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如墨般的黑暗笼罩了这座繁华的古城。
吕凯,那位幽州霸主,此刻正带领着他的得力干将李靖以及几名忠诚的护卫,悄然穿梭在狭窄的巷弄之间。
他们的步履匆匆,却又不失谨慎,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又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进攻草原前,吕凯曾接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信中详细描述了几个高官联合起来贪污军费的罪行。
这些贪官,平日里冠冕堂皇,却私下里中饱私囊,若是贪污别的钱,吕凯不会大动干戈,大开杀戒,可是他们竟然还敢贪污军费,当作自己挥霍的源泉。
吕凯心中怒火中烧,他若不及时查明真相,怕是离军队哗变不远。
然而,调查之路并不平坦,那些贪官们狡猾异常,察觉到吕凯要拿他们开刀,立刻作出行动。
这几位贪官中,以上谷郡的赵郡尉,赵仵为主,他曾以战功换得这个官职,贪污军费的事是他一手策划的。
赵郡尉的府邸,朱门金钉,雕梁画栋,尽显奢华。
在这繁华的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黑暗,郡尉利用手中的权力,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贪污受贿,无所不为。
他深知自己的罪行一旦暴露,必将身败名裂,于是,他精心策划了一场阴谋,企图掩盖自己的罪行。
一日深夜,赵郡尉的府邸账房突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像是无数条赤红的巨龙在空中盘旋,令人窒息。
府中的仆人、丫鬟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他们尖叫着,慌乱地四处奔逃,试图找到水源来扑灭这肆虐的火势。水桶、水盆、甚至脸盆都被他们用来提水
赵郡尉却镇定自若,他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于是早已做好了应对之策。
他命人故意在府中的密室和账房放火,制造出一场意外的火灾,企图将那些能够证明他罪行的证据付之一炬。
吕凯刚刚派人秘密调查赵郡尉的账目问题,不料,郡尉府竟然发生了火灾,而且失火之处,恰恰就是存放重要账目的账房。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吕凯的心头激起了千层浪。
这绝非偶然,而是有人刻意为之,定是那赵虎试图掩盖真相,欲盖弥彰。
所以吕凯才要亲自动身,带着几位亲信和将军李靖前往上谷郡,调查这个大老虎。
夜幕降临,上谷郡内灯火阑珊,吕凯与李靖一行悄然抵达。
他们避开了赵虎府邸前繁忙的街道,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小路,悄悄靠近那座朱门金钉的府邸。
府邸的门旁,一棵高大的梧桐树静静伫立,枝叶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树影。
两个身着铠甲的护卫像两尊不可撼动的铜像一般屹立在门前。
他们见众人纷纷靠近,立刻警觉地拦住了去路,声音低沉而威严地问道:“来者何人?有何贵干?”
李靖见护卫询问,便从怀中取出一枚金灿灿的官印,官印上雕刻着繁复的图案,官印上还刻着四个大字:“忠武将军”,整个官印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威严,乃是正四品忠武将军官印。
李靖高举官印,声音洪亮而坚定:“我乃朝廷钦定的正四品将军李靖,特地前来视察上谷郡军务。”
那两名护卫见到官印,面色一凛,立刻收起长枪,恭敬地行礼道:“原来是李将军驾到,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将军恕罪。”
说着,他们便退到一旁,让开了道路。李靖微微颔首,示意无妨,然后带着众人穿过府邸的大门,
吕凯已经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那是火势被扑灭后留下的余味。
他迅速穿过空旷的庭院,来到火光冲天的账房前。
此时,火势已被扑灭,只剩下几缕黑烟在夜色中袅袅升起。
吕凯轻轻推开账房的门,一阵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刺耳。
门后,是满目的狼藉,原本摆放整齐的账本、卷宗此刻已化为灰烬,只剩下一些尚未完全燃烧的残片,在微弱的月光下散发着幽幽的光。
