常完美,而且是那种有意识地控制下的协调完美,而非本能。
这说明什么?说明钟正天在这套动作上的造诣已经离“入微”的层次不远了。
可这小子才练多久?半年都不到啊!
林远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一个众人口中百年难遇的天才吗?抑或,是自己花在练功上的时间,还不够多?
而于长春呢,他所看重的倒不是钟正天时这套游龙身法的掌握程度,让他惊讶的,是他居然从这套游龙身法中隐约感觉到一种有些熟悉,和自己的玉春玄功有些相像的东西。
从所周知,华国的武术起源,来自于原始社会中,人类同野兽、或者旁观野兽之间、或者人类自己之间的战斗领悟,如形意、八极、其中的某些内家拳则是和道家的养生之说、儒家的易经八卦之说等相结合,苏创出一种可以从体内产生并外发致敌的能量,比如太极拳、或者八卦掌,但此刻,于长春却感觉到,这游龙身法的身上,更多的是一位修炼有成的炼气士对大自然的浩浩天威凛然不惧、逆天而行、恃机相抗的气势!
同样,出于炼气士之手的玉春玄功,也有这种逆天而行的感觉,只不过相对于游龙身法,玉春玄功更注重温和和怀柔。
莫非,钟家的祖上曾经出过一位炼气大家?而且是一位武力强横的炼气大家?
那就是机会难得!
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这个念头后,于长春精神一振,又惊又喜,也顾不得再去找破绽,马上就抱元守一,顺着这股逆天而行又凛然不惧的气势静心感悟起来。
事实上,以于长春目并的实力,也看不出任何破绽!
钟正天本来只是想认真演练一遍就够了,练过就就礼貌地向于长春请教一二,不过他每一次动起来之后,都是全神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总会有新的感悟,故再练完一遍之后,没有听到于长春和林远叫停,他便忍不住那种感悟之后再试练的诱每,又再一次拉开了架式,重新练了起来。
这样倒是误打误着,正好林远也醉心于他这种迥于其他武者的身法,正想借鉴一二,暗嫌一次的机会太少,而于长春更是觉得第一次的体悟太过于短暂,脑子里还想细细回味和琢磨,见钟正天再一次重新演练,两人都正合心意,遂也不出声叫停,又再次凝神观摩。所不同的是,林远一边看,一边还会拉开架势也尝试一下,而于长春则就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用眼睛看。
这么一看,就是整整一个小时。
终于,当天际那轮红日完全跃出了层层云海,绽放出无限的光芒,浑身汗涔涔的钟正天也自觉得已经将方才的心得全部融合,身体肌肉也已发出疲倦的信号,便痛快淋漓地收住了势子。
略略调节了一下呼吸之后,他拣起石凳上的汗巾,飞快地拭去脸部和颈部的汗水,再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已陪着站了许久的于长春和林远:“对不起啊,于伯伯,林大哥,我一时太入神了,忘了停下来。”
“没事没事!”出乎钟正天和林远的意料,见猎心喜又意犹未尽的于长春摆摆手,一反刚才的飘逸脱俗,目光炯炯地盯着钟正天:“你这套游龙身法,应该不止这一点点吧?”
钟正天不明其意,但还是老实地回答:“是的,一共第第2层我才练没多久,还有很多地方做不到位,连贯性不好。所以,不好意思在您面前献丑。”
果然还有!
于长春正觉得方才的感悟虽多,却稍嫌粗浅,应是最基础的东西,闻言顿时大喜,眉宇不自觉地轩然一动:“那,能否再演练一下第2层?”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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