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你要是再啰嗦,我就真把你当鱼给煎了!”
向南柯喝止萧红叶。
顺势脚尖一挑。
一颗石子从地上急速跃起,在他的胸膛划开一个口子,血液随之渗了出来。
画天册顺势吸收了进去。
向南柯身上当即涌出一股气息,渐渐变浓。
大汉见他要进攻。
先发制人!
刀风裹挟一股狂风,地上草分两边,空中飞沙走石,刀鸣更如一道惊雷。
向南柯背上。
萧红叶的脸色变白。
她意识到了,大汉的这波进攻是要杀人,向南柯的功力,挡不住。
“不能让他伤了公子!”
萧红叶嘴里不停念叨,如同呓语。
随后,她的身体出现微微的震颤,在震颤的同时,眼睛也变成白色。
如被雪封。
天地间,忽然有一股风雪凭空而起,林中的气温骤降,出现白色的,如冰一般的结块。
大汉冲的极快,一时收不住。
刀风仿佛被冻住了。
他一发狠,非但不收力,反而将灵力催发的更加猛烈。
锋利的刀刃劈开风雪,奋力往前杀来。
“红叶?”
向南柯胸口的裂痕被冰封,血流顿止,他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震惊的有些失语。
而萧红叶在他背上,颤抖的愈加厉害。
眼中的白色更浓。
片刻后。
大汉身上裹着一层白霜,举步维艰。
而萧红叶更是脸无血色。
变得极为憔悴。
“公子,我扛不住了,快!”
向南柯这才回过神。
神识相连,画天册展开,他借着汹涌而出的气运之力推掌。
胸口被冻成冰的血液,如红菱射出。
扑哧一声!
大汉的喉咙被破开一个洞。
轰然倒地。
萧红叶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昏厥了过去。
风雪骤停!
天地间重新恢复了宁静。
“红叶?”
向南柯抖了抖后背,叫她一声,始终是没有回应,赶忙背着她狂奔。
找了一个隐秘的山洞。
潮湿而且逼仄,里面躺着一具妖兽的尸体。
不知经过多少岁月,皮肉腐烂殆尽,只剩下了森森白骨。
越是这样的山洞,越是安全。
向南柯将萧红叶放下,然后给她体内注入了一道灵力,她苍白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向南柯浑身虚脱。
“刚才发生了什么,你为何催动画天册,现在好像心绪不宁啊!”
傀儡魔君连珠发问。
好像有一点。
在担心向南柯了。
向南柯将事情简要地跟他说了一遍。
“不仅有灵觉,还能催动风雪之力,这小丫头什么来路?”
傀儡魔君自言自语。
“魔君也不知?”
向南柯见萧红叶睡得沉,仿佛死过去一般。
不禁担忧。
魔君表示无从得知。
他在画天牢,看不到萧红叶,无法判定具体是什么情况。
“不过,根据你描述,她的力量应该是被某种秘法封印了!”
至于如何封印的。
萧红叶的力量源自何处,就不得而知。
“放心吧,既然她拥有风雪之力,杀一个炼气八层的修士,不至于毙命,应该是睡一阵就醒来了。”
说完宽慰他一句。
向南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半。
看着萧红叶,生出颇多感慨。
“魔君,问你个事!”
此刻,向南柯身边,只有傀儡魔君一个能说话的人了。
想想,挺悲哀的。
“问呗!”
傀儡魔君心中暗喜。
向南柯现在的口吻,仿佛将他当朋友了。
算是好的开始。
“我与朝仙宗的那些人相交千年,到头来还是被他们算计。”
提及往事虽隐隐作痛。
但是能说出来,证明已释怀了很多。
但他想不明白。
“红叶与我认识不过一个多月,便愿意为我去死,人心真这么难以捉摸?”
傀儡魔君没有同情他。
反而笑他幼稚。
“人心最是贪婪,你有十分只付出三分,他会觉得你是好人,因为他知道你还有,就会对你有所期望。”
傀儡魔君存世数万年。
经过大风大浪。
坑过人,当然,也被人坑过。
再明白不过了。
“你有十分,却付出十二分,他会觉得你是傻子,但凡有一日,你付出少了,他就会开始恨你,因为你没有满足他的期待。”
向南柯听懂了。
但有些事还是很奇怪。
“那也不至于,朝仙宗变得一个好人都没有了吧,千年前可不是这样的。”
他能理解人心难测。
更能理解他修为尽废,别人看他的眼光。
但整个宗门都变成坏人。
就有点匪夷所思。
不合逻辑,更不合伦理常情!
傀儡魔君低头思索半晌。
说了一句很绕的话。
“你以为你看到的人,就是你看到的人?”
向南柯这回没听懂。
“魔君,你能把话说明白点么?”
“有一种可能!”
傀儡魔君以他数万年的智慧和经验,推测变化背后的可能性。
“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人,越是大善或者大恶,他们往往是带着使命来的。”
“使命?”
向南柯听得更糊涂了。
“说得再明白些!”
傀儡魔君站起来,细细解释。
“画天册选择你,没准你是天选之人,而你这种人必定一生坎坷,多磨难,才能成为天道需要的人。”
“所以呢?”
向南柯听出一些意思了。
“这跟朝仙宗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傀儡魔君进一步跟他阐述。
“你会遇到贵人,还有强横的对手,但,不管贵人也好,对手也罢,都是天定的,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磨砺你!”
傀儡魔君甚至大胆推测。
“你的那些师弟师妹,说不定,就是以反派的身份降世,来阻碍你成为天选之人的。”
向南柯听后。
觉的,似乎有几分道理。
但十分荒诞。
“照你的意思,我得到画天册,意味着朝天选之人的方向发展,他们体内的反派使命,跟着就觉醒了,全员变成坏人?”
“不是没这可能!”
傀儡魔君笃定,不排除这个因素。
“那我离开宗门就是必然了。”
向南柯叹口气,随即摇头。
“反正已经离开了,追究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走好自己的路就好,不管以前如何的情深义重,自此相忘于江湖,对谁都好!”
“哼,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
傀儡魔君冷哼。
“有应劫之人诞生,起码得有劫吧,大怯之前还有小劫,没准这些人就是你的劫,俗称是劫人,叫贱人,也没关系。”
向南柯忍不住笑了一声。
傀儡魔君见他心情转好,话锋一转。
扯到别的话题。
“向南柯,这两天,你是不是又整我了?”
“你觉得我很闲?”
向南柯听着莫名其妙。
傀儡魔君迟疑。
“最近,画天牢的天道威压变强了,不是你在使坏?”
向南柯骂他神经。
“画天牢不是我构筑的,跟我说的着么,有本事自己找天君去!”
随即转念一想。
“现在,我与画天册是一体的,是不是我变强了,画天牢跟着也变强了吧!”
“胡说八道!”
傀儡魔君不这么认为。
“除非你的能量强过画天册才能反哺,现在你弱如鸡崽,如何反哺!”
他百思不得其解。
“肯定有别的原因,我迟早得找出来!”
“魔君,你就别白费心思了!”
向南柯规劝他。
“反正你也出不去,画天牢是不是变强,对你有什么影响么,就算弱了,你照样出不去!”
正说着话,萧红叶咳嗽一声。
她醒了。
向南柯不跟傀儡魔君闲扯,走了过去。