吕凯蹲下身,细心地在灰烬中搜寻着。他的手指轻轻划过每一片灰烬,仿佛在探寻着历史的痕迹。
突然,赵虎也赶到账房,赵虎忙上前几步,躬身行礼道:“末将赵虎,听闻李靖将军前来视察我上谷郡军务,实在荣幸之至。只因公务繁忙,未能远迎,还请将军恕罪。”他的声音虽恭敬,但掩饰不住内心的忐忑。
李靖将军抬起头,目光如炬地打量着赵虎,片刻后,他微微颔首,示意赵虎起身,赵虎心中稍安,但眼中依旧带着几分警惕。
一旁的吕凯手指触到了一片坚硬的物体,他小心翼翼地将其从灰烬中取出,那是一片焦黑的金属片,上面刻着几个模糊的字迹。
吕凯的心猛地一跳,他紧紧握住这片金属片,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赵虎的心猛地一跳,盯着吕凯紧紧握住的金属片,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他认出了这片金属片,这是他从一名贪腐的军需官手中收缴的账本封面的一部分。
虽然这只是证据的一小部分,但他手心中还是渗出了冷汗,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稍有不慎便会坠入深渊。
赵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波动,他知道,自己必须冷静应对,自己是郡尉,舅舅是门下侍郎,再怎么说也要给我舅舅个面子。
大不了,出出血,贿赂一下这个李靖,他赵仵绝想不到,这次他将在吕凯的手下万劫不复。
赵虎他赶忙开口圆场道:“这几日,正值酷夏,天干物燥的,一个疏忽就起火了,都是在下的过错。”
吕凯走上前去,举着手里的金属片,厉声呵斥道:“赵大人还真是疏忽,这么重要的地方,都能失火。”
赵仵闻言,瞳孔在瞬间收缩,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揪住,他的目光在不经意间滑过李靖,一种莫名的直觉涌上心头。
看到李靖的表现,他意识到此人是李靖的上司,而李靖作为幽州军统帅,能比他大的,只有太守和那个被架空的刺史,也就是说站在他面前的,便是幽州太守吕凯。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野火般在赵仵心中疯狂蔓延,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震惊与激动。
吕凯,这位幽州战争狂人,从黄巾军打到鲜卑族,再打到乌桓族,死人堆里滚出来的铁血战士。
怎么办,此事已经惊动幽州最高领导人吕凯,若让他得知自己侵吞军费,这不是几百几千两银子可以糊弄过去的,恐怕这次要凶多吉少了!
看到赵仵无言以对,吕凯继续追问道:“我刚要查你账本,你小子账房就起火了,还真是及时,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赵仵闻言,还想跟吕凯大人打打太极,颤颤巍巍道:“大人,想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好,你老实交代,贪污我多少军费,剥削民众多少钱,一五一十报出来,我饶你一命。”
“我愿意将这些钱全部上交。”赵仵只好弃财保命。
不过,他吕凯是何人,随便给你判个抄家,那就不止要你吃下去的钱,家里下蛋的母鸡都得充公。
“老实交代,你到底贪污多少?”李靖也呵斥道。
“末将,一时糊涂,让铜钱迷了眼,吕将军,吕将军,我可是从收服右北平郡就跟着将军攻城。”
赵仵很聪明,没有上来就用正三品的舅舅压他,让他给面子,而是打起感情牌,自己这么说也算是他的老部下,这个郡尉的官职便是攻城有功换的,贪污军费,总归能从轻发落。
吕凯果然犹豫了,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道:“赵仵,你可知你这次犯下的罪行有多严重,多少将士都死在冲锋的路上,你我皆是行伍中人,侵吞军费罪可当诛!”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赵仵深深地鞠了一躬:“末将知道,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不过他已经看出吕凯眼眸里的仁慈,那仁慈如同夜空中的流星,短暂而耀眼,却足以照亮他心中的黑暗,知道自己起码可以免受牢狱之苦。
吕凯点了点头:“你侵吞军费,已触犯众怒,我岂能轻罚,念在你昔日有功的份上,我饶你一命,归还所有贪污所得,罢官为民,将有关的官员全部报上了,统一处罚。”
“多谢将军饶命!”
而那封匿名举报信的主人,也是出自吕凯苦苦寻找的三国原土战将之手,三军粮草大元帅,奇袭关二爷未遂的曹魏主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